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坐在壁炉前,他金色的自然绻发颇有法国韵味。可以知道的是,赫墨拉小姐的话在他心里留下了烙印,作为一名父亲,他所做的自然是从孩子们的安全出发。不管他在细想着什么,现在的我们还小,对于选择阵营需要积累几年的见解。
莱维娅的头发越来越长,之前我可以为她扎一个小马尾辫,现在可以为她编织麻瓜童话世界里的公主辫了。柔顺的头发在我灵巧的小手中逐渐成形,莱维娅坐在绒毯上靠着沙发。
“你在想赫墨拉小姐说的事情吗?忒弥斯。”她翻阅书籍的手停了下来,白里透粉的柔软脸颊轻轻起伏。
她并没有转头,粉嫩的手指摩挲书页。
“嗯。”手指交缠发丝继续编织。
“我很好奇你的想法。”莱维娅等我编织完头发之后,转过头那双绿松石眼睛看着我。
“我没有想法。”
莱维娅明显是没有被我的这句话说服,她鼓起腮帮。我捏捏她的脸颊,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真哒~我没有骗你。每个人的际遇不同,选择的道路和立场也不会相同的。如果要做出选择,我们就得经历一些事情。”
莱维娅静静地看着我,她稚嫩可爱的脸庞下是一颗细察万物,属于预言家的心。我能理解她现在正想着什么,或许她的想法和我一样。我的心里总觉得赫墨拉小姐跟莱维娅说了一些事情,所以莱维娅才来询问我的想法。但是我看着莱维娅的时候,说不出来任何的话,只剩一片空白。
莱维娅转回头,继续书籍。
温暖的夜晚伴随温柔的华尔兹。
阅览室
天蓝色帷幔具有流苏的一边垂在大理石纹路的瓷砖上,中央放置的银器缓缓向上旋转形成柔雾散入无形的空气中。棱镜玻璃窗折射下的光线在层层规整排列的书架上形成点点光斑,颇有历史年代的古老书籍陈旧气息浓厚。七月的英格兰似是交替春季与夏季的临界点,既有春季的慵懒又有夏季的清爽。
我习惯待在庄园里的阅览室,寻找着关于鬼面天蛾与帮助我度过阿尼玛格斯第一阶段的相关资料。
“怎么样才能使物体牢牢贴在……”我的手指拂过本本古籍的侧封。
当我随便抽出一本书的时候,借此空隙我看到靠在对面书架正在的莱维娅,她正在看《巫师的十四行诗》。
等一下,《巫师的十四行诗》会诅咒它的人——读过这本书的人一辈子都只能用五行打油诗说话……
“莱维娅,这本书……”“粘贴咒。”
“什么?”
莱维娅晃晃手里的书,似是毫不在意这本会诅咒者的书,“不用担心,这本书父亲已经破解诅咒了。我是说——”她的小手穿过书架的空隙,拿过我手中的书塞回了空隙。“如果你要找一个魔咒能够帮你稳固地黏贴曼德拉草叶子在口腔里,你可以试试粘贴咒。”
她绕着沉木书架走到我这一边,随意地扫视几眼书架挑选出一本《普通咒语及解招》放入了我的怀里。“鬼面天蛾…是你最近要找的东西?我帮你找相关资料,比如说这一本……”她自顾自说着很快找到了一本书放入了我的怀里,看起来没人能比她更加熟悉阅览室里的书籍了。
怀里沉甸甸的两本书都昭示了我来阅览室的目的,显然的,我有些意外莱维娅知道我要练阿尼玛吉魔法。
“昭然若揭了,你房间里的《阿尼玛格斯》。”莱维娅无辜地耸耸肩,毕竟论是谁进入房间之后都会被书桌上的黑色古籍吸引。“希望你的尝试能够成功,我会帮你准备水晶瓶,你需要……”
“四瓶!”
莱维娅顿了一会儿,有些疑问的表情很快被无奈的笑容代替,大概是波特和布莱克也要和姐姐一起练习阿尼玛格斯吧,还有一个是谁?不过,这也不算是重点。“好。”
莱维娅总是能第一反应自己的姐姐需要什么,或许是姐妹间的心灵相通。
七月中旬的气温陡然攀升,夏日炎炎的时光与沁出水珠的樱桃汽水是消遣假日独一无二搭配。身上每一处毛孔无处藏匿清凉,波光潋滟的游泳池旁装饰的鹅沥石与细沙都沾上炭火中的热量一般,阳光的无死角照射让它们镀上一层薄薄亮光。
父亲很喜欢麻瓜奇奇怪怪的制造,就比如他在我们的后花园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大水池——游泳池。不得不说,泡在这种大型“浴缸”里,对于减少夏日的炎热起了大作用。送给西里斯的摩托车推荐杂志也是父亲送给我的,他觉得我会喜欢这种重型机械,事实上是的,它看起来很酷。看来,我和西里斯都适合这种在路上飙车的酷家伙。
遮阳伞下躺着一位正舒适享受时光的女孩,不过一个人独自奇思妙想的时间要被打断了,被一个不太想看到的男孩。
经过半年时间爱德华几乎熟悉了J·R庄园的每一处,他能凭借他惊人的直觉很准确地找到我。远远走来的他,无疑是块天然的反光板惹眼,几近苍白的肌肤犹如倾倒传来的牛奶。
在我移开视线的几分钟之后他坐在了我旁边的白色躺椅上,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抽出来四张牌对我露出笑容。“来占卜吗?”
“占卜哪方面?”
