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瞅着他,很是意外的往墙上看了眼,“这个点了,你还没有吃饭?”
又去看厨房,理所当然的毛都没有。
“你……就是这么等的?”还等我回来吃,等她回来亲自下厨给他做饭吧?
什么玩意儿,这么小个饼,也好意思画。
萧鹤在孤儿院长大的时候虽然也曾经受过别人的恶语,甚至被人拿脚按在垃圾堆里羞辱,被扒光衣服……总之能够想到的恶他都经历了,也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的心,他以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伤到自己了。
可没想到,眼前这人突然的恶,叫他心里这么的难受。
他听得出来,她在怪自己。
说是在等她吃饭,其实不过是等她回来做饭而已。
可是凭什么呐?
今天一天,他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她却快活着,做那么恶心的事,还要反过来要自己伺候她,凭什么?
因此,萧鹤看着时瑾眼神厌恶,“我这样等,有什么不对吗?
自己今天爬楼,坐钉子,饿肚子,累的好像一条狗,你有问过我一句吗?
这样的我,手都抬不起来,你还要让我做饭给你吃?”
“可是萧鹤,这些日子,这两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也经常抬不起手,甚至因为用力过度拉伤手臂,我去诊所打过多少次破伤风,回来依旧忙这家里的活儿。
不也是要给你做饭?
我都能行,为什么你不可以呢?
同样是在工地干活,凭什么你萧鹤就辛苦了呢?
这才短短一天,就受不了?
我可是干了几个寒暑假!”
偏萧鹤不以为然,“可是你习惯了,不是吗?!”以前怎么不喊累?
今天他去了,她就觉得自己跟他一样了,可以指责他了?
说是干活,背地里干那么龌龊的事情,就这自己还曾经说要跟她过一辈子,要娶她。
想想,都恨不得找个时光机回到过去,狠狠的给自己两巴掌。
一想到,她把这样绿油油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戴,还把自己当傻子的日子,他就……
算了,他萧鹤,忍!
时瑾笑了,怪不得人家常说不要试图去改变一个人,你说烂泥它烂得好好的,你非要把它扶上墙,死猪死的好好的,你非要去用开水烫,咸鱼躺的好好的,你非要给它翻身,朽木朽的好好的,你非要给它雕成材……那么也活该自己受苦。
白檀一直在等萧鹤看到她的辛苦,等着萧鹤看到她的感情,她的付出,可是,一辈子都没有等到。
萧鹤不知道辛苦吗?
你看看他说的话,才一天,他就知道了。可他宁愿去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相信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可见这狗东西现在的心性就定了,不过是跟门卫大爷合作,叫他说点话,他就那么轻易的信了。
啧。
一个装睡的人,满心龌龊的人,你怎么可能叫的醒呢?
“萧鹤,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话,他萧鹤答不上来,现在她这个样子,他没办法说出男女朋友,也没得出口说他们没啥关系,只是选了一个折中的说法,“我们,是兄妹。”
而这也是时瑾需要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早就该结束了。”
又道,“我这么养着你,心里不舒服,你靠着我施舍,听我的去工地干活大概也不是很自在。
好在我们都已经是大学生了。
这让谁都不满,不开心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