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宁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司空湛，那样的表情，眼神，司空湛并没有看到过，哪怕是……哪怕是在扮装的无痕那里也没有看过，所以他觉得心痛，又有几分难堪。
这就是当初他洞房花烛，遇见了温柔果敢的墨青黛，被她吸引，于是将错就错的原因。
“不让我们走？皇上预备如何？
哦……你大张旗鼓的画画像，如今找到了草民，喜出望外的样子，是想迎草民入宫，成为妃子，把墨青黛处死，为草民报仇？
还是让皇后让位给草民，满足你那可笑的遗憾？”
她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的刺入司空湛的心口，揭穿他卑劣的小把戏，“又或者，七年前你们没有烧死我，两年前也没有……
还想要来第三次吗？”
“我……”
司空湛弄不懂现在的白挽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要总是这般尖锐好不好？
虽然青黛伤害了你，可是这么些年，一直是青黛代替你陪在朕的身边的。
你也跟墨裕怀有了孩子，就不要总觉得朕对不起你。
而且当初瑾儿那孩子害得朕的宝贝公主成了傻子，如今两年过去，依旧出恭不能自控，几近疯魔，这种惩罚，难道还不够抵消你心中的恨？”
白挽宁看着他，突然转头吐出一口黑血，“不够不够不够！”身子也摇摇欲坠起来。
师父说要她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大起大落，不然会催发火寒之毒的发作，令她痛苦。
她答应的好好的，可今天食言了。
司空湛吓了一跳，要上前揽住白挽宁，却被她厌恶的躲过，“别过来！”
于是司空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体往地上砸。
此刻，司空湛才发现她脸色惨白，嘴唇乌黑，伸手一探，气息若有若无，登时慌了，“来人啊，太医，太医！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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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寒之毒，看夫人的样子，怕是已有六年之久，毒入骨髓。
此毒发作之时全身犹如烈火焚身，疼痛难忍……且，药材千金难寻。”太医说出了个比较好的结论，看皇上这样子，是很重视这位夫人，可要解毒，绝无可能。
但为了保命，没办法了。
白挽宁看着太医，觉得他不老实，哪里是千金难寻，是难于登天，不然师父每回为她把脉，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
即便他不肯说，瑾儿也瞒着她，可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不然，师父也不会冒险离开谷中现身。
还被司空湛捉住。
不过看到司空湛这个样子，她真的很开心，“你看啊司空湛，草民要死了，草民的孩子还那么小，草民可能都等不及她长大就要去了，你说要因为墨青黛的女儿，司空澜莫名其妙的傻了，就抵消掉草民心中的恨？
皇上曾经被九王爷羞辱，你的母妃也被他的部下凌辱致死，你十六岁之前的生活，是生不如死。
后来九王爷兵败，九王爷都被你杀了了，五马分尸而死，骨灰还被你扬了，死的极惨啊。
那还不够吗？
可怎么就没有抵消掉你心中的恨，为什么你没有放过他的儿子呢，也让他同样的死无全尸呢？”
他的过往，她一清二楚，所以她很清楚，用什么样的刀子捅他最痛。
瞧瞧，他现在那脸色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