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哨卫兵传回情报。
范乐迪已经得到车迟王的扶持,掌两万车迟精锐目前在西莱城驻守。
不出意外的话,那位整集了他的旧部之后,就会倾巢而出围攻临水。
梁成兵分为三防御,压力巨大。
却也是目前最为稳妥的战法。
主动出击不可取。
梁成没有强攻城池的习惯。
在他看来,古代攻城是最为笨拙的办法,战损率极高,成功率极低。
自己据临水三城固守的话,跟范乐迪对阵倒也有一战之力。
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给朝廷发信。
让他知道自己在车迟王廷以南面临的压力。
到时候入驻车迟之后,他梁成也能居功至半。
念及于此,梁成奋笔疾书。
自吹自擂实属强项,然通篇就两句话,却将自身逼格展现的淋漓尽致。
“敢问大皇子,范乐迪冲锋陷阵,何人挡乎?”
“金兀禄得龟兹之境,大皇子此战能胜乎?”
没有我梁成,你炎庆风打不赢。
没有我梁成,陈虎早没了。
总之!
在龟兹跟车迟的战线上,话语权有我梁成一半。
为了防止大皇子到时候变卦不认账。
梁成令人临摹信件三万册,发放给各地的村民看。
舆论造势完毕。
梁成便忙着往临水城太守府奔去。
因为城头已经擂起了收敛哨兵的洪钟之声。
大战来袭,哨骑的刺探使命业也完成,闻令而尽归。
“报——”
“大王,范乐迪已率兵三万出西莱城,直奔临水而来。”
“报——”
“范乐迪大军已经至城南七十里处。”
这年头,情报与情报之间还是存在着巨大的时间差。
来自于哨兵在路上奔驰的成本。
请报上说范乐迪大军距此七十里,事实就是不足三十里了。
毕竟哨兵回传消息也需要时间。
梁成的头皮有些发麻。
临水城加上东城跟西城。
三城如何防备?
将军府内,梁成坐于帅案之上。
扫了一眼左手的诸将。
带头的杨少雄,梁成倒是放心。
可其他裨将,如何能挡得住范乐迪啊?
“诸位,范乐迪此番前来,势必会猛攻,如何御敌?”
“大王,分兵驻守最为稳妥。”
张远挺身而出。
分兵守三城,纯属无奈之举。
然范乐迪亲自统帅的那一路该如何对付?
范乐迪虽然在龟兹被打的心气跌落,但他本身冲锋陷阵的能力不俗。
如今更有金兀禄麾下的精良铁骑。
如何抵挡?
“大王,事不宜迟,快快分兵吧。”
“张远,你意该如何分配?”
梁成反问张远。
张远看着府内的众将,立即说道:“杨少雄可领副将二员,兵马两千入驻东城,另派副将四员,兵马两千入驻西城。”
“剩下六员副将,兵马四千可随我驻守临水城。”
“至于大王,您带兵剩下兵马坐镇三城腹地,予以支援。”
张远这一番安排,无异于将自己暴露在范乐迪中军的冲击之下。
不过临水城的城池高达两丈,倒也可以守些时间。
“准,就按你说的办。”
梁成话落,将士们各自守令,开始往驻军之所行进。
呜——
沉重的号角声从旷野尽处传出。
仅是一个时辰。
范乐迪便亲帅大军来到临水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
“泰勒,可曾探得孟军师下落?”
大帐之内,范乐迪问起麾下副将。
泰勒是他部下的百夫长。
本人武艺超群,实力不弱。
只是前期被范乐迪麾下的三大将军压住了风头。
今被范乐迪提携为先锋将,可谓意气风发。
泰勒躬身拜道:“回禀大王,据探马来报,孟军师策马去了吐蕃边陲。”
“他原本算是吐蕃人氏,许是真要归隐家园了。”
范乐迪长叹一声,看了看大帐右侧。
没人!
遥想他昔日坐镇龟兹时,麾下战将悍勇,军师有智。
文武官员都是人中龙凤呐……
现在,纵有大军,却无冲锋陷阵的悍将。
更没有排兵布阵的军师。
罢了!
我乃草原第一勇士,文韬不弱于武略。
范乐迪暗暗提气,强行自信了起来。
“斥候呢?”
“禀范乐迪,斥候正在环敌城而伺。”
泰勒话音刚落,账外侍卫高呼道:“督军到!”
嗯?
范乐迪跟泰勒双双皱眉,箭步往账外走去。
正在筑造的营门处,一位满面威严的将领策马而来,其身后带了五十骑。
范乐迪观那人有些眼生,奈何对方穿着车迟的军甲,不禁起疑。
“你是何人?”泰勒高喝。
来将走至大帐五六步处,毫不理会泰勒的询问,只是神色倨傲的朝着范乐迪拱手道:“本将乃车迟王御赐的督战将军,洛克扬是也。”
范乐迪马上收起脸上那股视对方如猪狗般的轻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客气与谨慎。
“原来是督军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范乐迪皮笑肉不笑。
生恐金兀禄后悔,收回自己的兵权呢。
来将洛克扬绝非等闲之辈。
其为金兀禄麾下大将,金兀禄之前还没有建车迟王朝之前,洛克扬便是车迟草原上的猛将。
如今洛克扬得金兀禄敕封为前军督军,协同青山太守哈良褚,驻防哈密城。
此番前来,便是奉金兀禄的旨意做范乐迪的督军。
既是为了防止范乐迪将两万大军拐跑。
也为战后做些铺垫。
一旦范乐迪攻破临水,大军往北数百米并无阻碍。
金兀禄自然不放心将龟兹让给范乐迪。
毕竟,有些东西自己派心腹去拿才会更加稳妥。
“范乐迪,我家大王命我做你的副手,协将军共克临水城,以图龟兹。”
呵!
金兀禄当我是傻瓜吗?
范乐迪心生不满,依旧虚以委蛇,假意客套:“督军大人来的甚好,前方那临水城便是狗贼梁成驻军之所,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洛克扬淡定坐下,笑道:“不必急于破敌,等斥候回报再说。”
“非也!”范乐迪摆手:“本王坐镇龟兹,对临水城尚有几分了解,既已大军抵达,当稍作休整发起猛攻,若是干等,岂不给那梁成调整的时间?”
打打打,就尼玛打!
洛克扬心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