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宴难得在夜薇柔这歇了一晚。
他似乎心情很不错,夜薇柔给他伺候穿衣的时候,不禁问了一句,“世子可有什么喜事,叫你如此高兴?”
她依偎在沈宴的身边,脖颈处透出细密的痕迹来,这是沈宴在她身上发泄的证据。
为了给沈宴伺候穿衣,夜薇柔只是着了一件简单的薄衫,遮不住她身上玲珑的曲线,沈宴看过去时眼神微微一暗,将人搂进怀里。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事情也成定局。”沈宴掐着她的腰,“边关那快不行了,夜阑不可能还撑得住,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
沈宴的力道有点重,夜薇柔娇嗔一声,攀住他的肩膀,“轻点……”她故意往沈宴身上贴,又说着暧昧的语气,“那妾身就恭祝世子你得偿所愿了~”
昨日的荒唐在脑中一闪而过,沈宴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只是他想吻上夜薇柔的时候,心中突然浮现出夜阑的名字。
他狠狠一顿,最后把夜薇柔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她陷入进沈宴铺天盖地的气息里,整个人沉醉进去。
夜薇柔的身形像夜阑,长相也有几分像夜阑,在沈宴心里冒出夜阑这个名字时,他的行为就不一样。
反正夜薇柔是夜阑的妹妹,折磨她,跟折磨夜阑也没什么区别吧?
沈宴通红着眼眸,最后在她的耳边动情地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原本沉浸在情爱的夜薇柔,却像是瞬间坠入冰窟。
刚刚沈宴喊了谁的名字?
她恨自己耳朵太好,偏偏听清楚了沈宴在她身上时,喊的却是夜阑的名字!
夜阑!
夜阑!!
夜阑!!!
夜薇柔眼圈猩红,眼泪夺眶而出,指甲死死抠入床榻,而沈宴还不知道自己如情人般呢喃着夜阑的名字,身子俯下亲吻夜薇柔的脸时,把夜阑的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
她恶心得颤抖,把这份屈辱吞入肚里,恨不得将夜阑碎尸万段。
……
蓝羽紧张地站在夜阑的屋内,今日青叶有别的事情不在园内,云竹也不见身影,现在居然轮到她来伺候久未靠近的夜阑。
背叛夜阑的事情在心中萦绕,蓝羽生怕被夜阑看出什么。
她攥了攥手,挤出个笑容来对夜阑道:“姑娘渴了么,我去给你添点茶水。”
“我不渴。”
夜阑一句话又让蓝羽局促地站在那。
不过这种尴尬的境地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云竹就迅速踏过台阶,慌不迭地闯进屋内。
不等任何人反应,云竹就将手里的书信塞进了夜阑的手里。
“姑娘,侯爷回信了,您快看看,侯爷上面写了什么?”
“爹回信得这么快!”
夜阑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迅速将手里的信拆开,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上面的内容不多,夜阑一扫而过,本来脸上的喜色却瞬间化作苍白。
云竹见状,脸上表情一变,“姑娘,怎么了?”
“……父亲说,他派人去附近驻扎军借粮,都被一一回绝,并且巧国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我们边关的布防,现在父亲节节败退,军粮消耗的速度要比想象得还要快,恐怕是撑不住多久了。”
夜阑说完,手指攥紧书信,把它狠狠揉成一团,咬牙切齿地道:“我原以为那些驻扎军起码还是会借一点出去,但没想到居然连一点救急的粮草都不肯借,这是想逼死爹吗!”
云竹一副要天塌下来的样子,表情愤懑地道:“这些驻扎军分明是故意不借的!他们怎么能这么狠毒!”
蓝羽站在旁边,装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来。
心里却在暗喜,看到夜阑着急比她嫁进沈家还要高兴。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做出了个正确的决定,夜家是强弩之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可不想留在夜家等死。
想到这件事情结束,她就可以美美进沈家做世子的小妾,蓝羽在心里欢呼雀跃。
她知道,事情到这里,夜阑已经被世子逼到绝境,很快世子就会上门把夜阑一切夺走的同时,再把她迎进门。
现在,她迫不及待想看到夜阑知道自己被背叛后是什么表情。
夜阑站起身,她沉沉道:“看来这些人不把我夜家逼上死路是不会罢休的,要是爹就此败了,只怕马上就会有无数折子弹劾爹,到时候无数污水会泼上我夜家。”
上一世,是大开城门被污蔑叛国。
这一世,是失察缺粮草丢掉边关。
“好歹毒的心……”云竹立刻联想到夜阑描述的场景,夜家失势只怕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借机踩一脚,趁乱分食他们!
蓝羽看到夜阑一脸不甘心:“我夜家,难道就此危矣?”
而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消息马上传到沈家去。
此时此刻在夜家三房,夜宏柏已经笑弯了腰,连连捶打大腿,整座院子都回荡着他开怀的笑声。
“成了,成了!”
“夜阑,让你嚣张这么久,现在你爹在边关等死,我看你夜阑就算是有三头六臂,又能怎么样?”
在夜阑收到传信的片刻,夜宏柏早已知道在边关发生的事情。
季氏喜极而泣,兴奋得抓住手帕,“那是不是代表我们马上就能分到夜阑那贱人的巨额财产了?”
“那还用说!现在也轮不得夜阑说不!”夜宏柏哈哈大笑,掩藏不住眉梢上的喜悦。
就连一旁的夜绪杰都被父母的欢喜感染,搓了搓手掌,问道:“这是不是代表我马上就能当世子了?”
“快了快了,别着急!世子和爵位还不是我们囊中之物?”
夜宏柏拍了拍夜绪杰的肩膀,从来没有哪一天觉得像今天这样离胜利这般的近。
他们一家看了这么多年的脸色,现在也终于轮到别人被他们踩在脚下!
夜宏柏别提有多高兴,现在是十分期待在芳华园的夜阑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