盐道衙门里,两淮盐道季东平的儿子季允梅、来运盐的山东巡抚之子伊林阿伊、河防营熊管带、盐帮副帮主冉成杰和商会会长黄伯仁,聚在一起议事。
伊林阿伊听了黄伯仁的诉说,当即暴跳而起
伊林阿伊说:" 什么,两三个月?两三天我都等不了了!"
黄伯仁无奈说道
黄伯仁说:" 我不比你急啊!安徽、江西两省压得盐,比您的数目还大!"
伊林阿伊拍案怒吼
伊林阿伊说:" 我不管什么安徽、江西,今天晚上给我装船!"
盐帮副帮主冉成杰,笑着站起来回道
冉成杰说:" 您自己到码头上去看看,全扬州的花船都停在那儿了!难道你让我的人,在花船中间,帮您装私盐吗?"
伊林阿伊冷哼一声,转头吩咐
伊林阿伊说:" 来人啊,叫上咱们的人,跟我去码头!"
跟他从山东来的人答应一声,自去叫人。
伊林阿伊冷哼一声
伊林阿伊说:" 哼,不就是几条花船嘛,我烧了他!"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季允梅,站起来劝阻
季允梅说:" 伊林兄,使不得!"
伊林阿伊气呼呼的回来坐下
伊林阿伊说:" 不来点儿浑的,我看这个姓孙的,就老实不了!"
季允梅摇头
季允梅说:" 要真来浑的,你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别忘了他是因为,什么被贬的!他可不会在意,你是谁的儿子!"
一边的熊管带,也走上前来接口说道
熊管带说:" 我还真没见过,这号当官儿的。竟然能想出这种烂招数,拉出一群花船来堵码头!"
季允梅想了想,对伊林阿伊笑道
季允梅说:" 你先别担心盐了,你要是敢来,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热闹!"
说完带着众人一起向码头走去,到了那里,果然见到扬州所有的花船,都停靠在那里,花枝招展、欢声笑语连成一片,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季允梅笑道
季允梅说:" 好嘛。这才是扬州城的景色。"
伊林阿伊苦笑道
伊林阿伊说:" 哼,你老兄倒有心凑趣儿!"
季允梅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季允梅说:" 这本来就是一个,抛金撒银的地方。江山易主也罢,改朝换代也罢。更何况一个走马换将流水的官员,扬州始终是扬州啊!"
说到这里转过头去,询问伊林阿伊
季允梅说:"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伊林阿伊沉默不语。季允梅笑着为他解惑
季允梅说:" 就因为这是一个抛金撒银的地方,金银是不会变颜色的!"
说着转身吩咐黄伯仁
季允梅说:" 去告诉船上的船主,这码头上的花船,有一条算一条,我全包了!"
黄伯仁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转忧为喜的笑着回应
黄伯仁说:" 好,我这就去办!"
花船上的老鸨子,来向孙嘉淦请示
老鸨子说:" 孙大人,有客官来包船,一千两银子一个晚上!"
孙嘉淦说:" 多少?"
老鸨子说:" 一千两银子,一个晚上!"
孙嘉淦吃了一惊
孙嘉淦说:" 有钱没处花了这是!就包一个晚上吗?"
老鸨子回道
老鸨子说:" 这个价儿,我们也不多见。"
孙嘉淦说:" 包几条船?"
老鸨子说:" 全包了!"
孙嘉淦拍案而起
孙嘉淦说:" 全包了?!那一个晚上得多少钱?"
老鸨子失声笑道
老鸨子说:" 不是一个晚上,是包三个月!说是要去游太湖。"
孙嘉淦说:" 你们答应了?"
老鸨子说:" 人家是真掏银子啊!"
孙嘉淦一拍桌子
孙嘉淦说:" 掏钱你们就答应啊?"
老鸨子无奈解释
老鸨子说:" 您以为我们是谁啊?下辈子托生个红袍大将军,也去保家卫国。可是这辈子不是托生错了嘛,除了哄着别人乐,还能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