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之前。
陈应台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向外散发着“以死来洗涤玷污”的死意。
可等不会游泳的陈应台,被冰凉的水给淹没之后呢?
那种无法呼吸,张嘴就会有水倒灌进来的滋味,就像一把镰刀,狠狠把她以死来保全自己清白的意志力,给拦腰斩断。
让她在瞬间醍醐灌顶。
想到了一句话——
好死不如赖活着!
人生是短暂的,却也是无比宝贵的。
很多人在遭到社会的毒打后,思想就会钻进牛角尖,真有可能去寻死觅活的。
但当他们真被死神,紧紧的扼住咽喉后,才猛地意识到自寻绝路,是一种多么愚蠢的事。
人生,除死无大事!!
也就是说,一百个自寻短见的人,在被死神扼住咽喉之后,有99个人是后悔的。
同样。
侥幸挣开死神的手,逃离鬼门关的一百个人中,有99个人都会从此格外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再也不会轻言放弃。
而陈应台。
就是在被死神扼住咽喉后,才后悔的那个人。
“救命——”
陈应台的脑袋,第三次钻出水面后,喊出这两个字后,就开始疯狂的喝水。
咕嘟嘟。
她慢慢的沉到了湖底,不住挣扎的双手,动作也渐渐的越来越缓慢。
最终再也不动。
月光很亮。
湖水很清澈。
和胡莹打着电话,嘱咐她“我不用怕,我已经来到了龙山县,就在暗中看着你”的江文东,慢吞吞的走到湖边后,一眼就能看到两米深的水下,有条大白鱼在轻轻的荡漾。
得知江文东就在暗中看着自己后,心中惶恐的胡莹,连声道谢,说:“文东书记,等我见过王佛后,我再给您打电话。”
“嗯,别担心。这天,并不是苗某人或者王某女的。”
再次安慰了句胡莹后,江文东收线。
斯人已逝——
江文东也该走了!
只是走之前,他得把傲娇车灯的遗物,收拾好。
起码得把衣服,电话啥的,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湖畔边,做出她就是因某件事想不开,才自杀的样子。
还得清理好衣服的指纹,以免留下什么线索。
“最好是下场雨。”
江文东抬头看了眼月亮,又看向了那块石头,喃喃地说:“把石头彻底的冲刷下。娘的,水分真足。”
还有那辆车——
想到这么多东西,自己必须得销毁后,江文东忽然很头疼。
他觉得,也许让傲娇车灯活着,或者过了今晚再去死,才是避免后患的最佳办法。
“妈的,我终究还是太善良了。”
江文东骂了自己一句,随即飞快的把衣服丢到旁边,来到湖边双手朝天,纵身鱼跃。
噗通!
湖面上刚稳定下来的月亮,随着这噗通一声巨响,再次破碎。
散成了无数个小月亮。
江文东的水性一般。
如果陈应台在挣扎期间,他擅自下水救人,只会被她拉着一起殉葬。
现在呢?
江文东堪称是轻而易举的,抓着陈应台的头发,就把她拖上了岸。
然后开始了急救措施。
心肺复苏。
人工呼吸。
“真累。”
“看来是救晚了,救不过来了。”
“要不算了吧。”
“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这种女人就该死——”
就在江文东累出了一身的汗,准备放弃对陈应台的抢救时,她忽然咳嗽了一声,张嘴吐出了一口气。
糙!
还真把她给救活了!?
江文东见状,很是郁闷。
忍不住的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让你手贱!第三次的救这个臭娘们。妈的,真疼。”
他心中懊悔下,抽自己的这一巴掌,还真用了力气。
他骂自己手贱。
忍不住抽自己耳光。
这两个行为,缓缓睁开眼的陈应台,都听到了耳朵里,看在了眼里。
她的嘴巴一动。
咳嗽了下,又开始冒水。
她喝了那么多的水,实在是撑的难受。
“唉。”
江文东叹了口气,把她抱在了石头前,再次让她“屁股高抬邀明月”。
这样可以有效的,让她把肚子里的水,给吐出来。
果然。
陈应台在江文东耐心捶背的伺候下,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很多水。
随着胃部多余的水,被逐渐的清空,她的精神越来越好。
啪哒一声。
江文东把她的牛仔裤等衣服,丢在了她的身边,淡淡地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几分钟后。
江文东又把那根尼龙绳,丢在了她的脚下:“先把自己的脚给捆住,我再帮你把双手反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回县城的路上,你再忽然发疯和我争夺方向盘。”
陈应台无动于衷。
江文东烦了。
抬脚砰的一声,重重踢在了她的屁股上,喝骂道:“快点!别惹老子生气。”
陈应台打了个哆嗦,哪敢再无动于衷?
乖乖把自己的双脚捆住。
“我发现,你就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
江文东嘴里骂着,仔细检查了下,确定她没有留下可挣脱的活扣;身上也没有携带小攮子啥的后,这才把她的胳膊反扭,用力绑住了手腕。
然后费力的把她扛在了肩膀上,快步离开了湖畔。
十一点。
这辆车缓缓停在了龙山县邮政局的附近。
夜市还没散。
只是逛夜市的人不多了,摊主也开始收拾东西。
江文东拔下车钥匙,抬头四处看了片刻,开门跳下了车子。
那边有个药店。
药店关门的时间,最晚了。
“他去药店做什么去了?”
“他究竟是怎么,挣开我的绳子的?”
“这个畜生!”
“在我的屁股上,刻下了那两个字。”
“我以后,还怎么见陈建民?”
“我真不该惹这个畜生——”
悔恨无比的陈应台,现在对江文东是又恨,更怕。
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怕。
因为她很清楚,江文东特别希望她能自杀!
他之所以救她,很可能是觉得她足够那个啥,以后想把她当玩物。
“我绝不能让这个畜生,再碰我一下。我一定会查出他的底细,把他全家杀光!”
对江文东又恨更怕的陈应台,心中这样默默的说时,江文东回来了。
左手里拿着一瓶水,右手里拿着药片。
打开车门后,他捏住了陈应台的下巴。
“你要干什么——”
陈应台本能的挣扎。
啪!
江文东一个耳光抽了下去。
然后陈应台就老实了,乖乖的张开了嘴,吃药喝水。
“臭娘们,确实贱。”
江文东满脸的轻蔑。
陈应台抿了下嘴角,声音沙哑的问:“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事后药。”
江文东冷冷的说着,开始给她解绳子:“我怕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会怀上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