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一年一度的童试也拉开了帷幕。在沈家人期盼的眼神中,沈小龙上了考场。
元静云、周氏、郭小青、马梦璇和沈小兰,开始虔诚地上香,希望老天保佑沈小龙能顺利通过童试。
其实,沈小龙一直都有认真看书,考个童生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大家还是十分紧张,全都严阵以待,把这当作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看待。
这时候的江氏、林氏也在期盼着,她们在默默地诅咒,希望沈小龙最终会落榜。
虽然她们打心里看不起沈秋生一家,但还是有些忌惮,害怕沈小龙能够考取功名,继而飞黄腾达。
陆境泽现在越发阴沉了,自从陆境培被送走,陆清姿进宫后,他甚至连话也不怎么说了。
随心苑发生的一切,他根本就不关心。他虽然讨厌沈秋生一家,但他更讨厌张氏母子三人。
眼看着陆华斌现在春风得意,越来越活跃,他心里的仇恨也更强烈了。
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陆蕴忽视他这个嫡子,而把精力和心血花在陆华斌那个庶子身上。
他现在深刻理解到了,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再看到陆渊和江氏这两个老家伙,对陆华斌和陆华英态度十分亲切,特别和颜悦色,他心里的苦闷更浓了。
张氏母子三人,现在在雅和苑过得如鱼得水,那叫一个风光。
府里的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眼见林氏彻底失宠,陆境泽也没有了存在感,所以也开始蹬鼻子上脸。
一开始,下人们还会装一装,简单敷衍一下。慢慢地,面对着陆境泽的吩咐,下人们更加怠慢了。
就比如陆境泽要吃什么菜,下人们要么回复没有,要么让他等很久才送来。
陆境泽的侍从看不下去了,准备好好惩治下这些胆大欺主的刁奴,但却被陆境泽阻止了。
因为他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他更加不能乱了阵脚。如果他表现得惶恐、焦躁甚至愤怒,只会让张氏母子三人笑话。
林氏现在不仅变得极其容易发怒,而且还疑神疑鬼,总是怀疑有人要害她。
她几次告诉陆蕴,有人欲对她行不利之事,但是又没有任何证据。
一次两次,陆蕴对她是越来越不耐烦了,觉得她是没事找事,故意引起他人关注。,
所以,就在林氏再一次告诉陆蕴,下人们欺负她,不听她的吩咐时,陆蕴权当什么也没听到。
“老爷,她们现在根本不把我当成主子,不仅不听我的吩咐,还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这事必须得管管呀。”林氏愤怒地说道。
陆蕴听罢,直接说道:“既然她们不听话,你这个当家主母拿出点威风来,好好整治一下便是了,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根本就说不动,她们现在一点也不听我的话,老是阳奉阴违。”林氏解释道。
“你一个当家主母,连下人也治不了,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抱怨?如果你没有能力管好府里的中馈,那你就放手歇着吧。”陆蕴直言不讳地说。
林氏……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下人们都欺负到了她头上,她已经够可怜了,陆蕴作为她的夫君,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好,说她无能,是吧?既然如此,那她就好好收拾一下那些不知分寸的狗东西。
回到自己院子时,几个侍女正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嘀嘀咕咕起来。但一见到林氏,她们便火速散开。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林氏阴沉着脸问道。
“夫人,奴婢们在聊花园里的花。”某个侍女说道。
“聊花?看来你们很闲嘛,居然有闲情逸致在赏风景。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花园里,把花丛里的草都拔光吧。”林氏恶狠狠地说道。
“夫人,花园里有那么多草,怎么拔得光?”那名侍女反问道。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我们陆府不养闲人,既然你们这么有空,那就去拔草吧。”林氏继续说道。
那名侍女还想再说什么,表情十分委屈:“夫人,可是奴婢们……”
“既然知道我是夫人,你们是奴婢,那你们就应该有做下人的思想觉悟。怎么,我堂堂陆家的大夫人还说不动你们吗?”
林氏凶悍地看着众人,众人在强大的威压之下,不敢不从,只得老老实实去拔草。
不过,待林氏一离开,几名侍女又开始说起了她的坏话。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都已经失宠了,还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是,她以为自己还像过去一样吗?就她那暴脾气,永远也比不过侧夫人。”
“我倒宁可侧夫人当我们雅和苑的大夫人呢,不仅仅是她,就连大少爷现在也越来越不好说话了,不像华斌少爷那么温文尔雅。”
“……”
几人拔了一会儿,便觉得两只手火辣辣,疼得厉害。越想越气,干脆撒手不干了。
商议之下,大家决定去找江氏告状。毕竟江氏现在虽然不管家,但她的话还算管用。
“老夫人,你得替我们做主呀。”几个侍女哭哭啼啼闯进院子,不由分说地跪在江氏面前。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怎么了?”江氏见这些人哭得梨花带雨,不禁问道。
“老夫人,夫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叫我们徒手拔草。我们一直在府里干着细致活计,从来没干过粗活,如何干得了这活呀?”
“夫人说,如果我们不把整个花园的草拔光,今天就不许我们吃饭。花园那么大,杂草那么多,又不给我们工具,就靠这几双手,我们就算拔到猴年马月也拔不完呀。”
“老夫人,你救救我们吧。如果我们做错了什么,夫人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们,我们吃不消呀。”
听到侍女们七嘴八舌的哭诉后,再看到她们白嫩的小手变得粗糙血淋淋,江氏立刻怒了。
林氏最近是越发不像话了,不敢朝她们发作,只敢向下人们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