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夜阑顺势看过去,正好可以不去在意宫毓那灼人的目光,说道:“那可能是他人缘不好。”
“……”
柳寻欢一愣,本来准备好的话卡在了嘴边,原本是试探夜阑和宫毓的关系,但没想到就这句话把他整不会了。
“我人缘不好?”
宫毓听到夜阑的话,仿佛是被逗笑了。
夜阑道:“我看王爷在这京城里的名声,估计也是没几个朋友,那些贵女都避你如蛇蝎,怎么还会没事往宁王府跑。”
“……”
宫毓这会起身,瞥了夜阑一眼,仍然气定神闲地道:“的确,我比不过姑娘名声在外。”
夜阑不甘示弱,“比你好一点那的确。”
就是柳寻欢再迟钝,这会也砸吧出点味道来。这两人今日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怎么莫名开始互怼起来?
不过,柳寻欢看热闹不嫌事大,连连鼓掌叫好,“哈哈哈——说得好!宫毓这家伙,名声差的要命,也就只有我愿意搭理他!”
说着他看向宫毓,“宫毓,大姑娘肯赏脸过来,那都是看得起你。我看,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一定有机会和姑娘面对面接触。”
话音一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过来,直接朝着柳寻欢的脸上砸。
柳寻欢叫了一声,连忙往旁边躲去。
仔细一看,书册掉在脚边,而飞过来的方向正好就是宫毓所在的位置。
“宫毓!”
“堵不上你的嘴,我可以帮你。”
柳寻欢气急,“你小子现在对我这么嚣张,我看你以后怎么讨大姑娘……啊!宫毓,你又扔我!”
中间宫毓又抄起一本书册甩过去,柳寻欢只能一边躲一边指责宫毓冷血无情。
夜阑瞧见屋内的场景,默默地往后挪了一步,防止被宫毓误伤。
柳寻欢怎会有宫毓厉害,三两下就被书册砸的求饶,被宫毓一个眼神就震地乖乖坐在旁边不说话了。
夜阑见此,斟酌了一番言语,“你们打……恩……所以结束了?”
她知道柳寻欢和宫毓关系好,但没想到宫毓居然会跟柳寻欢像平常手足兄弟一般打闹。
不过转念一想,夜阑又觉得正常。
柳寻欢和宫毓是发小,宫毓和他顶头三个哥哥不一定有手足之情,但与柳寻欢的情谊却是实打实的。
宫毓捋平衣上的褶皱,身子慵懒地倚靠在旁边,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好像和柳寻欢打闹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凤眸幽深漂亮,正好往夜阑这边看来,她察觉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肩膀不自觉地绷紧,“宁王爷,我们该谈正事了。”
“好吧。”宫毓耸了耸肩,示意夜阑继续。
夜阑走过去坐在离宫毓最远的位置上,正好在柳寻欢对面,不过她没看他,“今日,沈宴已经从我把所有东西都拿走了。”
“这下你一身轻松了,计划可以开始了吧?”
“当然。”夜阑道,“麻烦宁王爷了。”
“是啊,让你指使了这么久,现在总算是可以结束了。”
夜阑倒也理直气壮,“一点小忙,宁王爷帮都帮了,总不至于一直计较吧?”
“那我的好处呢?”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柳寻欢看向夜阑,宫毓也一挑眉,“哦?说来听听。”
……
翌日,户部的政策依旧没有撤销,而夜宏柏却拿着手上的无数证据,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在御书房,夜宏柏把沈宴收集来的证据,尽数呈上去。
跪在地上,他义正言辞地道:
“陛下,臣真没想到我侄女竟然如此大胆,居然背着天下人行贩卖私盐的勾当!我夜家乃世家前列,岂能有这样辱没门楣的人,故臣思来想去好久,还是决定今日向陛下大义灭亲,希望陛下能够下令严查!”
他声音激昂,回荡在御书房内。
今日,二蟒围猎图已经挂在了御书房的一角,皇帝低头看向夜宏柏,伸手虚空一扶,“好了,起来吧。夜爱卿有这份心朕十分感动,但贩卖私盐一事事关重大,你能肯定大姑娘在背地里走私么?”
听皇帝的意思,他似乎并不太相信夜宏柏递交上来的证据。
夜宏柏有点着急地跪在地上不愿起来,他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寻思了一会立刻想到。
“陛下!臣有一事禀报!”
皇帝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夜宏柏完全没注意皇帝,开口就道:“臣查到,夜阑在郊外有一处专门制盐的宅子,她还会偷偷将私盐运往外地贩卖,不如让臣带人过去抓一个人赃并获!”
“竟有此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这样,你带上羽林卫,现在就过去查个水落石出,倘若真如你所说,朕绝不姑息!”皇帝狠狠一拍龙椅,下达命令。
夜宏柏大喜,“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他立刻率领一批羽林卫从皇宫出发。
那座宅子已经被夜阑给了沈宴,里头的人现在都归沈宴管,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自然会乖乖地把夜阑那点子事捅出来,还愁没有证据上交陛下吗?
夜宏柏心里兴奋,已然觉得一切胜券在握。
很快,他拉马停在这座宅院,羽林卫迅速控制住了里头所有人,他们个个都穿着伙计的衣服,夜宏柏知道,这群人都是夜阑手下干活的伙计。
他们在羽林卫武器的威慑下,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夜宏柏扫视一眼,高声喝道:“羽林卫在此,识相点的接下来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要是敢撒谎,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一声恐吓,伙计们纷纷磕头求饶。
“行了,先回答我,为什么夜阑会把你们聚在这里?”
伙计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不说话是吧……”夜宏柏当即拔出身边羽林卫的刀,朝着他们走过去。
这些人吓傻了,有个怕死的人尖声道:“我说!我说!”
夜宏柏满意一笑,将手上的刀收了回来,“滚出来,仔仔细细给我说明白了。”
那个人一次溜蹭蹭爬出来,匍匐在夜宏柏的脚边,身子抖如筛糠,“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姑娘往边关运输粮食是大罪,我们都是收钱办事,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