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架不住日后源源不断的好颜色,早晚一天,曾经的感情会被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侵蚀破裂,走到相看两厌。”
“更何况,我心里清楚,我喜欢的是怀澈,从没想过对赵钰产生感情。”
赵钰抱着怀里人不松手,“我不是说了吗,怀澈也是我,都是我,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至于你担心的,说到底你是不信任我的承诺。”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相信人性。”唐绾玥道。
皇宫那地方进入不易,出来更难。
且谁在后宫谈感情?跟君王谈感情?那不是脑子进水吗!
“我是坦诚布公的跟你说这些,希望你不要动用手里的权力强迫我,否则我永远不原谅你!”
赵钰轻拍着她后背,“好了好了,我不会强迫你。”
“你该回宫了。”唐绾玥提醒道。
“许久没见,我想在这儿待会儿,不会打扰你,明早我就走。”赵钰柔声说着。
看到他眉宇间的疲惫,唐绾玥没再说什么,赵钰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边,不再说话。
许是这一日很累,赵钰很快便睡着了。
唐绾玥却没了睡意,凝视着枕边侧颜,想到他此次复仇,过去那个玩世不恭的人竟这般魄力,忍辱负重,一掷决生死。
有时顽劣不堪,有时又运筹帷幄。
想着想着,直到很晚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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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身边人已经不在了,唐绾玥知道,他定是赶回宫上早朝。
起床后从下人嘴里得知,赵钰怕吵醒她,轻身离去,在女儿那儿待了片刻才离开。
唐绾玥叮嘱他们勿对外泄露此事。
心里有些怅然,她不认为赵钰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尤其他如今的身份和孩子,不知道未来两人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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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宫中变故早已秋风扫落叶般传遍了整个朝堂。
百官们讶异不已,感慨皇帝恢复了神智,又为其雷厉风行作风震惊。
不过朝臣也没说什么,这几年来,郑氏一族当政,在朝中结党营私,一方独大,文武百官早已敢怒不敢言。
而那些在赵钰痴傻期间落井下石甚至狠手折辱之人,见到郑家下场,个个战栗不安,生怕惹来皇帝报复。
事实上,赵钰身上的伤他自己也不知是何人所为,那段时间痴傻不清,哪里知晓,左右逃不过是效忠赵衡及郑家人。
郑氏一族的高官权臣几乎斩杀殆尽,另有一两个远在京外的武将,还需想办法处理。
不光如此,郑氏这几年把持朝政,党羽众多,头目虽除掉了,但还有些与之来往密切的官员们。
总之,夺回大权的赵钰整顿朝纲有很多事情要做。
公务之余也不忘自己私事,就如唐绾玥所料,赵钰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这个家伙本就是个没章法的,赖起来没下限。
这些日子,隔三岔五晚上低调出宫到唐家。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九五之尊这么偷摸出宫,传出去朝臣百姓怎么看你。”唐绾玥抱怨道。
赵钰才不在意那些,他本就不是个肆意无忌的性子,逗弄着怀里女儿,“知道又怎样,我来见我娘子,一家团聚,谁能说什么。”
“你要不想我被人议论,那就早点跟我回宫啊。”
唐绾玥白了眼,“懒得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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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赵钰恢复神智,唐绾玥也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京城不少人皆知,凌王痴傻之际在唐家住了两年,与唐绾玥夫妻互称。
眼下皇帝神智恢复了,那唐绾玥该如何安置?街头巷尾的人们无不在议论此事。
有人说糟糠之妻不可弃,理应入主中宫;也有人说,民间之妻不作数,唐家商贾门户,不配执掌凤印母仪天下。
见皇帝始终没有接回民间妻子的意思,人们更倾向后者。
却很少有人知晓,万人之上的帝王时常半夜溜进唐家。
……
朝中事务繁忙,经过一段时间整顿大致已步入正轨,赵钰刚刚松了口气,这时却有大臣提了新的建议。
御书房
“早日立后?”赵钰品着这话。
他也想啊,可人家不答应。
“是,皇上。”老臣恭敬的说着,“六宫空虚,君王早日立后纳妃,皇室也好开枝散叶。”
刚说完,接连几位臣子也站出来附议。
话说这些臣子也没其他意思,只是考虑君王早已过婚嫁之龄,后宫空置总是不好,早日诞育皇嗣也好帝祚永延。
且人人都长了耳朵,也听到坊间关于帝王和唐家女的流言,君王私事被百姓们如此议论有失体统,如此下去有损君王名声,还是早日立后为妥。
“那要立谁呢?众爱卿可有合适之人推举?”赵钰问道。
他也想看看,在这些朝臣眼中谁是皇后人选,会不会有人提唐家。
君王既然开口了,臣子们也开始畅所欲言,各自推举了他们认为的国母人选。
无外乎都是京城高门贵女,当中一位,呼声最高。
丞相府
闺房内,
林湘仪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清秀容颜,林夫人手持梳子,轻轻给女儿捋着发髻。
“过去,你父亲扶持文景帝登基,如今又辅佐当今皇帝掌回大权,效忠两代君王,是他们兄弟的肱骨之臣,凭此功劳,女儿必登后位。”
“母亲说什么呢。”林湘仪羞赧的垂下眸,娇怯道:“女儿才疏学浅,后位岂是随意当的,母亲这话要传出还不笑话了去。”
说这话时,唇边是掩不住的甜蜜。
皇帝忍辱负重,暗中筹谋大业,一举夺回大权执掌江山,得知这些后的林湘仪无比震惊,那晚彻夜未眠,对赵钰又多了份敬佩。
父兄没看错人,他桀骜张扬的外表下实则有勇有谋。
“笑话什么?”林夫人爽利道,“女儿不必妄自菲薄,皇上敬重你父亲,待你哥哥如手足,咱们家现已重回荣耀,你乃相府嫡女,功臣之家,出身显赫,又是京城公认的端庄贤淑,这后位舍你其谁。”
母亲的话一字一句都说在了林湘依心尖上,听的她心花怒放,期许着、盼望着。
按捺下激动,红着脸柔柔道:“圣意如何还未知,母亲快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