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庭院!
落日的余晖,璀璨的云霞,夕照下的晚庭,还有那静静躺坐的少年,如此美景,让小婢女有些痴迷,她只想静静的欣赏眼前的美好,只想执此美景,共度余生。
突然小婢女从惊讶到惊叫的声音响起,声音立即将吴空惊醒:"月儿,怎么了?"
"少爷,你...你...你头上是屎吗?"
小婢女眼看着吴空的头发逐渐变成那种五谷轮回物一样的颜色,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嘴角抽搐着,不仅仅是因为头发颜色变了,最重要的是发型也变了,变成了一坨。
“哈哈哈!”吴空无奈的看着笑弯了腰的小婢女,他一开始也有些慌,他也直接进入到天赋空间,看着远处周天柱上那明黄色的一坨,还有那羞怒交加眼神紧闭的八爪鱼头顶,这上帝视角的既视感,让吴空也愣住了,然后吴空的心情突然变得平静了。
嗯嗯,也许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默默的体会了一会,吴空也明白了问题的原因所在,金手指的副作用啊。
"月儿,少爷这新发型不错吧,我称这种发型为葫芦娃,有赤橙黄绿青蓝紫7种颜色,少爷这种是黄色,铜头铁臂,钢筋铁骨,金刚不坏之身,是这种发型的优点。"看着还在笑的小婢女,吴空淡淡的说着:“所以,我打算给你也做一个。”
小婢女听到这话一愣,有点像被捏住脖子的母鸡,戛然而止。
"发型,葫芦娃,给我也做一个,给我也做一个,给我也做一个!!"
小婢女默默的重复着,很快反应过来,然后高叫一声:”不要,“转身就跑。
"哈哈哈!"
看着狼狈而逃的小婢女,吴空大笑着。
人大笑,天渐黑。在黑色彻底笼罩了吴空之时,吴空脸上也逐渐露出思考的神色。
刘安知的出现,让吴空也意识到,他被人盯上了。
他记忆中的刘安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从他的天赋中,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他在明明可能,不,应该是百分百可能被拒绝的无理要求的情况下,依然来了,而且走时的平静,这种种情况都能说明一些问题。
“总结起来,一种是他背后有人,奉命而来,这种表现只是为了有些交待,二是为了他自己,他的天赋就是他的资本,成则控制你,败则利用他背后的人毁灭你,也许,二者兼有。”
吴空暗暗想着:“少了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多了一个想自己死的敌人,还是因为自己太弱,太弱被人欺啊。”
与此同时。
一座华丽的殿堂中,一黄袍青年人,跪地不起。
黄袍中年人正是刘安知。
此时的刘安知,一脸虔诚的模样,似乎在想着说些什么,如果吴空在这,他立刻就会想到一个词,舔狗。
而他前面一个一身绿袍,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员,手捧一碗茶,轻轻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清茶,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安知,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他才操着一口尖锐的公鸭嗓淡淡地道:“不打算说些什么!”
而此时,听到问话的刘安知,微微抬起头,似乎有些微调,使得他的脸庞正好对着眼前绿袍中年人,正好可以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然后脸上一脸决绝地道:“总管,事未办成,我......无话可说,请您惩罚!”
此时,刘安知说话,也不再是“吾”了。
绿袍中年再次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安知,但是在看见刘安知那决绝表情时。
心中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的冷意减消。
”具体情况说说吧!"绿袍中年呷了一口茶悠悠道。
“是!”刘安知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脸上得意之色一闪而过,才道:“吴家之富,源于淘宝,淘有一鼎,三足两耳......”
