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衾，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棠衾！”
“我会站在你这边的，你无需自卑！”
油腻的气泡音通过扩音器传入每一位练习生耳朵。
短短几分钟，男生们炸开了锅，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声跟着起哄。
棠衾握着手机的指尖用力，眼神冰冷。
“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顾不得尊重舍友隐私生活，丁桐刷的拉开门，凑到栏杆边，“谁啊这时候还在吵，白天训练不累吗。”
一众迷彩服身影，光线又暗，很难分辨真实面孔。
大概猜出棠衾杀人的心都有了，沈知礼捏捏眉心，问道，“认识吗？”
“不认识，”棠衾语气不善，“中午跟踪我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被我教训了。”
实在听不下去那些土味情话，棠衾又道，“待会儿给你打回去。”
随即挂断离开。
丁桐以为棠衾是下楼警告，一直趴在那围观。
然而，棠衾下一楼后直接进了鲁老师的宿舍。
与女生宿舍的空间同样大小，装饰的却颇具生活气息。
桌上的小电锅咕嘟咕嘟煮着泡面，鲁老师切了火腿与水煮蛋放进去，香气诱人。
棠衾的目光没往那看，一本正经道，“老师，我举报。”
鲁老师笑容加深，“外面的男生？”
“跟踪骚扰，扰乱公共秩序，影响练习生休息，以及与工作人员暗通款曲。”
鲁老师，“……”
总觉得有些怪异。
棠衾翻出照片递过去。
照片里杜天正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装有零食香烟的塑料袋，神色鬼鬼祟祟。
她原本准备留着以防后患，谁料杜天这么迫不及待作死。
鲁老师呵了一声，“有勇气。”
生活老师宿舍距离大门隔了段距离。
一会儿的功夫，门口聚集了二三十名练习生，好奇的听着。
杜天富二代的身份恨不能天下皆知，宿舍内是他早认识的狐朋狗友，卯足了劲儿给他造势。
“棠衾，棠衾出来啊。”
“答应他。”
“答应他答应他！”
头发染的各有特色的男生笑嘻嘻的互相打趣，丝毫不在意给他人造成困扰。
杜天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不时转动下腕间名贵的表盘。
“出来了，”来时就跟在乔依屁股后面讨好的齐峰忙不迭推搡他，“我就说谁能抵挡住你的攻势，女孩嘛，不都喜欢轰轰烈烈的告白。”
棠衾站在三层台阶之上，迷彩服外套没穿，长发披肩，白色T恤松垮垮，显出令人着迷的慵懒感。
周围的喧闹静了瞬。
棠衾目光轻飘飘扫过愣住的杜天，“看来中午的话你没记住。”
胳膊酸麻肿胀的感觉犹在，杜天脸上志在必得的笑僵了僵。
齐峰吹了声口哨，“你们还真有情况啊。”
棠衾没回答，侧过身，“鲁老师。”
优雅知性的女人端着泡面碗，笑容和煦，“聚众闹事？”
杜天暗骂棠衾不识抬举。
鲁静是奇亚集团高层员工，负责娱乐传媒这块，他没胆量去挑衅。
“鲁老师，我跟棠衾告白的。”
鲁静吸溜了一口面，咽下去后才道，“你们的生活老师没强调过？在训练基地不许聚众喧哗，违者计入考核指标。”
杜天无所谓，“我有追求爱的权力。”
“杜少爷，”鲁静加重语气，“你这样让我很难办，或许我应该把事情上报给郑总。”
杜天，“这点小事……”
“提醒你一句，跟踪骚扰女性，是犯罪。”
“我没有！”
察觉到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他涨红了脸，“棠衾你瞎说什么！谁跟踪你！”
说完，他瞥见往人群中隐藏的齐峰，一手拽住他，恶狠狠问道，“你来说，我有没有跟踪她！”
齐峰成为目光焦点，笑都维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乔依挽着好姐妹的胳膊，天真的开口，“我中午好像看到棠衾跟杜天一起走的林荫道，棠衾是不知情的吗？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了肯定会阻止的。”
她的话将事实描成灰色，看好戏的人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一方。
棠衾勾唇轻笑，“要调监控吗？看看是监控坏了，还是你的眼睛……”
“我只是说我看到的，”乔依的声音登时弱了，借助朋友的身体遮挡自己，仿佛棠衾是洪水猛兽。
她对外风评很好，多数男生都希望自己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乔依的出现满足了齐峰小团体的怜爱心。
见她被吓到，几个男生稳不住了，开口斥责。
“棠衾，冤有头债有主，你跟杜天的事别扯到依依。”
“依依只是发表看法，你迫不及待反驳，心里是不是有鬼啊。”
鲁静抬脚踹了下防盗门，哐当一声，门板边缘多出一个鞋跟的椭圆小坑。
“都给我闭嘴！”
“一个个这么有精力，想加练吗？”
她的震慑力比男生的生活老师还要有用。
话音刚落，在她冷漠的眸光中，看好戏的练习生慌忙散去。
齐峰生怕影响自己的考核，扯着好友的脖颈迅速离开现场。
乔依握紧了拳头，阴鸷的看向齐峰的方向。
嘴里说着宠她护她，不过一个考核就吓跑了，她给的不比这个多吗？
“怎么？还等着我请你们离开？”
瞟见原地未动的乔依，鲁静恢复笑脸，“小姑娘可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
“节目有你是我们的福气。”
她连节目播出后头条标题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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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心实意的夸赞着，“请务必再接再厉。”
乔依总觉得鲁静的态度很怪。
想到她妈妈文珠已经和节目组打过招呼，她又认为是自己胡思乱想，便羞涩道，“谢谢鲁老师，我会的。”
闹剧落幕的突然。
棠衾边揉着因打哈欠泛出泪水的眼睛，踩着阶梯向上。
走过二楼楼梯拐角，乔依忽然支开了同行的好姐妹。
声控灯亮起，棠衾与她一上一下对视。
视线扫过周围，这儿属于监控死角。
“没想到你不按常理出牌，”乔依撕下了伪善的面具，毫不掩饰对棠衾的排斥，“奉劝你一句，知难而退，别挑战我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