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若是真的需要心头血,那自己的药引子用的是谁的心头血。
抬头看着萍儿,从对方的眼神中,便猜到了,是他的。
自己已经欠了他太多了,一次又一次的,这一次,竟然还用了他的心头血,可以说,无以为报!
第二日,韩子曜便过来给季蓝笙解毒了。
而季蓝笙也知道了,自己无形中还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假以时日,自然而然的离世,旁人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若说真的有人恨自己不死,除了柳嫣嫣,还能有谁。
“接下来解毒的过程多少有些痛苦,季小姐若是扛不住了,咱们便停下来休息片刻。”韩子曜在施针之前,跟季蓝笙说道。
“是,多谢韩先生了。”季蓝笙此时是坐着的,春喜坐在她的身后,跟她背对着背。
这个姿势是韩子曜吩咐的,为的就是一会能够很好的帮季蓝笙解毒。
萍儿则是在一旁候着,万一季蓝笙受不住了,她还要照顾着。
随着第一针的落下,季蓝笙只觉得浑身上下就好似无数只虫子在体内爬来爬去似的。
虽然不疼,但是这种密密麻麻的感觉,让她不由的恶心,想吐。
看到她紧缩眉头,但愣是吭都没吭一声的模样,韩子曜不由的想到了一个人。
她,跟他,还真的是相像呢!
第二针落下,季蓝笙额头上边开始冒汗了,虽然这针只是落在手臂中,但是却让季蓝笙的心,揪在一起的疼。
萍儿看到自家小姐这个样子,心疼不已。
但她也深知,若是不解毒,日后便会伤及性命。
就在这时,门外的萧景煜在季将军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第三针落下的时候,季蓝笙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嘴角开始流血了。
“擦!”萍儿原本有些傻眼了,听到韩子曜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掏出帕子就把季蓝笙嘴角的鲜血给擦掉了。
“本王来!”就在这时,萧景煜开口了,并且直接上前了。
季将军刚想要提醒他,这样于礼不和。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呢,萧景煜便直接抬起了季蓝笙的另一只手,和她掌心相对,开始运用内力帮她舒缓眼下的痛楚。
“第四针,落!”看到韩子曜还没动静,萧景煜开口了。
“你是疯了!”虽然嘴上生气,但韩子曜还是落了第四针,这一次,别说季蓝笙了,就连萧景煜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看到这一幕,韩子曜真的是气的要死。
“快!”哪怕是这样,萧景煜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而是开口让韩子曜快一点。
最终,等到八针落下的时候,季蓝笙的手指被韩子曜用银针逐一扎破,黑色的毒血顺着五根手指源源不断的从她的体内往外排。
季将军虽然担心女儿,但是也知道眼下自己不能打扰,只得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韩子曜直到看到了鲜红的血,这才快速的拔掉了季蓝笙体内的八根银针,手指这时也不再流血了。
春喜此时也有些冒汗了,刚要起身扶季蓝笙,结果她直接往前一倾,跌到了萧景煜的怀中。
“小姐……”春喜有些傻眼了,刚刚自己要是不起来,是不是就没有自家小姐投怀送抱的一事了?
此时的春喜内心是无比的后悔啊,一旁的萍儿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准确的来说,是不想反应过来。
萧景煜扶着季蓝笙躺了下来,韩子曜看到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爷,你真当在下是华佗在世不成?不管你什么样,我都能救回来?”韩子曜真的是生气了,哪怕是季将军在场,他也要一吐为快了。
“本王心中有数。”听到他的回答,韩子曜只想把自己的鞋,扔到他的脸上。
心中有数?是自己能救他的数吧!
“季将军,今日之事,你还真的是要好好谢过王爷呢,毕竟没有他的鼎力相助,季小姐不会这么快的解毒的,毕竟这个过程,漫长且痛苦。”韩子曜此时也懒得搭理萧景煜。
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不能他这边拼命相救,对方还毫不知情。
“是,老夫一定会好生答谢王爷的。”刚刚季蓝笙那痛苦的样子,季鸿轩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所以对于韩子曜的话,也是深信不疑的。
“无妨,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季小姐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萧景煜刚刚来府中是为了给韩子曜送药材的。
当然了,也是想要了解一下季蓝笙的情况,不成想,就听季鸿轩说今日要解毒,这个毒,他曾经中过。
所以,解毒的痛苦,他最是清楚。
不忍心,便跟着季鸿轩过来了。
萧景煜走了,韩子曜气的跳脚,不由的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再管他,自己就是狗。
“季将军,请!”萧景煜说是小事,不足挂齿。
但是在韩子曜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让季鸿轩知情的,毕竟萧景煜口中的小事,可是在拿命来赌呢!
“韩先生,这边请!”季鸿轩不知道他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便跟着他一同走出了季蓝笙的房间。
两个人去了季鸿轩的书房,聊了很久,韩子曜离开以后,季鸿轩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足足一个时辰,不让人打扰。
因为韩子曜说解毒的时候,不希望有外人在场,所以不管是蓝氏也好,季老夫人也罢,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等消息呢!
等到下人说毒已经解完了的时候,蓝氏直接带着下人赶到了季蓝笙的房间,虽然她还未醒,但是知道毒已经解干净了,心中的大石头,可算是彻底落地了。
而季老夫人则是先去小佛堂,好好地叩拜了一番,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去了季蓝笙的院子看望她。
接下来的日子,季蓝笙便在府中好生的调养着身体,而韩子曜因为萧景煜的嘱托,便留在了将军府,直到她身体并无大碍,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