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痛恨过一个人。
他恨不得把陈应台践踏个体无完肤后,再掐死她,身上绑上一块石头后直接沉湖。
江文东如此痛恨她,倒不仅仅是因为陈应台要杀他。
遥想当年——
商小仙利用所谓的克夫体质亲了他之后,也要杀他。
那时候江文东虽说也很愤怒,却不像现在这样有些失去理智,歇斯底里。
因为商家幺公主杀他的理由,还能让他勉强接受。
谁让江文东当初在江系崩塌之时,大闹七星会所,踩着商小仙的脸,扛住了即将塌陷的天?
无故被人踩脸后,换做江文东是商小仙,也会想掐死那个人的。
陈应台却不同。
江文东救了她两次!
两次避免了,她的清白之躯被污啊!!
江文东当初在救她时,纯粹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满腔的侠义情怀,可没打算让陈应台给予他任何的报答。
甚至。
在他救了她的次日,在离开大王镇的路上,俩人相遇时陈应台都假装不认识他,江文东都没任何的意见。
他只需问心无愧就好。
何必在乎救下的女人,是个知恩不报的白眼狼呢?
但江文东万万没想到。
时隔那么久——
他今晚在龙山县城的街头上,再次偶遇陈应台后,她竟然:“既然大恩无以为报,那就送你去死!”
换谁是江文东,谁不愤怒?
但出于各种考虑,江文东终究还是按下了满腔的杀意。
死罪可免。
活罪难饶!
咣咣咣——
这一刻的江文东,压根就没把陈应台当作人来对待。
极尽所能的,用最最最野蛮的肢体动作,和最最最下流的语言文字,来践踏陈应台的身心。
陈应台是啥感受?
她要把江文东的全家,都杀光之类的屁话,就不多说了。
反正当前没有一毛钱的用处。
她当前要做的,就是用咬破舌尖的剧痛,来压制那颗心不要荡漾了啊,不要荡漾了啊。
因为荡漾的心,会控制她的大脑。
会让她无法控制的,顺着背后那个魔鬼说出来的下流话,喊出最真实的感受。
这种最真实的感受,是陈建民从没有过给予过她的。
陈应台这才知道——
陈建民和江文东相比,那就是过家家的小孩子;和上过战场,经历过战火洗礼的铁血男人。
赐予她的感觉,绝对是天壤之别。
简单地来说,陈应台现在有多么的痛恨江文东,就有多么的无法抗拒。
终于。
自以为坚持了足足三万年之久,其实才仅仅是一分钟的陈应台,防线在瞬间就轰然崩塌。
开始畅所欲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脑一片空白的陈应台,脑思维才再次缓缓运转了起来。
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了站在旁边倚在一棵树上,悠然自得吸烟的江文东。
那根把她固定在石头上的绳子,就在江文东的脚下。
也就是说,趴在石头上的陈应台,现在是自由的。
“真没想到,你会这样的。”
江文东和陈应台四目相对,故意停顿了下,才笑道:“浪。”
陈应台的皮肤上,噌地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杀了她!
都拒绝相信,有男人会用这个字眼来形容她。
陈应台闭上了眼。
她知道,自己除了以死来洗涤,这具脏到了极点的身躯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身上散出的强烈死意,江文东能清晰感受到。
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能自己去死,简直是太好了!
这样的女人,就不应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今天能杀江文东,明天就能杀别人。
“小浪湖的水很清,倒是一个不错的坟墓。”
江文东说完,倚着树身坐在了地上。
娘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两根腿总是打哆嗦。
就像刚做了很耗费体力的事那样。
可江文东明明什么也没做——
他拿起了地上的电话。
他的电话,还是陈应台把他抱到这边,准备干掉他后再把电话埋起来的。
江文东试着呼叫韦婉。
嘟,嘟嘟。
这儿竟然有信号。
看来周边的山顶上,肯定有信号塔。
就在他呼叫韦婉时,陈应台慢慢的站起来,转身看着月光下的小浪湖,脚步踉跄却又像是行尸走肉般的走了过去。
小浪湖——
那就是陈应台的生命终点!
江文东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忍看有人在他面前自寻短见,于是他就转过了头。
电话通了。
韦婉尝试着问:“死太监?”
死探子。
总有一天,我会用你的黑丝把你绑起来。
再噼里啪啦的打屁股——
江文东本能的暗骂了句,语气威严:“是我。”
韦婉问:“你是不是和田红敏在一起?”
陈应台买绳子刀子那些东西时,曾经和老板谎称她是县局的田姓工作人员,来应付可能会搜寻江文东的人的这件事;她在来小浪湖的路上,也给江文东说过了。
江文东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心思确实缜密。
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那么完美的杀人计划。
要不是便宜舅子送姐夫的那把小攮子——
江文东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不敢继续往下想,点头对韦婉说:“是的。她怕会被苗某人的人盯梢,因此借助我买烟的机会,把我叫来了南边的山区。她给我说了胡莹、凤联军的一些事。现在,我们准备回去了。”
韦婉并没有起疑心。
只是嗯了声,开始汇报那边的情况。
现在十点过五分,在陆虎的暗中保护下,胡莹已经骑着自行车出了住宿,准备去几公里之外的龙山公园,赴约王佛。
“行,我知道了。你和老苗在一起,注意自己的安全。我现在准备往回赶,我先给胡莹打个电话,安慰她几句。”
江文东说完,结束了和韦婉的通话。
哗啦。
有水声传来。
江文东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恰好看到小浪湖那清澈,却很冷的水,把陈应台的脑袋淹没。
“你自己去死,太好了。”
江文东长长吐出一口气,准备呼叫胡莹时,就看到水里猛地钻出个脑袋。
那当然是刚被淹没的陈应台。
哗啦。
“救命——”
陈应台刚嘶声喊出这俩字,就再次被水淹没。
仅隔了两秒钟,她的脑袋再次冒出来:“救命!咕嘟嘟。”
“傻逼。”
看着脑袋被水再次淹没、双手却留在水面上,拼命四处乱抓的陈应台,江文东冷漠的骂了句,呼叫胡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