“哪方面都行,”他耸耸肩,半睁的血雾色眼睛透露惬意。“有时候可以占卜过去也可以占卜未来,要是你对某人比较感兴趣也可以测测你们之间的任何事。只不过,你得先帮我抽一张。”
我凭着直觉随便轻捏一张牌,接着抽出来递给爱德华。
爱德华微眯起眼睛,眼尾微微上扬。“有意思…”
“说说看,抽到了哪张?”
他神秘地摇摇头之后将手中的四张牌打乱顺序,故意地让原来那张牌混入其中。他对我一笑,“刚才测的是我的事,不方便透露。”接着四张牌又像扇子一般在手里排列开来,“现在测你的。在心里想你要测的内容,再抽取一张。我会为你解释内容。”
我一边内心想着想要求问的那个人,一边抽走了一张最有感觉的牌。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这种神奇怪力的事情,这次不过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此次测的是情感(ps.一年级是友情啦——!)
詹姆斯:
“黑桃??,数字为9,令人羡慕的友情。Ta是个能把一切都掀得翻天覆地的人,你可能认为Ta最会闹腾看起来很幼稚,但他在一些方面比相同年龄的人成熟。Ta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情感分明、直率真诚,除了有些鲁莽之外还是可取的。”
“这张牌说明: 你们俩个无论是谁,都因为彼此的出现而感到惊喜。你们总是会有不谋而合的怪点子,你的谨慎与他的勇敢配合在一起,会有很不错的效果。”
西里斯:
“方块??,数字为8,互相欣赏的友情。Ta是个极有意思的矛盾体,不愿成为一方困兽在冲出牢笼的时候持有一意孤行的态度,这会让他失去最真挚的感情。Ta是个崇尚自由的人,不可避免的是Ta遗传了家族特有的气质和性质。”
“这张牌说明: 你们俩个都是打破先定传统的人,虽然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但你们属于那种越接触越会发现对方有趣之处的朋友,或许你们的关系会有出色的进展。”
莱姆斯:
“梅花??,数字为8,干净无杂的友情。Ta是个很珍惜友情和现在的生活的人,有意思的是Ta似乎藏匿着秘密。Ta是个让人相处起来极为舒适的人,Ta的情感很细腻真挚。”
“这张牌说明: 你们俩个都有不言而喻的默契和极为细腻的心思,都是会考虑他人情感的人。你们互相熟知的程度越来越深,都会为彼此的体贴而感到温暖。”
听完爱德华认真的分析之后,不可否认地是确实都很符合我刚才心里想的人。看我半信半疑的样子,爱德华将四张牌平铺在玻璃桌面上,纤细的手指分别指向四张牌一个一个解释道:“这四张牌是一副简易的占卜牌,它的牌面会变化颗数但不会变化每张牌特定的花色。”
“黑桃??如同士兵手握的利剑,它可以代表忠贞、诚实、勇气等。”
“梅花??如同爵士佩戴的花束,它可以代表平等、魅力、绅士等。”
“红桃??如同女王心里的慈爱,它可以代表爱情、纯洁、包容等。”
“方块??如同国王冠冕的王冠,它可以代表名利、矛盾、奇迹等。”
爱德华手轻轻挥去一张黑桃花色的牌,随意显现出不同颗数,“变化的颗数代表程度和几率。”
我之前从未听说过四牌占卜,相比之下我更熟悉蛋卜和树枝占卜。听爱德华的解释,突然对这种新型占卜起了兴趣,创作这副牌的人无疑是有趣且聪颖的人……“我创造的,怎么样?”爱德华突然说道。
“你创造的?”
我的语气包含了惊讶和赞赏,爱德华望向我的那双血雾色眼睛蕴含兴趣,他牵起玩味的笑容。“怎么了,姐姐。很意外吗?”他将四张牌收起来,他语气变得正经。
“父亲通知你,将要在一周后到访天鹅庄园参加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婚礼。噢——现在差不多要叫她为莱斯特兰奇夫人了。”
西里斯之前也在一月左右的时候告诉我他那神经兮兮的堂姐(西里斯对贝拉特里克斯的主观印象)已经订婚了,举行婚礼像是急着赶上什么事情一般一切安排的很急促。她不过从霍格沃茨毕业没多久,就要因为延续家族荣誉与莱斯特兰奇结婚了。
毕竟我的母亲维达·罗齐尔与德鲁埃拉·罗齐尔有血缘关系,而德鲁埃拉嫁给了西格纳斯·布莱克,自然罗齐尔家族与布莱克家族有血缘交织。不过今日的罗齐尔家族在纯血中逐渐走向衰败,特别是格林德沃的革命失败之后作为罗齐尔家族女性继承者的母亲现在消失不见。
我端起樱桃汁,粉嫩的嘴唇抿住细细的吸管,洁白的贝齿在唇瓣之后咬住了吸管,安静地在脑中细细思考。
如果是布莱克家族举行的婚礼或宴会,到时候将是满堂坐席的纯血家族。前一年我尚可挺直腰背在纯血家族的交际中来去自如,可这一年我没有进入斯莱特林而是作为一名格兰芬多成为了“纯血叛徒”。
现在的形式犹如一头初生未久的小羊羔闯入了能在无声无息中夺走生命的圈地内。
那里唯二格格不入的人只有我和西里斯。
“你在为自己的格兰芬多身份戒备吗?”爱德华慵懒地躺在旁边的白色躺椅上。
“如果一个格兰芬多掉进了全是斯莱特林的地窖里,能有什么好眼色。”
“纯血叛徒这种称呼可比麻种难听多了。但,这是你的选择。”
湛蓝晴朗的天空也因为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暗,远处逐渐掀起的黄昏仿佛在昭示暴风雨的来临。不过这场暴风雨袭击的只有我和西里斯,我们不能幸免,只能狼狈地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