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巴想都知道他不敢跟过来警局啦，你看什么空气？”强壮男人“嘘”他一声，走到钟文筠面前。
“钟小姐，需要送你回家吗？”他这回语气倒是很客气，“我们出街巡逻，顺路啊。”
高瘦警察也走了过来：“是啊，送你回去吧。有我们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出动。”
钟文筠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就麻烦你们了。”
“算什么，为人民服务嘛！”高瘦警察笑着说。
“哎？”
钟文筠意外地看他一眼。
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上次你推荐的那本《呐喊》很好啊，我们又去买了相关的书籍。其中有一本书反复强调这句话，我就拿出来用啦。”
钟文筠眼睛持续瞪大。
他见状，又急匆匆补了句：“大老粗是这样的啦。这句话应该没说错吧？”
“没错。”钟文筠从震惊中回神。
她不忘给予肯定：“你说得很准确，警察的宗旨不就是‘为人民服务’么。您的思想觉悟真高！”
这回高瘦警察倒是不好意思了。
他干笑了两声，领着钟文筠往外走。
强壮警察已经坐在驾驶位上，等他们坐稳后发动了警车。
“你可以沿路留意一下那辆车在不在附近。”强壮警察看着冷面，但却心细。
听他这么说，钟文筠心中紧绷的弦不免松开了。
她点头回应：“好的。”
可惜，那名男人就像强壮警察说得那样，不敢跟到警察局。钟文筠观察了一路，都没有再次看见他的车。
“如果车牌被恶意遮挡或者涂改的话，你们管么？”钟文筠突然开口。
两名警察沉吟了一会儿，说：“遇到了会教育并勒令改正、罚款。”
“我怀疑那个男人的车牌被修改过。”钟文筠又说，“我看他不像是初犯。”
一个见色起意的人，真的敢开车玩跟踪那一套？
不见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找到他并不容易。”高瘦警察顿了顿，无奈道，“你这段时间注意安全。”
钟文筠继续说：“你们最近有收到类似的报案吗？”
强壮警察回复：“你是最近第一个。”
计划落空，钟文筠只能叹气。
在没有监控的时代，仅凭一个相貌的回忆去找人可不容易。就算是找到他，也无法将他定罪。
毕竟他还没做什么违反法律的行为。
这就是现实的无奈之处。
在座三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钟文筠也只能如高瘦警察所说的那样——注意安全。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这段时间尽量结伴出行吧。”她临下车前，两个警察再次叮嘱道。
钟文筠启唇道：“明白了，谢谢你们。”
在她下车前，高瘦警察先下车观望了附近，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后才让她下车。
钟文筠礼貌询问：“请问你们贵姓？”
高瘦警察：“免贵姓林。他姓李。”
强壮警察点头。
钟文筠了然，她感激地看着他们道：“多谢林警官，多谢李警官。”
“客气什么，我们该做的。为人民服务！”林警官说完敬了个礼。
李警官抬抬手：“别说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好。”
钟文筠跟他们挥手道别后快步走进了宿舍。
无人留意的角落，那个尾随他的男人从车窗中探出了头，盯着钟文筠走进的那栋楼。随后，先警车一步驶离了那条街道。
*
钟文筠回到宿舍时，房屋门口是虚掩着的。她通过缝隙看见里面的情景，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得浑身抖擞。
屋子内的家私电器都被翻找得杂乱无章，还有故意被打破在地的碗碟，被撕碎的书本，故意掰断的影碟。
而自己的贴身衣物正散落一地，上面还有可疑的污渍……
她顿时被吓得汗毛竖立，陷入了恐惧的深渊中。
里面……发生过什么？
钟文筠停下脚步，不敢继续向前走。
下一秒，她猛地回头，拼了命地往宿舍楼大门口跑。
所幸的是，她住的地方距离大门不远，而林警官正蹲在门口抽烟。
“你怎么又出来了？”他说话时烟雾正从口腔中不断涌出。
钟文筠脸色难看道：“我住处被洗劫一空了，我要报警！”
“什么？”林警官扔下烟头，在地上用力碾压，随后跑到警车处拍车门，“来活儿了！”
“什么事？”他不解问道。
钟文筠又将刚才看见的事重新说了一遍。
李警官听完，条件反射地低头查看腰间的单警装备。
林警官见状，说：“走！去现场看看。”
“等下你走在我们身后。”李警官对钟文筠说，“万一有埋伏的话你也不用怕，这个拿着，借你防身用。”
说完扔了瓶罐装物品给她。
钟文筠低头一看，是辣椒水。
她握紧罐身低声说：“好的，谢谢。”
冬夜的风呼呼作响，在黑色中将气氛衬托得很瘆人。钟文筠的心情就像风声一样无法平静。
她抿着唇，脚步飞快跟上两人的步伐。
李警官按照钟文筠的指路率先探路，他走到302房门前，背靠着墙面跟林警官对了个眼神。
确认眼神，两人装备准备就绪。
随后，他轻点头，在林警官的掩护下手持枪械冲进了房间。
钟文筠在他们的示意下守在门口前，她提前将辣椒喷雾的保险栓打开了。她现在正站在视线盲区，辣椒喷雾的喷射头准准对着门口的方向……
过了好一会儿，林警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靓女，进来吧，人捉到了。”
钟文筠放下辣椒水，走了进去。
她走进房间时，一个身型瘦小的男人已经被李警官反手擒制住，被他单膝顶背地跪倒在地板上。而林警官在旁边动作流畅地从单警装备中掏出手铐。
“哐啷”一声。
男人被他扣住双手。
随后林警官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只黑色垃圾袋，哗啦一声，套住男人的脑袋。
由始至终，男人都没有看见钟文筠的长相。
“你认识这个人吗？”李警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