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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血洒生辰宴篇·少卿大人真耐看(1 / 1)


彦倾斓找到赵北邶的时候,赵北邶并非像她想的那样躲在一间破旧的茅屋里怨天尤人。

当彦倾斓看到一个身着粗布衣,在一家客栈挑水砍柴打工,手上粗糙起茧子的男人时,实在无法把他跟一个穷酸书生想到一起。

赵北邶被人叫出去,他擦了擦额头的大汗,抬眼一望是官家人,神色有些胆怯:“你们是……”

彦倾斓打量了他几眼,问:“你就是赵北邶?”

赵北邶见一个漂亮女子睁着大眼睛跟他说话,低头有些腼腆地道:“是我,你们找我有何事?”

彦倾斓仍不相信这人就是落第世子赵北邶,现实与想象中差的太远。

她原以为赵北邶是一个风度翩翩,咬文嚼字的书生,没想到却是一个形容枯槁,气息萎靡的苦力。

彦倾斓掩唇轻咳了一声,随即道:“礼部左侍郎张铮言张大人前几日死在了五公主的生辰宴上,这件事你知道吧?”

赵北邶一听,神情格外惊悚,他连连摆手道:“大人,这件事可跟小人没关系啊!”

彦倾斓厉声道:“本官有说与你有关系吗?”

赵北邶吓得腿软,直接给彦倾斓跪下了,“大人明鉴,小人自从被张大人从考场上驱逐出去,那是一路走背运啊,小人已经颜面扫地,无家可归,张大人之死绝对跟小人无关啊!”

彦倾斓继续盘问道:“你既是因为张大人才落得如此境地,你难道就不怨恨他?”

赵北邶被彦倾斓牵动情绪,一下子变得面目可憎,他咬牙切齿道:“小人怎能不恨,若不是他,小人何至于此!”

青云闻言扬声道:“我就说吧,你这不就承认你与张大人之死有关?”

赵北邶面上青红交加,半晌后他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哀伤的模样,他指着一旁的水桶泣诉道:“小人已经穷困潦倒,虽为书生,却干起了如此营生,你看我这双手,怕是无颜再提笔了,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在公主生辰宴上给张大人下毒的样子吗?”

青云等人面面相觑,赵北邶又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问这个客栈的伙计和管事,小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此处做工,绝无时间去毒害张大人。”

彦倾斓看着赵北邶那双失去了光彩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同情。 她转头对青云道:“你去问问客栈的人,看看他说的是否属实。”

青云点点头,便带着几个手下去了。

谢珏见彦倾斓等人返回大理寺,问道:“怎么样?”

彦倾斓对他摇了摇头,青云将证词递上去给谢珏过目,谢珏扫了一眼,心中明了。

这赵北邶虽然怨张铮言至深,但他已经穷困潦倒,没有能力和机会在五公主生辰宴上下毒。而且他也有不在场证明,当时他正在一家客栈里打工。

所以眼下又排除了一个嫌疑人。

彦倾斓神情恹恹,“我再跑一趟礼部右侍郎李府舸府邸,看有什么线索。”

彦倾斓转身就走,谢珏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去吧,你累了,该歇一歇。”

彦倾斓摇头,“我不累,我只是饿了,吃点东西就行了。”

谢珏道:“好,等你吃完,我陪你一起去李府。”

彦倾斓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是彦倾斓第一次吃到大理寺的伙食,她虽已上任几日,但因身体不适,一直是吃的侍女小月做的饭菜。

彦倾斓发现这里的菜肴都很精致,有些还是她从未见过的。她随手拿起一块酥皮饼,咬了一口,只觉得香甜可口,里面还夹着莲蓉和核桃仁。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谢珏看着她,笑道:“你喜欢吗?这是我特意让厨房做的,听说是你在丞相府常吃的。”

彦倾斓抬眼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感动,却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是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谢珏伸出手,轻轻地擦去她嘴角的油渍,“不用客气,你如今虽是我的下属,却也是我的朋友,我会照顾好你。”

彦倾斓的心跳加快了一些,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继续吃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回到京城后,她每次和谢珏在一起,都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期待。她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你是一个智慧果敢的女子,我很欣赏你。”

他真的只是欣赏吗?还是有别的意思?彦倾斓不敢多想,她在想自己来大理寺是不是错了,她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若是在与谢珏朝夕相处之间生了别的不该有的情愫,她如何对得起太子?她不能让他们三人陷入这样的情感泥沼中。

彦倾斓摇了摇头,挥去心中的念头,她看了一眼谢珏温润尔雅的的脸颊,或许一开始就是她多想了,少卿大人端方如玉,日后一定能配得上身份尊贵又气质极好的女子。

据说,五公主便钟意谢珏做她的驸马。

谢珏见彦倾斓有些心不在焉,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和胃口?”

