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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避嫌(1 / 1)


绵期惊得拳头赶紧一缩,想要尽量避开他的那里,可却因手腕被他锁住,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

“诶?怕了?”皇帝挨着她滚烫的耳郭轻笑,热气就撒在她的发丝里,绵期立时感觉身体里那股混乱的热流直冲上了头……

见她脸颊绯红,他坏坏地轻笑一声,在她眉心深深缓缓地烙下一吻,“我们开始?”

说完,皇帝感觉自己怀里人趁此微微挣脱了一下,刚欲制牢,却感觉胸前有来自她的力量均匀摇晃了两下——是她在点头。

得到她的许可,他有力的双臂托起她的臀部,把她举高,疾步前进至铺着嫩绿色绣被的床旁,轻而谨慎得将她放在床上。

……

皇帝淬着温度的吻噬率先落在她的锁骨处,再来是她的脖子,丹唇,渐渐地,她珠色薄肌因他的动作渲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红。

他今日温柔得让人发指,堪堪逼迫的她心底的那簇蓝色小火苗渐渐蔓延成了燎原大火。

世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从以前至现在,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得对待过她。从这一点不难看出,这一夜,皇帝无论兴致还是心情,应该都位于巅峰。

随着燥热一分一毫侵蚀她的清明,绵期想到这里,便无法再判断下去,视线和思维齐齐模糊。

氤氲朦胧的视线里,那些未曾来得及放下的床头纱幔,在她眼里好像开成了四月的牡丹,紧紧簇拥着的巨大花苞,灿烂、饱满。

在他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中沉沦、打转。

她下意识搂住,让她控制不住地在他背上狠抓,一道道殷红的印记似在见证很久很久以前,她曾受过的最深切的痛楚!

涣散混沌的意识里,上辈子她和他的记忆一幕幕如走马灯一样在绵期脑海里闪现。

如果他对她一直都是冰冷的,那便也罢了。

可他为何偏要先给她那样的温暖,却又狠狠将她推入冰冷的万丈寒潭?

然而对于她的破坏动作,一向爱惜自己的皇帝也一反常态,欲要把她揉碎了

……

房间的澡桶中早就备好了净水,完事后,他抱着昏昏沉沉她来到桶边上,先将她小心放到水里,自己才一并跳了进来。

洗了一阵,某人却又开始不老实,绵期无奈地羞怨道:“皇上,你干什么呀?”

“别说话……”他声音粗噶,呼吸重新变得急促,自己做的明明不对,却还摆出一副自己很占道理的模样,咕哝:“朕正忙着呢。”

被他那样疯狂折腾了一次,绵期骨头都快散了,腰和大腿直到现在都还轻飘飘的,估摸着她真要纵着他再来一次,明天她能不能下床都将是个问题!

趁他沉迷不备,绵期迅速伸手扒拉他正在她羞处不依不挠作怪的手,然后胳膊肘架着桶延吃力地站起来。

她这一站,皇帝的手失势,擦着她的内侧腿壁一路滑到她膝盖下方位置,迫得绵期又不由微微抖了一下。

“快下来到水里——”他说着也站起来,像按一只小鸡崽一样把她重新按到水里,动作太大致使一大滩水溅到桶外,不过他却不理这些,只是坐下来,禁锢住她的肩膀,略带怒气地责怪她道:“刚才你出了那么多汗,这会儿你再乱动,万一着凉了,有你好受的!”

“那皇上别再折腾臣妾,臣妾就不动。”她提条件。

绵期见皇帝半晌后点了下头,神色逐渐回复状态,她才笑了一下,依过去,含媚道:“皇上,别生气了,臣妾想给您讲个故事吧。”

“说吧,朕听着呢。”皇帝睨着她细嫩的后颈,怒气渐渐淡了。

“从前有个倒霉的可怜人,他赶了很远的路,身上疲惫不堪。行至一颗桃树下,此人发现自己的帽子歪了,非常影响视线,于是他停在桃树下,调整帽子。可他这一动作却被在不远处的妇人以为他是要偷摘快要成熟的桃子,于是骂骂咧咧地连同另外两个妇人,向这个人丢石子。

这个赶路人被妇人们的举动吓得夺路而逃,直到他跑到一片瓜田里,才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住了。因为刚才跑得太急,男人的鞋子后帮松了,是以他蹲下来去提鞋帮,谁知她这一举动又被看守瓜田的老汉看见了,老汉举起铁筢就像这人身上招呼过来……”

“小期的故事是在向朕阐释‘避嫌’二字的重要性?”皇帝微皱眉角思索着。

“不仅仅是,臣妾是想问皇上,如果臣妾现在还不如这赶路者,如果连去避嫌的权利都没有,那臣妾究竟怎么做才好?”

