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的一声，低头发现水中一个庞大的黑影正快速的接近我。
我来不及逃跑，只能侧身过去，大鱼在下一秒将我掀翻在地。
身后老牛已经扑了上来，他没有选择继续和大鱼缠斗，而是一把将我拉开。
我知道自己再留在水中也是给他们拖后腿，于是继续挣扎着往岸边跑。
但我走出没两米的距离，大鱼又一次跟了上来，老牛和大牙此刻也是筋疲力尽，很难每一次都保住我不被攻击。
“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我被它纠缠到现在，心里腾起一阵怒火。既然你不要我走，那咱俩就来搏命。
大鱼快速的从水中接近我，并且用同样的招数：先撞我的腿部使我失去平衡，等我整个人都没入水中再对我发起猛烈攻击。
我瞅准时机，在它撞我小腿的时候，自己主动躬下身子，右手一把伸进大鱼的嘴中。
这个过程很顺利，我抓住鱼嘴的边缘，发现这条鱼并非没有牙齿，而是牙齿都非常细小，很难用来撕咬猎物。
我把握机会，将另一只手也搭在鱼嘴上，双手并用和它较劲。
大鱼开始拼命的挣扎，我手臂发麻，但是想着这样能消耗一点它的体力，于是继续咬牙坚持。
老牛离我比较近，很快便靠了上来。大鱼挣扎的太猛，没办法直接去抓鱼嘴。于是老牛换了一个办法，先过来抱住我，稳住我的身子再接近大鱼。
问题是大鱼的力气在水中太过夸张，它要是绕两圈，我的手臂能扭在一起直接折了。
老牛见我稳不住，只能自己上，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去扑鱼头的位置。
我们一路折腾，离河岸已经不算远了，现在这个地方水位比河中央要浅上不少，大鱼虽然力气足，但也没那么容易轻易将我掀翻。
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于是让老牛别管大鱼，过来将我往岸边拉。
老牛怕我受伤不愿意。
“赶紧的，再不搞定它我们三个都得死水里。”
老牛在水中一愣，只好听我的指挥，放弃控制大鱼的想法，以我作绳子，将大鱼往河岸拖。
失去老牛的助力，我完全控制不了大鱼，直接被它带着往深水区拽。老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的脖子和大鱼较上劲。
“你……你妈的。”我两眼一黑就要背过气去：“松……松手，你要勒死我了。”
老牛一听赶紧松开我的脖子，转而拉我的肩膀。
“不好意思，刚才太急了没注意。”
我咳嗽了两声，现在也没工夫和他计较。
大鱼和我们折腾这么久，也开始露出疲态，我和老牛一起发力，一点一点的将它往岸边拉。
大牙赶过来给我们帮忙，对着岸上的眼镜大喊：“看准了来一枪！”
眼镜端着火枪瞄了半天，对我们说：“不行，挣扎的太厉害了，容易误伤你们。”
我手臂痛的不行，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听到眼镜这番话，我双手脱力，直接松开了鱼嘴。
老牛和大牙一看我松手了，立马朝大鱼扑上去。
谁知大鱼被我送开的第一时间居然没有往深水区跑，而是选择继续攻击我。
我原本就没有站稳，如此近距离根本就躲闪不开。
于是我只能双臂护住自己的胸口。
那杀千刀的大鱼用头猛地将我一顶，我忍不住痛大叫一声，感觉后脑勺一抽，差点就要昏过去。
大牙此刻自己红了眼，从老牛手中抢过刀去，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
老牛过来将我往岸边拖，眼镜也放下火枪跳进水里，两人合力将我送上岸，然后一起去帮大牙。
三人在水中和大鱼僵持着，不一会儿，一股血水浮上水面。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血到底是人的还是鱼的。
过不多时，大牙从水中探出头来，将手里的刀直接抛向岸边。
“你打开我的包，把我的匕首给我。”
我赶忙拉开大牙的包裹，从里面找出一把比手掌稍微大一点的匕首，朝大牙扔过去。
大牙接住匕首，再一次潜入水中。
这次水面上的血越来越多，三人轮流上来换气，却始终不见大鱼的身形。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水面终于是平静下来。
大牙从水中探头而出，嘴里还咬着匕首，上面全是鲜血。
“怎么样？”
我话音刚落，另外两位也从水中冒头。
大牙用手取下匕首：“这狗日的畜生，给它拖上岸来，今晚上烤着吃！”
我下去给他们帮忙，老牛在最前面，眼镜和大牙一左一右，将大鱼给抬出水面来。
我们四人一起用力，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它给弄上岸去。
这鱼大概有两米的长度，头部扁平有胡须，如果不考虑大小，看起来就和普通的河鱼没什么区别。
大牙说这鱼长得有点鲶鱼，但是印象中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种鱼能长到这么大。
老牛点点头：“这鱼的样子很像大口鲶，不过普通的大口鲶最多也就几斤的样子，没有能长这么大的。”
我看看面前这条河。
“这里水太清了，我估计这鱼应该不是原本就生活在这里。”
眼镜指着河谷的上游：“我猜应该是之前这些水源的深处下大雨导致涨水，将这条鱼顺着某一条支流给冲下来了，现在水位下降。大鱼回不去上游，往下游走水位也是越来越浅，所以直接被困在这里。”
我检查了一下大鱼，浑身上下都被划了不少刀痕。最后一刀应该是拜大牙的匕首所赐，直接从鱼头的两眼之间下去，开了个口子，直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是一团血污。
我问大牙，真要吃这玩意儿？
“怎么不吃？拼老命了才搞定它。”大牙摸摸肚子，表示自己已经饿的不行了。
我们几人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我因为胸口还是很疼，所以留下来原地休息，他们几人分工杀鱼，取水，捡柴。
一直忙活到傍晚的时候，我们切出手掌大小的一条条鱼肉，串在木棍上烤起来。
“这鱼肉真肥。”大牙揉揉肚子，说自己都饿了。
“赶紧吃完睡觉吧，今天咱们这状态，是过不了河了。”我对他们几个说，除了我之外，另外三人也都受了伤，只是没我严重罢了。
鱼肉在火上烤了一会儿，那香味确实馋人，大牙说等进了山，我们再去抓其他野味来吃。
老牛笑着说道：“你说的野味要都有这么大那就算了，吃是好吃，就是容易送命。”
鱼肉烤好后，我们几人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大牙吃的冒汗，便直接解开了扣子。
我一看，不禁皱起眉：怎么大牙胸口的印记颜色又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