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手拿小刀猝不及防从斜后方的位置向两人冲过去,而刀尖的位置直逼钟文筠身后。
他只需要再走几步,那把锋利的刀刃就能轻易地刺进钟文筠的身体。
那一瞬间,阿美觉得自己惊得无法迅速发出准确的呼救声。
在极度的恐慌中,人的本能是僵硬、失语、大脑空白;也是言语不清,丧失思考能力。
“小心阿筠!!有……”坏人。
身体还没反应过来,阿美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一鼓作气地举高手提袋,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撞向男人握刀的手。
“哐啷!”
男人一个踉跄被撞倒在路边的车辆上,但他手中的刀子却始终紧握在手中。
他没想到这个瘦小的女生这么大胆,竟然敢打断自己。本来不打算动她的,只是现在……
男人眼中涌起熊熊怒火,他高高举起刀,朝着阿美的身上刺去——
但他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因为钟文筠一个侧踢,直接将他的刀直接踢飞了几米。
还没等男子反应过来,钟文筠再次对准他胸部使出肘击,男人吃痛地弯腰捂胸。
“啊!”男人不可置信地抬头回看她。这个女人学过功夫?
钟文筠目光冷冽地锁定他的身体。
而反应过来的阿美已经及时躲在一旁,还机智地伸脚踢开了小刀。她一边关注战况,一边四处观看四周,思索着给钟文筠找个顺手的武器。
另一边,钟文筠正快步走向男人。
男人连连后退。
在他的错愕之下,钟文筠左手握拳,用力在他脸部向右方出拳,一击致命,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哎哟!”
男人半躺在地上捂脸痛苦呻吟。
而道具就在他手边不远处,正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只需要几米的距离,他就能够着他了。
男人目光微烁,想跑过去抢小刀。
钟文筠见状,三两步作一步地冲到他身边,再次踢翻他,并狠狠踩在他适才握刀的手上。
高跟鞋的细长底根在他手腕处反复碾转,男人瞬间痛出一身冷汗。
他抬头,却对上钟文筠如冰川般寒冷的双眸。
深不见底。
好可怕。
男人脑海中直冒危险信号。
他眼皮子一抖,直接认错道:“对不起,我看错人了,我的仇家不是你们,真不是你们……大姐大,你放过我可以吗?”
“求求你了。”
他手腕处就像硬生生被重物碾压过一般,痛得直打颤抖。虽心有不甘,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女人,倒不如认错求放过。
钟文筠意味不明:“看错人了?”
“对对对……是我狗眼不识泰山。”男人连忙求饶。
钟文筠蹲下,对着他又是一拳。
“不好意思,手抖打错了。”
男人被打得口鼻鲜血淋漓,他看着摆明在玩弄自己的女人。
怒直从心头起。
他突然起身远离钟文筠,厉声道:“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都认错了,既然你这样逼我就别怪我跟你同归于尽了!”
说完,他往小路另一头跑去,想去捡起刚才甩在地上的刀。
阿美见他朝自己这边跑过来,吓得拔腿就跑。但因为跑得过急又穿着高跟鞋,还没跑远就自己先摔倒了。
男人离她很近。
“啊!”阿美崩溃地尖叫着。
男人见状,心中一喜。她落单了,自己只要抓住她……
下一秒,钟文筠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男人扑倒在地面上,脑袋正好撞到路边的石墩地基上,沉沉昏死过去。
围观的路人不少,有人弱弱地举手问道:“靓女……需要帮忙报警吗?”
钟文筠扶起阿美,然后没什么感情地瞥了眼地上的人,说道:“需要报警,还要叫救护车。”
“还能起身吗?”
阿美痛得龇牙咧嘴的,她哭丧着脸道:“我的腰好痛……我怀疑我腰骨都断了呜呜呜。”
“好丢脸啊,为什么我会摔跤!!!”阿美的哀嚎传遍街道。
……
“你朋友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初步诊断是’腰椎扭伤、骶尾椎粉碎性骨折、腰臀部肌肉挫伤‘。”医生拿着一份纸质病历单说道。
钟文筠看着那张检查单上满满当当的专业术语,担心问道:“她的情况严重吗,现在要怎么处理呢?”
“目前建议是绝对性卧床休息。”
“有条件的话建议行手术固定治疗,治愈率较大,且后遗症较小。如果按照保守治疗三个月的话,后续有可能会继发反复腰痛、尿频尿急等后遗症。”医生扶了扶眼镜,耐心向她解释。
钟文筠脸色还是不太好:“做手术的话,什么时候能够安排呢?做了手术后续对她身体会有危害吗?出现后遗症的几率有多高?”
医生等她问完,才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一般家属听到做手术的疑虑都较多,提出的问题也很多。
医生讲完手术治疗跟保守治疗的利弊后面,才坦言道:
“问题是现在做不了手术,我们医院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去外国进修学习了。”
“其他医院能做吗?”钟文筠看着脸色痛苦的阿美,觉得心疼极了。
她平时拔倒刺都能痛哭的,现在都骨折了,可想而知她有多难受。
再者,对于一个年轻女孩来说,做手术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无论是金钱上面,还是心理承受上面,都是需要反复思量的。
“据我所知,目前香港只有我们医院跟仁爱医院能做这手术。仁爱医院医生的资历丰富,医疗条件在香港是顶尖的,但是那里的治疗非常昂贵。”医生实话实说道。
钟文筠正要松口气,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大问题。实在不行就去借钱,总能解决的。
但医生下一句话击碎她的希望。
“有钱还不一定约得到医生。要有人脉牵线才行,况且就算约到专家做手术还得排队。等排到你朋友,可能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机了。”
“我决定了,就保守治疗吧。”阿美虚弱地插话。
钟文筠看过去,阿美脸上尽是落寞。
“不行,要手术治疗。”钟文筠不赞成道。
“我没钱,也没资源找医生。”阿美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来想办法。”钟文筠打断她,然后对医生道,“那现在能先帮她止痛吗?”
“这个倒是可以。”医生爽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