之前她一直没说,是怕自己在皇帝心里,和峻王没得比,如果真是那样,皇帝知道了峻王喜欢她,一定不会在意她的心意,把她送给峻王的,那她不就遭了?

是以皇帝今日对她表现出的格外重视和喜爱,才给了绵期借由这个故事说出这峻王之事的勇气。

皇帝笑了笑,撩开她的一缕不安分贴在前额的头发,温温和和地掬她入怀里,道:“无处可避,你到朕怀里就好了,在这里无论你提履而还是正冠,朕都由着你。”

如果没有前世所经历的一切,绵期真的要为他这话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不过就算他的话不会永远生效,至少现在还是管点用的。

默吟片刻,她不再犹豫,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切款款道:“皇上,实不相瞒,臣妾曾在宫里无意中遇见过峻王殿下几次,他不知看中了臣妾什么,每次都要从言语上轻薄臣妾,还威胁臣妾屈从于他……虽然每次臣妾都尽力脱了身……

可若然有一天,郡王殿下他……的行为闹得宫中人皆知,使得宫里其他人因此对臣妾嚼起闲话。到时臣妾恐怕就要像故事中人一样,对诽谤避无可避,只能等着这宫里上上下下们对臣妾喊打喊杀了……”

她刻意隐去了一些细节,比如她为了路鸣只是如何对峻王虚以委蛇,比如峻王偷偷潜入觅香阁……因为这些事一旦说出嘴,皇帝难免多心,故还是不说的好。

“混账!”他狠狠低咒,声音极像是从齿缝里哼出来,随即掌风“啪”一下敲在桶内延,激起了高高的水花,刚才的轻松玩笑神态也瞬间泯然,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冷厉和残酷地神色,“他在前朝安分,朕还以为他转性了。”可原来,他不惦记他的龙座了,倒惦记上朕的爱妃了!

“皇上息怒啊!”他不是怕他生气伤身,实在是她太了解这两兄弟的水火不容,她怕他一生气,再做出什么爆发的举动,无意中伤害到自己。

许久。

皇帝脸上表情才恢复了少许,转向她,“水凉了,我们去榻上说。”

薄被中,两人并肩而坐,她的头斜倚着他的肩膀。

见他不语,她心里有些犯嘀咕,唤了一声“皇上——”又从被子里,牵住了他的手。

他厚实的手指泡过水,薄茧略微变软,她握着的时候,觉得比起以往更舒适。

这际,皇帝正在心中计算复杂的利弊关系,被她动作唤醒,搂紧她的肩膀,向她陈说出一段尘封的记忆:

“记得朕年少时,先帝曾带着大皇兄、朕、峻王同去了秋狩。到了林边,先皇规定在方圆五里内,让我们列些猎物。

那年峻王才九岁,打不到猎物本也是情理之中,可约定时间结束前,他竟然哭哭啼啼得向朕来求取猎物,朕见他可怜,便允了他一只黄鼬,而自己手里仅留下一只灰雁向先帝交差。先帝面前,明明猎物不是峻王打的,但他却在先帝面前大肆渲染自己如何追逐黄鼬,又是如何将它手到擒来,事情描述到位得好像猎物真的是他打的一样!”

“民间有句俗话,说人三岁看到老,看来峻王他贪婪的本性从幼年便可窥见一斑。”绵期喟叹道。

皇帝点头,“是也,这个峻王,朕的确不能再留他!”若果他先前还对自己这个兄弟抱过什么幻想,那么今天得知其对绵期所为,这些期待也已经不存在了。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

他唇角微微弯起,显然已有了主意,“扳倒峻王,实在不必咱们亲自出力,只要小期肯配合着演场戏给太后看,到时候他们窝里斗,咱们只要坐收渔利便可。”皇帝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放心,朕会派四个朕身边最得力的侍卫暗中保护你,只要峻王对你不轨,这场戏即刻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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