彦倾斓摇头,她本来是有些饿,但经过一通胡思乱想,她反而没心思吃饭了,她道:“我吃好了大人,大人慢慢用膳,待大人吃完,我们就出发去李府吧。”

谢珏一笑,“好,那你等我。”

彦倾斓见谢珏吃饭很是斯文,比她一个女子吃饭还要优雅,看得她自惭形秽,腹诽这谢珏生得如此好看,却尚未娶妻。

谢珏见彦倾斓盯着他,目露疑惑,“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彦倾斓连忙收回目光,站了起来,扯开话题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今日天气甚好,我先出去晒晒太阳,伸展伸展拳脚。”

谢珏放下碗筷,起身道:“我已经吃好,便陪你一起散步去李府吧。”

青云愕然地望着他们大人,哪里有让堂堂大理寺少卿走去查案的道理?

青云上前一步,躬身道:“大人,这不妥,李府离大理寺路途较远,走过去怕是有损仪容。”

彦倾斓看向谢珏,谢珏眼底含笑,“你我牵着马匹前去,走累了便骑马吧。”

此话说到了彦倾斓的心里,她早就想骑马了,奈何她回京后身份是丞相府大小姐,得时刻注意举止,平日里只能坐马车出行,她弯眉一笑,“少卿大人可要给我选一匹好马。”

谢珏眉角柔和,眼底笑意划过,“这是自然,青云,去备马。”

青云领命而去。

马蹄声渐近,彦倾斓抬眸,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匹马。这果真是一匹好马。

彦倾斓走到马前,轻抚着马鬃,感受着那狂野的气息。彦倾斓目光如炬,她是一个识货的人,这马在京城并不多见,应是塞外之马,她转过头来,看向谢珏,狡黠开口:“大人怎舍得将此宝贝拿出,难道不怕我将他摔了伤了?”

谢珏眸中带笑,“你怎得不怕它桀骜难驯,将你给摔了伤了?”

彦倾斓眨眨眼,“有少卿大人在身旁,自不会让我遇险。”

谢珏抬手一弹她的鼻尖,宠溺道:“你心可真大。”

谢珏走到马儿身旁,摸了摸它坚实的马背,“此马名为追鸿,是司马监最新育出的良种马,整个崇尧国不超过十匹,乃太子所赠,然我已有赤狱马,如今我便将它转赠与你。”

彦倾斓面上掩饰不住的愕然,她本以为是关外之马,没想到竟是京城之内的。

谢珏拍了拍马鞍,对彦倾斓道:“倾斓,试试吧,你定会喜欢追鸿的。”

彦倾斓唇角一勾,轻盈地跃上马背,感受着那强壮的肌肉和那自由的风。她策马回头,“少卿大人,多谢赠马,倾斓在前方等你。驾!”

谢珏眼底的笑意愈深,“青云,将我的马牵来。”

谢珏扬鞭追逐彦倾斓而去。

青云目视谢珏远去,青红出现在他身后,“我看我们大人真是色令智昏,追鸿代表着太子殿下对大人的信任,可彦小姐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彦小姐若想要什么东西,太子殿下必然亲自送到她面前,何须我们大人插手?”

青云表示不赞成,“谁说太子殿下喜欢彦小姐,彦小姐就一定要嫁给太子?这男未婚女未嫁,我们大人仍有机会。”

青红嗤了一声,“少卿大人自是品性为人极好,与太子殿下比不遑多让,可我就不认为彦小姐会放着堂堂的太子妃不当来做一个区区大理寺少卿的夫人。”

青云鄙夷地瞥了一眼青红,“势利!这样说你也是要嫁一个金龟婿,看不起小厮侍卫平民百姓?”

青红急了,“你说谁势利呢?我只是就事论事,彦小姐出身丞相府,金尊玉贵,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相府嫡女想要什么没有?大人一片痴心终究白付!”

青云懒得跟她继续说,冷哼一声后转身就走。

青红在他身后咆哮,“吃错药了吧你!”

