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在沙发上坐出‘如坐针毡’的感觉。
大牙坐在我旁边,一开始也心情不好,结果电视剧一开始,这个人立马就被里面的剧情所吸引,一个人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我心里琢磨着吴老板的手下会不会也跟进影碟厅来,刚才就应该和伙计讲一声,让他帮我们留意留意。
我捅了捅大牙,问他的看法。
大牙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对我说道:“没事儿,咱们就在这里面待着,天黑了再出去。我不相信他们这么执着就把我俩守着。再说了,我们啥事儿都没干,就老老实实看个碟,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我心想也是,于是心里稍微舒服一点,我说我去找伙计换个碟,不看这个。
大牙急忙拦住我,你现在出去可不是打草惊蛇?本来敌人已经放松警惕,你倒好,主动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就想看这个才不让去换碟的?
大牙说别打扰他,马上女主角要识破自己发小和自己老公的奸情了。
我一听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于是重新躺回沙发上,将那半块玉璧掏了出来。
我原本准备在大牙面前晃一晃,吸引他的注意力。
结果我掏一出来,玉璧在电视发出的光照下,表面竟然如水一般开始波动。
我以为我看花眼了,影碟厅里基本上不开灯,大家坐好位置之后都专心致志的看电视,所以电视机屏幕就是唯一的光源,更别说雅间里面了。
我赶紧拉了一把大牙,让他看看。
大牙原本极其的不情愿,结果看到玉璧上的变化,整个人也被惊讶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种玉石表面的波动,我有把握绝对不是电视机中影像变化造成的。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我让大牙把电视剧给暂停了,然后将头顶的电灯拉开。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和大牙继续观察玉璧。
它的表面光纹依旧不停地波动,仿佛表面已经化成水,被不知哪里来的风吹起了涟漪。
这种感觉有些不真实,像是在看电影特效一般,但是玉璧又真真实实的拿在我的手上。
我俩惊讶之余,大牙反应过来:“我不是讲它放在家里的么?你咋给偷偷带出来了?”
我看也不看他:“我俩现在是啥情况,你不会还不了解吧?如果哪天我俩晚上回家之后,房间被翻的一片狼藉,我是一点也不会意外。”
大牙觉得我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我将玉璧拿在手中,过了一会儿,慢慢发现我的握住玉璧的手居然渗出不少水来。
我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能望望玉璧,又看看大牙。
大牙也是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你他娘的不会是太紧张了,手心出汗吧?”
“我紧张个屁!”我反驳道:“我都带了它一天了,早不紧张晚不紧张,偏偏这个时候紧张?”
大牙说让我将玉璧交给他试试。
我把玉璧递给他,自己将手捏成拳头,已经可以滴出水来。
大牙先是将玉璧擦干,然后平平的摆在手掌心。结果不一会儿,玉璧上就出现了一层蒙蒙的水汽,大牙的手掌慢慢被沾湿了。
“这他娘的。”大牙另外一只手捂住额头:“老方,我俩不会真的见了鬼吧?”
我让他住嘴,别说这种让人心里不舒服的话。
大牙问我刚才在洗脚店里做的梦,还有没有其他内容?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其实这个梦也不是很长,除了那个小屁孩教我认识螭龙纹路然后责怪我了两句,剩下真没什么其他事情发生。
大牙说道:“如果你的梦是真的,交给吴老板的玉璧上真是螭龙纹,那我们手中这块玉璧上纹的是什么?”
我在灯光下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无言的摇摇头。
要不说古董这行水深莫测,玉璧上的纹路其实非常清晰,但是我就是没认出上面到底纹了个啥?
之前的螭龙纹也是一个道理,要不是有那个小孩在一旁解释,你让我觉得它像什么?我估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想了半天,突然想起大牙不是和他小叔子倒腾过古董吗?
于是问他:“你光问我了,这不是你的专业么?你啥都看不出来?”
大牙挠挠头:“我要是知道我早就说了,还能等到现在,古董行业里知识又多又杂,我没接触过这种贵重玩意儿,自然不知道。就我成天倒腾的那些劳什子,他们才值几个钱,怎么可能给你纹龙在上面?”
我一听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又不甘心,于是批评大牙这几年古董行业白混了。你读了这么多年大学,一点自我学习的习惯都没养成,现在你看,明明能够成为我们探明真相的垫脚石,如今你成绊脚石了。
大牙一听自己成了绊脚石,连忙申明自己只是没帮上忙,但是并没有帮倒忙。
“当初墓中那些瓷器我可熟得很,问题是全被一屁股坐碎了。”大牙说着脸上浮现出生无可恋的表情:“说到这个我就心疼,你知道那值多少钱吗?我他娘的这一屁股,把我们的大别墅给坐塌咯!”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我俩手里还是有一笔钱,也不算亏到姥姥家去了。
我让大牙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大牙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我:“之前雷广陵给我们看过一张玉璧的画,你还记得不?”
我摇摇头,那玩意儿本来画的就模糊,这谁能记得。
“根据吴老板他们坦白,那副画应该是他们根据那本古卷所画,也就是他们想找的玉璧。”
我点点头:“你还记得名字不?”
“我记得好像叫清白夔龙玉璧?”
“夔龙……”我若有所思,问大牙:“你认不认识夔龙?”
“听说过,但不认识。”
“我觉得这玩意儿很有可能就是夔龙?”
大牙说他也有这种感觉,但是问题是这玉璧怎么‘漏水’了?不会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我让他别慌,唯物主义者怎么能被这区区怪像打败?
正当我苦苦思索其中原因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牙哥,方哥,赶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