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在河中央起起伏伏的，我的大腿以下虽然没有真的抽筋，但是一直发麻，所以不敢步子迈的太大，生怕待会儿还没到河中央，我又陷入危险。
等我一步一步的朝里面走去，双腿也逐渐能使上劲来，于是立马开始呼喊大牙。
等我快走到河中央的时候，大牙从水下露出头来：“水……水下有鱼！”
有鱼？
我刚想再问他什么，大牙又一次沉入水中。
身后老牛和眼镜也急得不行。
“大牙刚才说什么？”他们朝我喊。
我一边继续往大牙的位置赶，一边问答道：“好像是说水里有鱼。”
“有鱼，有鱼不是很正常吗？这么大一条河。”
我明白这其中一定有古怪，于是不敢有一丝松懈，一直盯着水中。
河谷中水很清澈，只不过这一段水流有些波动，想看水底的情况始终有些模糊。
等我走到河中央，大牙再一次从水中浮了起来。
“你……小心！”大牙虽然水性好，但是这上上下下的，也被累的够呛。
“小心啥？”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离我大概也就两米的距离，我准备再往前走两步去拉住他。
结果我突然发现自己附近的水下一黑，等我朝下看时，一个巨大的影子已经悄然近了我的身。
我吓得想大叫，结果还没叫出声，整个人都被水中的影子直接掀翻。
如此突然的变故，我根本没做好潜水的准备。
掉进水中之后我慌忙挣扎了两下，直到呛了两口水之后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的水不深，我调整好身体的平衡之后，很快便重新从水中站了起来。
我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珠，不停地咳嗽起来。
大牙拉住我的肩膀，拼命的给岸上的人打手势。
我转头一看，老牛和眼镜已经丢下行李，准备跳下来救我们。
我大喊一声别下来，话音刚落，整个人再一次失去重心。水下的黑影撞在我的左大腿上，力道十分蛮狠，明明大牙还抓住我了我的肩膀，结果我俩一齐被撞倒进了水中。
这里的水清，我花了几秒钟给自己打气，然后睁开眼睛。
那一刻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刚一睁眼的时候，我就看见一张巨大的鱼脸，大到几乎占据了我在水中的整个视线。
这张鱼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就是太大了，大到它张嘴的时候，几乎能把我的头给吞下去。
我记得以前有人给我说的，很多传说故事里面的鬼怪其实就是将正常的脸部放大得到的，有的妖怪放大眼睛，有的妖怪放大鼻子，还有的妖怪放大嘴和牙。
我以前对此表示不认可，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人类对于这种比例失调的脸，确实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那鱼在水中靠近我，然后再快速游走，等我想要浮出水面时，它又从另外一侧猛地冲过来，将我在水中撞了个踉跄。
我脚下半天没站稳，但是肺中的空气早就被那张大鱼脸给吓的吐完了。
人一缺氧就会乱了阵脚，幸好大牙见我半天没起来，直接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将我给提了起来。
我一浮出水面便使劲的呼吸，大牙让我绕到他身后去，我刚走过去两步，那水中的黑影立马跟了上来，大牙往我俩直接横插一脚，自己瞬间被带入水中。
我又做了两个深呼吸，急忙潜下去给大牙帮忙。
此时的大牙已经有了一点对付它的经验，这条鱼虽然大，但那张大嘴里并没有锋利的牙齿。所以大牙直接看准时机，一只手抓住大鱼的鱼嘴，想借此控制住大鱼。
我看这办法好，赶紧上去帮忙。但是我在水中行动慢，还没等我伸手接近大鱼，后者就已经开始发了疯似的在水中挣扎。
我感觉水流开始剧烈的波动，原本清澈的水中顿时腾起无数细密的气泡。
这大鱼在水中实在脑子压制，它不停地在水中晃动身体，导致我根本找不准它的鱼嘴。大牙的手还死死地抓住它，不过如此剧烈的甩动，我也不确定他还能撑多久。
我怕大牙吃亏，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上去要抱住鱼身。
结果我刚双臂抱住它一瞬间，整个人就被直接甩飞。
这一甩鱼尾直接拍在我的胸口，毫不夸张的说，这力道就像有人用铁锤抡我。
我直接被甩出水面，短暂的破水而出之后，又重新掉进水中。
我感觉自己嗓子一甜，估计是给我整出内伤了。
大牙也坚持不住，整个人被甩飞出去，正好和我撞在一起。
他见我状态有些不对劲，于是将我扶起来，拼命的往岸边走。
我胸口像是要裂开了似的，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大牙让老牛和眼镜拿枪：“我尽量把鱼引到岸边，你们开枪打！”
话音刚落，那大鱼再一次追了上来，将我俩撞入水中。
我们刚走出没多远，这个位置岸上的人想开枪根本不可能。老牛让眼镜继续瞄准，如果有机会再开枪，于是自己背上刀，一跃而下。
老牛在水中不停地游，很快便到了我们身边。那大鱼见我们人越来越多，也是表现的十分兴奋，影子在水中一闪，朝着老牛就冲了过去。
老牛侧身一顿，奈何这鱼太大，还是被带入了水中。
我在河里折腾了半天，判断这里应该就只有这一条大鱼在纠缠我们，于是让大牙不用管我，赶紧去帮老牛。
老牛力气很大，他在被带入水中的一瞬间就抠住了鱼嘴，不过想要抽刀的时候因为大鱼带着他游速太快，导致老牛一时间没有适应，肺中的空气很快就被挤压出来。
大牙抱住老牛，让他赶紧松手，然后将他拖出了水面，这才没因为缺氧昏过去。
我在旁边看着，想想去帮忙但胸口又疼的厉害，没想到这么浅的水域，还能有大到如此夸张的鱼，只能说完全超出了我们几个的想象。
眼镜给我打手势，让我赶紧绕开大鱼上岸去，反正我也帮不上忙，不如换他下水。
我在水中开始移动，老牛大牙两人和大鱼折腾的水花四溅，不潜入水下根本看不清局势。
我才走出几步，远处的水花突然就消失了，紧接着大牙和老牛相继从水中露出脑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老牛大喊：“小心，鱼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