青红青云不欢而散,而他们争论的二人如今已离大理寺百里之外。

彦倾斓勒住马缰,笑意吟吟,“追鸿真是好马,少卿大人送给我我算是夺人所爱了。”

“怎会?”谢珏眉眼柔和,“赤狱伴我多年,我有赤狱已经足够,追鸿更合适你,你无需推辞。”

彦倾斓喜上眉梢,声音爽朗,“少卿大人如此说,那倾斓便恭敬不如从命,这马我收下了。”

二人策马扬鞭,一路往京郊而去。

谢珏看着远处的一座宅院,“前方便是礼部右侍郎李府舸的府邸。”

彦倾斓挑眉,“这右侍郎住得可真够偏的,也不知他平时上朝得早起几时?”

谢珏眼眸微眯,闲闲开口,“据说这右侍郎家里有两百七十口人,上下八个兄弟三代人全部住在一起,而朝廷分拨给官员的府邸不足以住下这么多人,是以只能在京郊建房居住。”

彦倾斓听得瞠目结舌,“这么多人,他们都不分家的吗?”

谢珏的声音不高不低传来,“或许这就是他想方设法提拔自己亲友的原因。”

彦倾斓有些悟了,她翻身下马,“少卿大人,我们进去看看。”

谢珏道明来意,李府家丁便带他们进去了。

彦倾斓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家族,刚进门便能感受到李府的人丁兴旺。

有妇女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童正哄他睡觉,而她身旁还有好几个孩童在嬉戏玩耍,孩童们见生人也不怯胆,反而睁着圆乎乎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彦倾斓和谢珏。

有孩童奶呼呼地询问:“姐姐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长得可真好看。”

彦倾斓头一回被孩童夸赞,她蹲下身,眼底带了兴味,“小朋友你几岁了?”

孩童刚要回答,妇女拉过她的手,对彦倾斓抱歉道:“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勿怪。”

彦倾斓道:“怎么会呢?我觉得他们好可爱。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吗?”

妇女摇头,“这是我大姐姐家的,这是我三妹妹家的,还有他们,是我哥哥们的孩子。”

彦倾斓满眼羡慕,她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丞相府就她一个小姐,除了下人,再无同龄人伴她玩耍。直到后来,有了太子殿下。

“大人这边请。”家丁恭敬地向他们拱手,引领他们走进了李府舸的书房。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桌上摆着一盆兰花,窗外透进一缕阳光。彦倾斓环顾了一下,发现这李府舸的书房布置处处泛着沉朴的气息。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有些已经泛黄脱页,有些还散发着油墨的香气。彦倾斓心忖这位礼部右侍郎还是有些学识和品味。

谢珏坐下问道:“李大人呢?”

家丁恭敬答:“谢大人稍候,我们大人在给小公子温习功课。”

下人上了茶点,彦倾斓抿了一口茶,对谢珏道:“少卿大人,比起这茶,我更想吃你府上的红烧肉。”

谢珏抬眸,眼底盛满温润的笑意:“倾斓这是嘴馋了,好,待查清张大人被害的真相,你想吃多少我都给你做。”

彦倾斓盈盈一笑,“少卿大人一言九鼎,倾斓等那一天。”

李府舸姗姗来迟,朝谢珏拱手道:“不知少卿大人到访,下人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李府舸又看了一眼彦倾斓,点头致意道:“彦小姐。”又道,“彦小姐和谢大人不妨留下来吃顿晚饭,内子好客,她知你们来一定很高兴。”

谢珏回礼,“李大人不必客气,谢珏此来是为公事,我问几个问题便离开。”

彦倾斓点头,“李大人不必麻烦。”

李府舸犹豫了一下,道:“既如此,那谢大人想问什么不妨直言,问完也好早些回去。”

谢珏与彦倾斓对视,二人达成了默契,彦倾斓拿出怀中一个本子,开始记录他们的对答。

谢珏发问:“五公主生辰宴那日,李大人您在何处?”

只此一句,李府舸便明白他们所谓何来,李府舸蹙眉,“谢大人是怀疑张铮言之死与我有关?”

谢珏神色淡淡,“本官例行公事,言语之间若有不妥,请李大人见谅。”

“明白,”李府舸极为配合,他神色追忆,“那日我与礼部其他同僚一起参加五公主生辰宴,当时我就坐在张大人的右边。”

谢珏沉声开口,“你既与他坐得如此之近,张大人死之前,你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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