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用管,我有的是办法。”曾雯菱的语气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钟文筠下意识捂住她的嘴巴。
她在司机震惊的目光下解释道:“我姐妹古惑仔电影看多了,走火入魔中。司机大哥你不用管她。”
司机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也是,哪来这么多古惑男女行走江湖的,大家都是普通人啊。
曾雯菱顺势倒在钟文筠肩上,朝她挤眉弄眼的。
【为什么不让我】
钟文筠轻微摇头。
她又问司机:“大哥,你说的那个男人什么来头啊,既然他做了这么多不道德的事,还抢你们生意,你们也管不了他?看来他也有点本事吧?"
司机闻言,嗤了一声。
“他有条毛本事!”
他虽这么说,但钟文筠还是注意到他一闪而过的忌惮。
她乘胜追击道:“那你们也对他太宽容了吧。要是我工作时被这样挑衅……”
钟文筠一顿。
很快,她又意有所指道:“更别说他刚才那不要命似的撞过来。”
司机耳朵一动。
钟文筠继续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家有仇呢。如果是我呀,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就算拿他没办法,给他找点苦头吃吃,那也是应该的。”
司机抽了根烟正想点燃,想到两个客人还是忍住了。
他将烟条别在耳后,语气不明道:“这是对正常人的做法,那个混蛋脑子异于常人的,被他盯上很难搞。”
“之前有个兄弟砸了他的车,被他跟踪回家淋了油漆。还追到他小孩的幼儿园闹事….…”
钟文筠眉头紧皱。那他还真是个疯子。
曾雯菱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打他一顿就好了。
司机表情古怪道:“现在大家都有意避开他,害怕被他粘上。他一个人不怕死,但是我们还是有老婆孩子的,对他就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了。”
“要不我还是做掉他吧。”曾雯菱的声音再度幽幽响起。
钟文筠转头看她,曾雯菱先一步捂住自己嘴巴,做了个 “封口”的动作。
司机笑了两声:“嘿嘿!靓女你真幽默。警察局到了,不用给钱了,就当是刚才吓到你们的赔礼吧。”
*
“你来得正好,案件有进度了。”还是昨晚帮钟文筠做笔录的警察值班,见她来了就是一顿解释。
“嫌疑人确实是拿走了你的贵重物品,一部分已经拿去典当了,还有一部分在他家中被搜获。另外他还透露出一件事,有人暗中吩咐让他对你实施不法行为。”
“不法行为?是指打我一顿……?”钟文筠问得直接。
警察一愣。
“那就是强暴了。”
警察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佩服地点头:“是的,所以现在需要你提供你的交际关系,比方说你认为哪些人作案的可能性大。”
“那个男人还有说什么线索吗?”钟文筠反问。
警察飞快拿起桌面上的档案,翻到口供那一页给她看。
上面写着:强暴、虐打、录像等字眼。
显得很残忍。
连曾雯菱看了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手段真脏啊。
“谁跟你这么大仇恨啊?”曾雯菱问她。
钟文筠绷着脸看完全部信息,这才开始思考嫌疑人选。
从自己到香港第一天开始,自己得罪过的人好像还真不少?
烂仔鸡哥。
鸡哥的那两个废物朋友。
鸡哥的前大佬,不知名大叔(但听闻被方刻中吓到退休从良了)。
黎贞儿(新闻说她有精神疾病并且已经出国治疗)。
还有谁呢。
该不会那名被自己拉着小姑娘报警的黄牛做的吧?
想到这些,她神情也崩塌了一瞬。
一直观察她表情的警察快速问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钟文筠将自己想到的可能性都说了出来,警察还没说话,曾雯菱却是想到了什么。
她脸色不太好看,拉着钟文筠的手,低声问她:“你怎么得罪黎贞儿的?”
毕竟之前被曝光出的关于黎大小姐的录音,可谓是火遍全香港。
听到她的名字,曾雯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好的人,跟她捆绑上都没什么好事的。
“也不算得罪吧,在她眼皮子底下帮了一个朋友。”钟文筠想了想,又说,“她估计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那我先给你登记起来,到时候会一一查访排除。”警察说道。
他又说:“按照你的线索,目前看那几个混混的嫌疑更大,你最近出行要注意安全。”
“好的麻烦了。那我丢失的东西……?”钟文筠不太好意思道。
她好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拿回电脑,毕竟还要写稿的。
饭可以不吃,字不能不写……
要不然何修杰会发疯的。
“你现在就可以拿回了。”警察让同事拿出一个透明封存袋,里面俨然装着自己的电脑跟首饰。
“就这么少?”曾雯菱诧异的声音响起。
不是被偷家了吗?
钟文筠家里就这点东西?
“额…有部分失物不太好追回。”警察面露尴尬道,“大部分首饰被卖到黑市了,剩下的……”
剩下的话难以启齿,他从档案夹中掏出几张照片递给钟文筠看。
钟文筠侧身看过去——
铺满一床的衣服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有的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而衣服上面的斑斑点点污渍很显眼……
钟文筠长呼一口气。
曾雯菱嫌弃地“啧”了一声,说:“该死的泼皮,这辈子没见过女人衣服吗?”
警察也深有同感。
但他不能说这番话,只能故作严肃道:“嗯,嫌疑人家庭情况不好,在福利院长大的。对女人……有天然的依赖性。”
“呕。”曾雯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回家要洗洗眼睛,真怕自己长鸡眼。
“这些衣服跟首饰加起来的金额超过一万块钱了。”钟文筠粗略估算了下。
涉案金额足够起诉那小子了。
“好的。”警察拿出一份评估表给她,“麻烦你具体写一下丢失的物品以及大致金额,我们会依法处理。”
钟文筠拿起笔刷刷写完,递回给警察:“就一万块。”
曾雯菱不解问她:“不止吧?”
就她的首饰都不止这个价位啊,钟文筠搞什么?
不会是同情那个“身世坎坷、误入歧途”的恶臭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