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宁书珩心中了然,但还是不放弃道:“念书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难,更何况只是认认字而已,要不了多久的。”
宁如镜道:“怎么可能不难,主子,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有天分的,我就是块朽木,你就是请了大师过来,怕是也救不了我。”
见他如此抗拒,宁书珩也不想强人所难,只得回拒了陈夫子。
哪料陈夫子听了却说自己有办法说服宁如镜,让宁书珩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他。
宁书珩虽然怀疑,但还是答应了。
也不知道陈夫子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真的说动了宁如镜。宁书珩得知这个消息好奇的去询问宁如镜。
宁如镜沮丧道:“那老头不讲武德,居然用激将法,我一不小心就上当了。”
听他这么说,宁书珩更好奇了,他问道:“陈夫子都跟你说了什么?”
宁如镜愤慨道:“那老头,我跟他说我不喜欢念书,他却说我懒惰懈怠,说我连书都念不好,还妄想学武,日后说出去会丢你的脸。我听了气得不行,一冲动就跟他打了个赌。”
宁书珩问:“什么赌?”
宁如镜道:“我们打赌,他如果能在三年内教会我启蒙所需的全部内容,我就得认他做一辈子的师父,为他端茶倒水。如果不行,他就当着整个清河书院学生的面跟我道歉,并且还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宁书珩讶异,他没想到陈夫子居然会跟宁如镜打这么一个赌。奇怪了,陈夫子居然想要收宁如镜做徒弟,这可真是奇闻啊。
看宁如镜这么郁闷,宁书珩道:“好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答应了陈夫子,那就好好念书。陈夫子是个好夫子,做他的徒弟不会亏的。”
宁如镜却道:“我才不要做他的徒弟呢,等着瞧好了,我倒要看看我不认真学,我看他怎么赢。”
宁书珩皱眉,不赞同道:“这事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为了赌气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宁如镜被他这么一说有些心虚,他也知道宁书珩这是为了他好,道:“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好好学总行了吧,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脑子笨得很,若是三年后我还没有学完,那可不怪我啊。”
宁书珩面色稍霁,道:“你肯好好学就行,至于学不学得会,以陈夫子的本事,你就算是学不会恐怕也不行。”
“啊?”宁如镜不明所以,宁书珩却是不肯再说了。
直到第二日下午,陈夫子教授完丙班的课后过来,宁如镜才知道宁书珩是什么意思。
宁如镜本来是不把陈夫子看在眼里的,直到他半天也没学会陈夫子教的字后,陈夫子面色沉沉道:“把手伸出来。”
宁如镜虽说之前学过几个字,但那时的先生不过是个混日子的,见宁如镜学得慢,他也乐意拖时间,从不为此责罚宁如镜。所以宁如镜从不知道夫子也会罚人。
他不明所以的伸出手,陈夫子手持戒尺,狠狠的抽了他的手心三下。
“啊!”宁如镜吃痛的收回手,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夫子道:“臭老头,你敢打我!”
陈夫子慢条斯理的收回戒尺道:“老师教训学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听我的话,难道我不该打你吗?”
宁如镜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见状耍赖道:“我不学了!没见过你这么欺负人的!”
陈夫子也不急,道:“好啊,既然你不想学,那我就去跟宁小公子说一声,我们宁如镜宁公子因为害怕被打手心,所以不学了。”
陈夫子作势要出去,宁如镜顿时涨红了脸道:“不许去!谁害怕了,学就学,你不许去告状。”
陈夫子这才慢悠悠的道:“行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之后要是叫苦叫累可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宁如镜不想被宁书珩知道自己如此丢脸,只得忍气吞声的跟着陈夫子继续学。
他觉得丢人,也不敢跟宁书珩诉苦。
但宁如镜几乎每天都在被罚,宁书珩也是略有耳闻,刚开始宁书珩还有些担心,可时间一长,宁书珩也习惯了。他也不去揭宁如镜的伤疤,宁如镜还以为自己瞒得好好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徐静南在清河书院待了一个月后就回去了,毕竟他是朝臣,虽说没多少公务,但也不能长期离京。宁书珩答应了景宁侯夫人每个月都要写信回去,就写了一封家书托他带给景宁侯夫妇。
不经意间看到房间里的鸽笼,宁书珩思衬着也该给安阳公主他们写封信,鸽子送信比人快多了,那就给安阳公主写好了,反正安阳公主每天都跟江子穆他们在一起,正好跟他们报个平安,顺便问候一下。
至于要不要给褚毓写信,宁书珩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主要是在他看来,褚毓日理万机,每天都忙得很,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就别去叨扰褚毓了。
远离京城的那些纷纷扰扰后,宁书珩也能静下心来专心学习了。他本就天资聪颖,进步得也很快,作为最后进入丙班的学生,却是学得最快的一个。丙班的其他学生见了也只能称呼一声怪物。
自从宁书珩跟陈夫子交谈过后,陈夫子就改变了许多。课堂上也没有那么严肃了,哪怕是看到有人在他的课上睡觉,也没再像以前一样严厉斥责,而是平心静气的告诫了一番。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可是让丙班的学生受宠若惊。虽然觉得有些惊悚,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陈夫子脾气变好之后他们日子都要好过一些。
京城。
快要过年了,褚毓正在思虑北疆过冬军备的问题。为了震慑和抵御鲜卑,大褚的军费开支十分庞大。但接近年关,国库几乎已经快要空了,各地讨要军费的折子却还是层出不穷。
尤其是北疆,那地方本就严寒,冬日里士兵根本撑不住,驻守北疆的靖王已经上了第三道折子,希望褚毓拨款为北疆战士购置棉衣等防寒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