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戒凶狠的瞪着那位穿着伯爵长袍的年轻男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凌迟如何?
“严大人,你说话啊?百姓拿什么资军?”
梁成不依不饶,高压追问。
严戒气急败坏的顶撞道:“那是百姓的事,跟本官有何关系?”
“陛下,严大人说的对,臣附议,提升民间的赋税,否则西戎之危刚解,北狄之威就让我们无法支撑太久。”
“陛下,臣也附议。”
“严大人所言有理。”
“诸位爱卿都这么看吗?”
眼看着群臣不少人都站出来。
皇帝陛下也不得以服软,可他还是不愿意下达这道旨意。
一旦旨意下达,受损的就不仅仅是大炎京都的百十万百姓了。
还有天下黎民。
“陛下,臣认为百官理应做表率,按照俸禄出资一定比例,或者出台一个官员财产公示制度,只要百官慷慨解囊,百姓再苦再难也必然会献犬马之力。”
梁成还是那句话。
你们叽叽歪歪不如拿出点真金白银来,给百姓打个样。
如此一来出台的盘剥百姓的制度,才多少带着点信服感。
怎么还特么是你?
严戒跟为他说话的官员都恼了。
恨搓搓的等着梁成。
不过对于梁成的建议,他们也得先给陛下解释。
“陛下,微臣当真囊中羞涩啊。”
“陛下,据臣所知,百姓也极为艰难,可是随着赋税之策出台之后,百姓再难也难辞其咎,最后还得想办法。”
“既然大家都要想办法,那就跟官员们一起想吧。”
“限定一个期限,若是大臣们给不出真金白银,那便按欺君之罪处理。”
梁成抓住机会疯狂的挤兑。
瞬间便感受到来自群臣们充满敌意的目光。
与此同时皇宫大殿之内的气氛也变得极为沉静。
所有人缄默不语。
炎皇微微颔首,似乎对梁成的提议深以为然。
不禁对那个年轻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大炎目前死气沉沉,确实需要一点具备革新精神的年轻人为这座庙堂添加一些火力,加入一些新气象了。
只有说,欺君之罪?
拉倒吧!
老皇帝如今也是心知肚明。
朝堂的大权已经被太子炎庆风掌控了。
群臣都依附于他,听命于他。
对老皇帝的言语不过是虚以为蛇罢了。
说白了,他哪有什么皇权?
如今不过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出来强行控局罢了。
然而,严戒一听梁成的说法。
又涉及到了欺君之罪。
当即力表忠心,双膝一软朝着皇帝宝座行起了君臣之礼。
“陛下,臣实在拿不出分毫银两啊,这些年微臣勤勤勉勉为了大炎社稷不辞劳苦,微臣之所以提出加重民间赋税也是为了京都北大营的筹备,强化我大炎的国防军力啊。”
“如今北方狄人虎视眈眈,跟西戎大有合流之趋。”
“若不加以严惩,不知还要生出多少山匪叛乱。”
“陛下,臣一心为公,问心无愧啊,倒是他!”
严戒色厉内荏的指着梁成,牙呲欲裂:“那个家伙张口就来,如此针对,实是居心叵测,他妄图要让我大炎君臣心神嫌隙,其心可诛。”
面对严戒的指责,梁成丝毫不慌,反而淡定的讥讽道:“你矜矜业业为朝廷做了什么?能不能经得起考验?”
“我……你……”
梁成这句话杀人诛心。
严戒顿时有点慌乱。
经不经得起考验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做了什么,你还要调查呗?
老子怎么能经得住你查啊?
一查准是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发现严戒结语,梁成趁势压迫:“我告诉你,天下百姓勤勤勉勉,对外为大炎出生入死,血溅沙场,对内,勤勉耕田劳作,支撑大炎偌大的国祚。”
“大人若是不眼瞎,我建议大人去下面走走,看一看如今百姓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大家都揭不开锅了,你还要为他们加重赋税?莫不是你想激起民愤?你要逼民反?如今大炎内焦外困,你还觉得事情不够麻烦吗?”
“再说,老百姓有什么错?为什么征战不利?就是军饷粮草不够?怎么不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带兵打仗的能力不行?”
“为何炎西那边,很少找朝廷催要军饷粮草?那不就是因为炎西今年屡次挫败西戎阴谋,屡次大捷导致的吗?”
“到了你这儿,一打败仗,就呜呜泱泱的抱怨军饷粮草缺失,让老百姓背负沉重的赋税,有这功夫倒不如想想如何快刀斩乱麻,平定北狄叛乱。”
“如此一来,民心欣慰,军士提气,才是解决之法。”
“而不是将责任推脱一旁,让陛下催收赋税,如此一来,大人你倒是高高挂起,可天下百姓心里有怨的还是对当今万岁爷。”
梁成侃侃而谈,火力全开。
瞬间就把严戒逼到绝路。
严戒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无比。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梁成,心想: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难道不知死吗?
如此害我!
相国大人事后必定找你算账。
严戒咬牙切齿,却还是规规矩矩的朝着当朝陛下三拜九叩,慌乱道:“陛下圣明烛照,自是知道微臣的忠心,此时完全是希望提振军心军力,给士兵粮草军饷才能让大家打仗卖命,岂敢让百姓对陛下有怨?”
“陛下,臣也赞同严大人的说法。”
“陛下,臣附议。”
“严大人说的没错,赋税可增便可减免,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经北狄挑唆的山匪叛乱,这次叛乱比去年炎西的白援之祸更具危害,当务之急是剿匪。”
文官们纷纷站出来为严戒说话。
龙椅上的老皇帝冷眼看着下面这些只会哔哔却又一无是处的文官士大夫们,心里恨的牙痒痒。
不过经历了这么一出。
皇帝也擅长的抓住机会。
现在不是双方因为赋税干起来吗?
都上纲上线到欺君之罪这个层面了。
那好!
作为皇帝,熟谙皇权驭人之道。
官员党系,如同皇帝的左右手。
长年以来互相较劲,左手打右手。
如此便能稳固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