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太快，差点扑进姜黎怀里。
姜黎连忙起身，伸手将她扶稳，“怎么了？”
“有个女人带着好多坏人来找事！”
姜黎眸色微沉，立即迈步朝楼梯口走去。
工作室有三层，他们此刻在二楼。
楼下打砸的声音不绝于耳。
姜黎迅速到了楼下，抬眼就看见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女人正指挥着四五个黑衣男人摔砸东西
墙上展示的作品相框全部被扫至地面，玻璃碎了一地，白色背景极简风的大厅一片狼藉。
姜黎心头骤然一紧，立刻上前，“你们在干什么？！”
中年胖女人看见姜黎，“你就是摄影师？”
“就是你给我老公还有那小贱人拍的照片？！”
她说着，挥动着手中的手机示意。
手机屏幕上的，正是昨天她给那对中年情侣李先生和吴小姐拍的照片，也就是她刚准备修的那组。
“这小贱人抢了我老公，破坏我的家庭，你们这些人助纣为虐！”
“还给他们拍婚纱！”
“黑心店铺！为了赚钱脸都不要了！”
胖女人说着，示意旁边一个高壮男人，那男人立刻拿起手机对准了姜黎。
“给我开直播！曝光他们的丑行，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做的缺德事！”
“你胡说八道！”添添看不下去了，上前就要跟她理论。
姜黎伸手一把将添添拦住，拉到了自己身后。
他们工作室的几个员工都是女生，要真的和这几个壮汉拉扯起来，必定吃亏。
姜黎抬眼看向胖女人，一双黑曜石般的美眸淬着寒意，“让你的人立刻给我住手。”
她声色沉沉，眸光冰冷至极点，毫不犹豫上前一步。
“首先，这两个人昨天确实在我们这里拍了照，但并不是婚纱，只是黑衣白裙。”
“其次，关于客户的隐私，我们工作室无权过问。”
“如果你是我们的客户，我们可以给你拍你的出生照，结婚照——”
姜黎纤眉微挑，神色沉郁，让人不寒而栗，字字珠玑，“甚至是你的遗照。”
“但是——”
“你老公出轨，小三上位，都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明白了吗？！”
姜黎声音不大，目光清冷，然而周身却散发着让人不敢造次的压迫感。
胖女人话音一哽，“你！”
“你什么你？”姜黎美眸眼尾上翘，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话，“别以为长得丑我就不敢骂你！”
紧接着，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添添，报警！”
“哎！”添添立刻应声，掏出手机。
她们老板也太帅了！
胖女人被怼的哑口无言，一看她们要报警，顿时急了，“不准报警！”
姜黎冷笑，眸光阴寒，“为什么不敢报警，你们不是开直播了吗？”
“那正好，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群狗心里有鬼的样子。”
胖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一时间顾不了其他，伸手就要去抢添添的手机。
姜黎下意识伸手去挡。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手臂，莹白如藕段的小臂一凉，瞬间有鲜红血液涌了出来。
星光酒吧。
包厢中人声嘈杂，陆嘉牧缩在沙发中打游戏，对旁边各种男男女女喝酒骰子等娱乐活动丝毫不感兴趣。
“卧槽牧哥！快看！”
“这不是你那个未婚妻姜黎吗？”
“滚！”陆嘉牧蹙眉，下意识给了那人一脚，“狗屁未婚妻，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他骂着，掀起眼皮扫了眼递过来的手机。
手机上是同城直播，画面有些晃，但依旧能看清姜黎小脸冷冰冰的，一改他印象中的模样。
陆嘉牧一怔，开口问，“这什么？”
“好像是有人找姜黎麻烦！”
陆嘉牧眉梢挑了挑，抬手将手机夺过来。
姜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声色清冷，字字掷地有声，【我们可以给你拍你的出生照，结婚照——】
【甚至是你的遗照。】
旁边那人发出惊呼，“卧槽，这么拽！”
“牧哥你不是说她就是个粘人精小白花吗？这也不像啊！”
陆嘉牧盯着屏幕上的人，眉心不知不觉收紧。
这是姜黎？
这会是姜黎说的话？
不确定，再看看。
包厢内嘈杂，正好播到某首歌的高潮部分，音响的声音一下子遮盖了手机的声音。
手机上姜黎正声色俱厉地说着什么，他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一股烦躁瞬间上涌，陆嘉牧抬眼冲那群人吼道，“把音乐给老子关了！”
空气瞬间凝滞了一瞬，紧接着有人立即关闭了音乐。
包厢瞬间安静。
此时，手机听筒里清冷的声音传出，【你什么你？】
【别以为长得丑我就不敢骂你！】
屏幕中，姜黎美眸清冷，语气坚定，虽然是在怼人，却莫名有种她就正义就是占理的感觉。
陆嘉牧手心有些发热，转头望向身侧的人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看弹幕都在支持姜黎，这个开直播的胖女人好像就是在故意找茬，还带人把人家照相馆给砸了。”
闻言，陆嘉牧突然想起之前是听谁提过一嘴，说姜黎这个小私生女不受姜家待见，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只能靠给人修修图赚几个钱。
看来，这是被人欺负了。
不过，她还挺横。
在他面前不是挺小白花的吗？
陆嘉牧眉梢抬了抬，俊脸紧绷着，冷声丢出一句，“管她呢，跟我又没关系。”
他说着就要把手机丢给那人，谁知直播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黎姐！”
“你流血了！”
陆嘉牧目光一沉，立即看向手机。
只见姜黎的身子一晃，白得刺眼的手腕上有鲜红的液体流出。
紧接着，手机镜头晃动，一片残影，只能听见那头混乱的嘈杂声。
两秒后，手机屏幕一下子黑了，上面跳出几个字：直播结束。
陆嘉牧的手瞬间收紧，他紧紧握住手机，剑眉紧拧，沉默了几秒，紧绷着的下颌线逐渐锋锐清晰。
片刻后，他一把将手机丢还给旁边那人，猛地站起身。
那人双手接住飞来的手机，“哎牧哥，你去哪啊！”
只见陆嘉牧头也不回，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周身散发出的阴郁戾气有些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