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到家时,门前点上了红蜡烛,烛火闪烁出红光,众人也各自忙碌着,很有过节的氛围。
李青青姐妹在厨房烧饭,袁月和白芷不停地往堂屋传菜,宝儿和铁花则围坐在饭桌旁,用手支着脑袋嗷嗷待哺。
苏宁将食盒放在桌上,问道:“大嫂他们呢?”
袁月放下碗筷,打开食盒拿出月饼分给宝儿和铁花,才道:“他们去村里的庙堂祭拜先人了。”
苏宁哦了一声,也没多问。只是想到南红珠,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未免有些凄凉,便说:“我先去看看红珠,等会儿大嫂回来了你们先吃!”
宝儿拉扯着苏宁,“娘亲,我也去看红珠姨姨~”
苏宁又往食盒里装了一盘清蒸鱼,这才牵着宝儿去厉家大院了。
南红珠是东陵人不假,可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西阳国,对于这种合家团聚的节日向来没有归属感。
苏宁见她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也不介意。她从床尾拿出小桌板支在床上,放上清蒸鱼和月饼,“今天过节,允许你吃些糕点。”
这些时日,南红珠只能吃清淡的鱼汤,却是气色大好,脸颊也有肉了。
宝儿从苏宁身后探出头来,指着小桌板说:“红珠姨姨,那个蛋黄月饼可好吃了!”
南红珠直愣愣的盯着宝儿,忽又感到胸口憋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宝儿次次来,次次如此,他都害怕了,连忙跑去屋外。
苏宁连忙给她顺气,“好像你每次发病,宝儿都在场,这是凑巧吗?”
苏宁几乎每日都来陪她说话,给她讲外面发生的趣事,就是块冰也化热了。南红珠实话相告:“宝儿长得很像我之前的主子。”
不知为何,她总是在宝儿身上看到少主的身影。想到少主,南红珠情绪不稳,呼吸又急促起来。
苏宁见她这样痛苦,连忙说:“我不问了,你也别想了。先养好病再说!”
南红珠闭上眼点点头,呼吸平稳后,才缓缓说道:“我五岁就被人拐卖到西阳国,是少主在人市上买了我,又让人教我武功。”
苏宁忍不住问道,“那他人呢?你怎么又被卖到人市了?”
南红珠鼻头一酸,流着泪说:“少主他在战场上中了埋伏,被人挂到城墙上......万箭穿心!”
说到激动处,南红珠“噗”的吐出一口血。“他是为了救我们,才会中计的!是我们害死了他!”
苏宁拿手帕擦了血迹,给她喂下速效救心丸,见她脉搏跳动正常,才说:
“别多想,他救了你们,绝不是想让你们怀着愧疚过活!更不是让你们一心求死!”
南红珠点点头,若是没有遇到苏宁,她肯定会死在人市。
后又看见跟少主面貌相似的宝儿,她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或许是少主换了一种方式又回来了。
苏宁有些怀疑,南红珠口中的少主是宝儿的亲爹。可她不忍心继续追问,便嘱咐南红珠好好休息,就带着宝儿走了。
杨大嫂他们也从庙堂回来了,拿回一个苹果,切开分给小孩子吃,“这个是给祖宗上贡过的果子,吃了对小孩子好的!”
苏宁这才想起,马车上还有一篮子水果。她正往外跑,唐云喊了她一声,又指了指供桌。苏宁这才看见果篮早就上贡用了。
杨大嫂走到供桌前,点了一把香,嘴里念念有词的跪拜了几下,才招呼大家开饭了。
饭桌上,杨大哥举杯说了几句贺词,又重点感谢了苏宁。“要不是有妹子带我们开荒沤肥,怕是早就饿死了!
“今年秋收虽然不忙,但是我们也攒了些余钱,都是多亏妹子了!”
袁月和唐云他们也点头附和,“没有苏姑娘,就没有我们!”
苏宁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直言:“都是缘分,还是感谢老天爷吧!能和大家一起生活,也是我和宝儿的福气!”
大家其乐融融的吃完团圆饭,杨大嫂从供桌上拿下几个石榴,问道:“这个开花的是啥果子?”
苏宁接过来,用力掰成几掰儿,“这个是石榴。外面的硬皮不能吃,得掰开吃这些石榴籽。”
杨大嫂接过去,揪下几颗石榴籽,又分给了孩子们。苏宁叮嘱他们,“石榴籽在嘴里嗦一嗦汁水,就吐出来,不要吞到肚子里!”
宝儿他们点头应了,才慢慢揪下来石榴籽堆在碗里。
杨大嫂拿着石榴籽,端详了好半天,“这个石榴籽瞅着真好看啊,比贵妇人身上戴的首饰还好看!”
苏宁笑着说:“瞅着好看,也好吃呢!”
杨大嫂闻言,将石榴籽放到嘴里,下一秒就吐出来了,“哎呀,这个也太酸了,好看不好吃啊!”
苏宁这才想起来,这是还没熟透的石榴。她怀着歉意说:“额,东陵商人说这个还没熟透呢,就摘下来了,所以才酸。”
杨大嫂边皱眉边吐槽:“怎么还不熟,就卖过来了,这不是坑人吗?!”
苏宁解释:“等熟透了,运到咱们这儿就烂了。不过,我跟他买了果树苗,以后咱们自己种,就能吃到熟透的水果了!”
杨大嫂听了很是高兴,杨大哥却不放心的问:“咱们这儿能种果树吗?”
苏宁:“山上的大树长得很好,而且地下有温泉,湿度和温度也凑合,想来种果树也可以。”
杨大哥听不懂什么温度和湿度,但是山上的古树确实很粗壮。夏秋季节,山上也有一些野果子。“那山上种果树,在哪种粮食呢?”
这次没等苏宁说话,杨大嫂就拍着杨大哥的肩膀说:“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在山脚下还有几亩地呢?”
苏宁补充说:“我买了生石灰,明后天撒在田里搞好消杀,再松松土,撒些沤好的肥,就能再种粮食了。”
杨大哥听完也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不好意思的笑了。
大家一直唠嗑到深夜,才回去休息。苏宁等宝儿睡熟后,才进入空间浇水喂鱼。
等她提着水桶,走到果树林,隐约看见一股细小的水流在果树间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