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听到这话,站定在台阶上,最终他转身下了楼。
四年后的再次相逢,这已经不是江逾白第一次听到盛年说这种类似的话了。
即使他听过了很多遍,他的心口还是刺痛难耐。
对他而言,那段短暂的婚姻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的幸福时候。
而对于她而言,却是他的不幸福。
盛家的这套房子,坐在二楼的大露台上,就能够看到大海,他缓缓下楼,走出了小区,叫了一辆车。
在露台小院的两姐妹,盛夏歪头看着她,“你不是小时候非常喜欢他的吗?”
“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但是跟一个人结婚太难了,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特别特别的想跟他在一起,对他好,希望两个人可以一直那样下去。
或许是倾注了太多的期待吧,有一点风吹草动什么的,我就特别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我越想抓住就越抓不住,就挺痛苦的。”
既然总是这样被伤害,那就不如不开始了吧?
“那你跟那位宋先生在一起,会不会幸福?”盛夏问。
盛年刚回来的时候,她问过江逾白什么想法。
江逾白说,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法挽回的,还说盛年的身边已经有人了,青年才俊。
盛夏想起当时江逾白那副哭了的表情,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如果不是她跟宋凛的事情,两个人完全不用分开的,也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盛夏内心里是想要帮一帮江逾白的。
“宋卿时?他其实对我真的很好,很早我就知道他对我有一点意思,但是……”她始终对他保持着距离,什么事情都不想欠着他的。
盛年曾经为了盛意想过的,为了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童年,她或许跟宋卿时试一试。
但是她就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敞开心扉,没有办法回报宋卿时同样的好与热烈,就觉得对他挺不公平的。
盛夏握着她的手,“都是我的错,在你最难的时候,我因为宋凛疯了一样,让你一个人承受失去母亲,失去家的痛苦。”
后来,江照一家算是在她的心上插了刀子。
如果她当年不那么执着……
“姐姐,你别这样说……你现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我也想保护你,也想让你跟姐夫早些团圆。”
听到这个,盛夏眼泪扑簌簌的掉,“可是你呢……要怎么办?”
“我再怎么样,也没有你们苦得嘛,我觉得姐夫是英雄,我觉得很骄傲,就是你太辛苦了,再说了,我觉得我这都是小事,而且都已经过来了呀。”盛年摸着姐姐的脸,“你现在好好的养好你自己的身体,什么也不用想,其实我也知道,这几年江逾白替我承受了我该承受的,这是……我欠着他的,我会还的。”
楼下,关车门的声音,让盛夏侧目看去。
盛年也看去,正好看见江逾白上了车。
“这个点,他基本都不出去的,要么就是窝在房间里看书,要么就是在处理公司里的事务,大概是听到你说的话了。”
“听到就听到了呗……有些事情不是躲,不是刻意的瞒,就能够避免的对吧?”
就像是姐姐跟江逾白拼命让她离得远远的,她四年以后,还是没躲过。
“其实……这件事本应早就结束的,是我……不够坚强。”盛夏擦了擦眼泪,是她的出现生了变故。
盛年抱住姐姐,“别怕,有我呢,我们一起面对,都会过去的。”
盛夏看着盛年,那个小时候总是在门口等着她放学,问她有没有好吃的小家伙,长大了,可以如此坚定有力量的对她说,可以保护她了。
那辆停在家门口的车子,车尾灯灭了,车子顺着梧桐街远去。
盛年看着消失在视界里的车子,想起了今日在车里的情形。
汗水沿着他的下颚滴落,他却始终是隐忍克制的……
回到了房间,盛年想起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喘时,热气喷薄在耳朵上,她都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她吐了口气,想,吴穹的给她的药,药效很强劲。
翌日,盛年早早的起床,因为姐姐总是在早上,会发作。
走到姐姐的房间,才发现姐姐的都手脚已经绑好了。
这是最后的关头了,扛过去就好了。
盛年就坐在床边陪着盛夏。
盛夏一旦发作,就得折腾的筋疲力尽后,才算撑过去。
只是今天一上午了,盛年都没有见到江逾白。
“他人呢?”
“搬走了。”
盛年惊讶地问沈泛凌,“搬、搬走了?”
“如今盛夏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不用两个人都耗在这儿,而且对你影响也不好。”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不是跟宋卿时在谈朋友嘛,你俩曾经的关系住在一起,的确也是不合适。”沈泛凌说,“你不都带着他见家长了嘛,他注意一下分寸,终究对你是没坏处。”
盛年张了张嘴,“行,行吧。”
江逾白耶,什么时候这样替人着想了?
还让她怪不习惯的。
……
下午,尤优就风风火火的来了,看到她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都心疼坏了。
“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狠毒!”
盛年拉住她,“好了,我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就是个误会,认错人了。”
盛年没把吴家的事情透露给尤优,毕竟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盛意呢,没告诉他吧?”
“没有,要是知道你伤了,那小东西不得哭死了,不过想你想得很。”
“要不就让夏檬带过来?”
“让夏檬带过来,那、那个大块头也会跟着过来。”尤优想起这个就犯愁,直接住在她家一个男人,真的是很不方便。
尤优特别心虚,特别怕那个乔东发现了盛意是江逾白的儿子,这几天她心惊胆战的。
“他跟过来就跟过来吧,能护着你们,我心里安心。”
尤优听闻也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江照还想使坏啊,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打了好几遍,我担心你。”
盛年脸倏地红了,尤优一把抓住,“什、什么,不会你跟小叔……”
盛年摆摆手,“不,不是的……”
将事情简单一说,尤优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我去,那还是小叔吗?以前他可不分场合的。”
盛年都那样了,他竟然是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