“嗯.....说人话!”绿袍中年再次冷声道,声音之冷,让刘安知打了个冷战。
刘安知如同被抓住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立即冷汗直流。
刚才的得意忘形,使得他有点忘记得了对绿袍总管的忌惮,听到绿袍中年的冷喝,立刻惊醒。
“淘宝之言,我通过吴府左邻右舍、城门守卫、坊市等进行左证,此事为真。后,宝鼎换极品宝石,众强降临,灵石分。此事,也查证,为真。而后,吴府与东区拍卖局有关,某晚,吴府左邻右舍,被大人物禁行,通过寻问,画像,确认是苏渊,东拍卖行的苏渊。”
说到这里,刘安知不再说话,他很聪明,办事也利落,所以他能通过微表情引导绿袍中年的情绪,让绿袍中年想起他办事的能力。
但他也很高傲刻薄,面对吴空这种小人物时,直接压人,而不顾念任何后果。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听到这话,绿袍中年心中是非常舒服的。
从做事方式和结果,刘安知在绿袍中年的心里是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的。
能做事,会做事,关键是他能想到你没想到的。这次也是一样,完全就是揣摩出了他的心思。
“说说沟通的过程!”绿袍中年深思了一会,又道。
刘安知默默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此子名吴空,是吾......是我好友吴敌之子,前有接触,与今对比,变化甚大,性情乖张偏执,油盐不进,似乎有些恃才傲物。”
绿袍中年心中微动,恃才傲物,恃什么才,傲什么物,他心中一阵迟疑,难道手机真的与他有关。
此时,如果吴空在此,一定会给刘安知点个赞,称其为心理学大师,只用简单的词汇,完全的挑起了绿袍中年男人的怀疑,而且自己完全只是简单概述了吴空的变化。
最好的判断就是判断源于自己,人不会怀疑自己认定的事情。此时绿袍中年就是这样,而刘安知就是完全按这一点在执行,他不知道什么心理学,不知道什么微表情,他只知道他的天赋就是这样的,默默的让他这样的进行,他相信自己的天赋,以往的事实,证明他的天赋是对的,无一例外。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绿袍中年后天大圆满的气势环绕整个空间,让人很压抑。
而刘安知也是默默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神情冷漠,看不出在想什么。
绿袍中年一直在默默的思考,手指微微抖动,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过了有多久,刘安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双腿已经麻木了。
要知道他已经后天5层的修为,可想而知,时间应该很长了。而刘安知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去吧,继续!”听到绿袍中年的话,刘安知默默起身,有点踉跄,然后运转功法,轻飘飘的托起身体向大殿外飘去。
出了大殿,刘安知立即加速,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这一动作,让在大殿中的绿袍中年嘴角一动,有点想笑,同时气势也骤然一缓,之前压抑的气氛转眼消失不见。
远去的刘安知嘴角的笑意开始变的浓烈,然后又转眼消失不见,而眼中的透露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快意。
没过多久,他眼中的快意消失不见,无奈之色浮现,不再压抑,肉眼可见的是,他的头发、脑袋都被屎黄色笼罩,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很是显眼。
同时,还有一种淡淡的味道传出......传出很远。
"草,这回惨了,压制了这么长时间的副作用,没有3个月时间根本没办法恢复。"刘安知惨呼着,同时迅速的换了一身衣服,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然后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一路上,隐隐有喊叫声传出:“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随地大小便,这么臭......要是让我抓到......呕......”
然后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多年以后,一直在这里流传一个关于“屎神”的传说,这个传说也成为了一个迷。
而此时,吴空在庭院中突然惊醒,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也有副作用......这作用......”
正所谓不患均而患寡。
此时,吴空心情好极了。
夜色流转,伴随着吴空的好心情。
而此时,某一处地下有个暗洞,当中不断在传出。
“给我去死。”
“全都去死。”
当然,至于是哪个shi,也许只有暗洞中,咆哮的人自己知道。
月色正朦胧,似乎正记录着这个月夜的各种诡异的事件。
而此时,吴空已停止大笑,脸色狰狞。
像他前世每一个夜深人静时,静坐在最暗的角落,无力的呼吸,无声的呐喊,无人理解的哭泣。
这种感觉,让他窒息,让他脸色狰狞,让他忍不住握住了拳头。
这个世界看的是势力,看的是实力,看的是拳头,而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所谓穿越人士的骄傲,所谓前世被思想浪潮淹没时被强迫咽下的一口口精神食粮。
而现在他的骄傲,他的精神,被刘安知这种无脑的也不科学甚至无理取闹似的天赋所碾压,甚至玷污。
这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太窝囊了。
此时,他对力量有了清晰的认知。
吴空把羞辱、窝囊、骄傲都深埋在心里的角落,任黑暗将其慢慢的淹没,不管月色正明。
他的身影也被月色淹没,显得那么的孤寂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