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宫里的奴婢一个个羞辱、无视臣妾,处处给臣妾使绊子,说臣妾出身青楼,说臣妾脏了,丑了,侮辱了你,臣妾忍了;
你一大清早,要臣妾交出嫁妆,给你的庶子庆贺,臣妾也忍了;
可是太子,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釜底抽薪,将臣妾全部的嫁妆偷走,那可是臣妾十七年未见的爹娘给臣妾的念想啊!
最最关键的,太子殿下太没有担当了。明明是你吩咐香巧偷了臣妾的嫁妆,却能当着父皇的面杀人灭口。
在父皇面前,你都如此造次,臣妾如何相信将来你不会把那只沾满血腥的手伸向臣妾,伸向父皇?”
时瑾干嚎一声,也不叫父皇了,直接自称草民,“草民自知德不配位,被宫里宫外所有人瞧不起,知自己出身青楼辱没了太子,所以……趁着还没玷污太子的肉体,趁着草民还没让你们父子结下更深的仇怨,想请皇上,请丞相大人做主,叫太子还了草民的嫁妆,放了草民离开吧!
哪怕是回青楼,也可以啊。”
皇上确实觉得南荀的态度行为有些不妥,可更觉得时瑾的反应过激了,威严又温和的开口,“女兮啊,你与太子才刚刚成婚,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说出那么糊涂的话?
什么回青楼,这样的话,不许再提!
你是我朝丞相茶鸿章的女儿,便是回门也该是回丞相府,哪有去别处的道理?
新婚夫妻,还没有相处便闹出这样的事,实在不像话!
昨夜却是太子错了,朕叫太子回去给你陪个不是,叫他把嫁妆统统还给你。
不过,你也要记住,夫妻之间,是要相互扶持取长补短的。一有矛盾,便闹的这样难看,让朕很不高兴!
你也说朕是天子,天子的旨意无错,可你的所作所为却告诉朕,你也觉得朕的旨意错了。
太子,你说呢?”
南荀皱了皱眉,恭恭敬敬的回答,“是儿臣的错。
可是倾城那里……”
南承志对那个茶倾城并没有好感,一个名门庶女,竟然这般淫乱,和太子无媒苟合,还生下孩子,简直不知羞耻。
不过如今都生了,又能如何呢?
“那孩子,既然是东宫的第一个孩子,那就理所当然要交给主母抚育教养。
至于那茶倾城,不许她再接近那孩子半分!否则,朕不介意留子去母!
行了,一大清早闹成这样,朕也有些乏了,你们回去吧。”
又瞥了眼茶鸿章,转身走了。
其他的事忽略不计,把时瑾回青楼的话,简简单单的解读为回门……怎么说呢,不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就是擅长和稀泥。
时瑾对南承志的反应并不奇怪,甚至他让南荀还嫁妆的行为也在意料之中,本来她弄了香巧过来告御状,就是为了这个。
叫他们百口莫辩。
钱嘛!谁不爱呢?
而且她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留余地,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刀,往南荀的心口戳。
但是很显然,这南荀天帝的光环太硬,居然没叫南承志责问南荀一点点。
不过……能把茶倾城的孩子交给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只要茶倾城和南荀不舒服,她这心里,就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