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半点都不意外,毕竟他们一帮子男人都能舍弃三观,共享秦无酒这样的人,舍弃一个本来就没什么用处,还可能牵连到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奇怪的?
弃车保帅,这可是皇室中人的至理名言。
“确实挺糊涂的,太后这一遭,不仅仅是差点害的秦常在命丧黄泉,更是不给她任何的活路,好端端的一张娇俏的容颜,生生被那钩吻之毒给毁了。
对了老四,你见过僵尸脸吗?
朕如今看着秦常在的样子,真是心疼不已,人有七情六欲,脸部是能够直观的表达所有情绪的地方,可现在……她的脸无法表达情绪也就罢了,连一些很简单的微笑、哭泣、愤怒,都做不出来……
这,都拜太后所赐啊。”
谁能想到呢,钩吻之毒没弄死秦无酒,没有其他的后遗症,却偏偏把她搞成了一张僵尸脸,再没有了喜笑颜开,没有了娇俏可怜,没有了愤怒哭泣,这还怎么勾搭其他几个男人啊。
可惜了了。
时瑾说这些话的时候,秦无酒就在后殿听着,脸还是从前那张脸,只是如时瑾说的那样,她眼下即便是痛苦,又对那个害了自己的太后恨意难制,可却仍旧木着一张脸,整个人比从前看起来多了几分阴森。
“可是,母后始终是太后,她秦无酒,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在,死了便死了,拿人也配拿到我母后身上?”
赢寂咬牙道,“一个小小的县丞之女,如何跟身份高贵的母后相比?
皇兄,你也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常在,真的处置母后吧?不然,他日如何跟天下百姓交代,毕竟,我瀛朝最注重孝道。
若是知道他们的皇上是一个这样的为了美色,不顾太后的性命,又会怎样想呢?
本王觉得,皇兄还是尽快放了母后为好,您后宫佳丽也不算少,若是想,还会有无数个,不是吗?”
时瑾有些疑惑,本来因为赢寂和太后,自己宫里宫外的那些个狗东西,原身赢漓的暴君的名头已经是钉死了。
啥是暴君啊,就是百姓吃树皮,民不聊生的时候,还一脸坚定的要打仗,要修河,用百姓的命去成就锦绣河山的人。
所以,他怎么会在乎那些个百姓呢?
秦无酒听到赢寂的话,眼底闪过了些许凶光,自己被那样的毒折磨的生不如死,现在又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竟然还说出自己不配跟太后相比的话。
同样是人,凭什么她是太后,就比她秦无酒高贵?!
此刻的她,再也听不见宠妃上位系统的蛊惑,转身拿着时瑾因为“疼惜”,而赏赐给她的令牌,转身去了天牢。
这毒,没能杀死她,却叫她心里头住进去一只魔鬼。
*
天牢。
太后原本坐在草垫上,头上的发冠也因为之前的挣扎太过粗鲁而显得有几分凌乱,再也不见过去的威严。
看到她出现,太后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贱人,贱人!
你居然还敢来见哀家!诬陷居然诬陷到了哀家的头上,哀家看你是癞蛤蟆上吊,嫌命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