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珩对周文清对观感也不错,但他出来得也够久了,再不回去他娘亲得着急了,只得婉拒道:“多谢周公子好意,但我出来良久,再不回去我的家人该着急了,就不打扰了。”
听了他的话,周文清有些遗憾。虽然宁书珩不过是个小孩子,但对方独特的为人处事颇合他胃口,哪怕对方年幼,他也有了与之相交的想法。
不过他也没有强求,道:“既如此,在下就不多留了,日后若是有缘,在下再请世子喝茶。”
宁书珩点点头道:“周公子,再会。”
他转身离开,周文清看着他的背影惋惜的叹了口气,关上门继续温书去了。
宁书珩急匆匆的离开,刚出了周文清所在的院子却突然被人叫住。
“佑宁。”
宁书珩停住脚步,回过头,看到来人惊讶道:“陛下?”
叫住他的人正是褚毓,除了他跟福泉之外,两人身边还站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见宁书珩愣愣的站在那,褚毓觉得有些好笑,对他招招手道:“过来。”
宁书珩回过神来,乖乖的挪过去,俯身行礼道:“参见陛下。”他心里有些奇怪陛下怎会知道他的小名,孰不知是景宁侯那日进宫时褚毓无意间听到的。
褚毓道:“平身吧,不必多礼。”他仔细打量了宁书珩一番,见他脸色红润,行动无阻,知道他的身体应该恢复了。
褚毓抓起宁书珩的手,被猫抓出来的伤已经好了,就是留下了几道疤痕,宁书珩的手本就白皙柔嫩,这几道疤痕映衬在上面,仿佛美玉染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这疤还能消掉吗?”褚毓看那几道疤痕十分碍眼,恨不得立刻将它抹除。
宁书珩倒不觉得有什么,道:“没关系的,大夫说了,是我的皮肤太嫩了,过些时日应该就能消掉了。”
宁书珩看看褚毓,又将目光放到那个老和尚身上,颇为好奇。
褚毓知他心中好奇,介绍道:“这位是无尘大师。”
原来这就是无尘大师啊,宁书珩恍然,难怪有人说无尘大师今日有贵客,原来是陛下,那确实是够贵的。
无尘大师对着宁书珩和蔼一笑,道:“见过景宁世子。”
宁书珩惊奇道:“您怎么知道我是谁?”不愧是得道高僧,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褚毓也有些奇怪,这应该是无尘大师第一次见宁书珩才对啊。
无尘大师道:“七年前景宁侯夫人曾来找贫僧问卦求签,她是为求子而来,贫僧经过卦象推断出不久之后她便会有子嗣,且此子命格十分独特,是以贫僧一看便知世子身份。”
竟还有这么一出,宁书珩瞪大眼看着无尘大师,褚毓倒是并不意外。景宁侯夫妇成亲多年但一直没有子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景宁侯夫人为求子来找无尘大师倒也不奇怪。
“那大师,我是怎样的命格?”宁书珩好奇道。
谁知无尘大师却道:“佛曰,不可说。世子现在还不到知晓此事的时候。”
“这样啊。”宁书珩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没有为难无尘大师。
一旁的褚毓问道:“佑宁方才是去了何处?”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宁书珩刚才跟一名男子相谈甚欢。
宁书珩道:“方才偶遇了一位公子,是借住在寺内的学子,说了几句话。”
“这样啊。”褚毓心中有了底。
宁书珩有些着急道:“陛下,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我母亲该着急了。”
褚毓俯下身,捏了捏他滑嫩的小脸道:“行,朕就不留你了,快去吧。”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对于褚毓的这些举动宁书珩也早已习惯了。
看着宁书珩跑走,褚毓才对无尘大师问道:“大师方才所言命格之事不知可否告知?”
无尘大师的能力褚毓是再清楚不过的,他都说宁书珩命格特殊,那肯定就是真的。他倒不是好奇,就是担心会对宁书珩不利。
无尘大师道:“陛下,时机未到,贫僧也不能多言。不过陛下也不用担心,景宁世子的命格十分贵重,于他并无害处。”
这样么?褚毓放下心,既然不会对宁书珩不利,那他也不会追究到底。
褚毓道:“既如此,那便罢了。今日有劳大师了。时候不早了,朕就先回去了。”
无尘大师双手合十道:“陛下客气了。”
宁书珩找到景宁侯府的一众人时,果不其然看到了焦急不已的景宁侯夫人,看到宁书珩过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景宁侯夫人担忧道:“佑宁,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若是宁书珩再不回来她都要去麻烦护国寺的僧人去找人了。
宁书珩知道景宁侯夫人担心他,歉然道:“对不起啊娘亲,我就是出去逛了逛,本来是要回来了,但刚刚遇到了陛下,就多说了几句话,这才回来晚了。”
“什么!”
景宁侯夫人跟宁书晗异口同声道。前者是惊讶,后者就是嫉妒加悔恨了。宁书晗没想到宁书珩运气这么好,出去一趟就能偶遇陛下,不由得后悔刚刚没有跟宁书珩一起去。
景宁侯夫人吃惊了一瞬,但后来想想也就不意外了。当今陛下并非太后亲子,而是先皇宠妃淑贵妃之子。
先皇去世后,淑贵妃受了很大的打击,没多久也病逝了。今日正好是淑贵妃的忌辰,陛下是个孝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护国寺祭奠淑贵妃,她们今日也是赶巧了。
“既然没事,那就先回去吧。”事关陛下,景宁侯夫人也不好再讨论,招呼众人上了马车。
宁书晗脸色有些不好,与他一辆马车的宁书雅哪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想法,无非是宁书珩见到了陛下而他没有,心中不平罢了。
她警告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有些东西不是你我能够肖想的。”宁书晗被她母亲跟祖母养成了一副心比天高的性子,殊不知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她倒不是担心宁书晗,但宁书晗毕竟是她的亲弟弟,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可不希望宁书晗做出蠢事连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