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有些犹豫,这哪儿说得清啊?
有些人身体好,很快就能醒过来,有些人身体弱,可能会昏迷好几天,就算中途清醒也是意识模糊的状态……
“不说是吧?来人,拖出去砍了,换个人来看。”司权冷漠道。
太医吓得跪在地上,“禀陛下,这要看神灵是否庇佑,若是庇佑,今晚……”
“闭嘴。”司权真的很烦这些太医,什么东西都推到神灵上,好了就是医术高明,坏了就是神灵不庇佑。
还是裴太医合寡人心意,可他此刻又远在南方。
最终司权还是没杀了他,毕竟能第一个被叫过来,此人医术恐是裴太医之下第一人,将他打发去煎药了。
白胡子老头摸摸胡子,松了口气,煎药就煎药吧,活着就行。
余心瑶在晚上才悠悠转醒。
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嗓子干的快要冒烟,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水一阵咕噜咕噜,连喝三杯水,这才好受多了。
侧过脑袋,看向照顾她的人,“蓝溪姐姐,是你呀,谢谢你照顾我。”
嗓子还哑着,又带着些许鼻音,瞅着真是可怜极了。
“不仅仅是我在照顾你……”
蓝溪看向余心瑶的眼神很是复杂,本来以为朋友就是一个普通的侍女,需要她照拂着、看顾着,可今天才发现,普通的侍女,能有帝王探病、太医煎药这种待遇吗?
她明显,在陛下心里,非同一般。
怪说不得,她会这么特殊,是陛下从亲自调到自己身边伺候,可干的,又是洗脚这般的事,可除了洗脚,又什么都不用干。
可若真看上了,又怎么会只是个侍女?不是该抬入后宫吗?
况且,前儿还被丽嫔罚跪,被整的那么惨,也没见陛下护着她?甚至连训诫都没有……
蓝溪觉得她又看不懂了,但她还是问了,“你知道,你在陛下心里很特殊吗?”
余心瑶突然怔住,“怎么这么问?”
她当然知道啊,她不给他洗脚他就睡不着,当然特殊,可蓝溪姐姐……
就当余心瑶一头雾水时,蓝溪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余心瑶都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狗皇帝还亲自来探病,这不是将她架在火架子上烤吗?
“完了完了,丽嫔本就看我不顺眼,得知这个消息,还不得恨极了我?”
蓝溪怎么也没想到余心瑶的反应会是这个。
这……倒也像她。
蓝溪突然笑眯了眼。
不管陛下是否真看上了她,就算是真的,这明显是单相思啊,看这丫头还没开窍的样子,估计是陛下一头热,说不定他自己都没发现。
蓝溪私心的没有继续跟余心瑶谈下去。
作为朋友,她当然更站在余心瑶这边,更为余心瑶考虑。
就保持这样的状态吧,这样,就很好。
轻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珍惜。
这慢热的、迟钝的、天然的呆,更适合他们之间。
余心瑶都不知道蓝溪姐姐居然想了这么多,她现在满心沉浸在要被丽嫔搞死的痛苦中。
真是太难了,惹上这么个小boss,还有后宫女人身份加持,呜呜呜,苍天啊,你果真待我不薄。
我谢谢您嘞。
悲戚完,只能抹抹不存在的眼泪,毕竟生活嘛,只要活不死,就往死里活。
不过——
“蜘蛛呢?!”
余心瑶差点把这事搞忘了,她那么大个蜘蛛呢?
“蓝溪姐姐,你进来有没有看到蜘蛛!一只超大的蜘蛛!”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眼神严肃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看过一遍又看第二遍,没找到眼里还有些惊惶。
显得有些神经质。
蓝溪也很疑惑,“什么蜘蛛?”
“蓝溪姐姐,呜呜,你快帮我一起找,我昨晚看到一个好大的蜘蛛,就在我的床架子上,吓得我都不敢睡,不把它弄死,我怎么睡得着啊?”余心瑶开始呼唤帮手。
“什么意思?意思是你昨晚是被蜘蛛吓到了?还在客厅过了一夜?”
余心瑶瞬间默不吱声。
这生病原因,还真是……
蓝溪扶额,“你怕是不知道,宫里定期都会有人驱虫,负责打扫皇宫的宫女太监,每次打扫都会将虫子、虫卵弄死,就怕惊扰了贵人,你这里还刚翻修了小院儿,翻修时也被清理过一遍了。”
“原来是这样吗?”
怪说不得她自入宫来就没有见到过虫子,这才冷不丁看到这么大的蜘蛛时吓了一跳,又刚好赶上做了噩梦……
“不过,若你当真是看到了蜘蛛,还是那么大的蜘蛛,也不排除有人针对你,你跟我说说,你昨晚在哪儿看到的蜘蛛?”
“床、床架子上。”
蓝溪起身,仔细看了一下床架子,忽然伸手一扯,扯下来了什么东西,“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余心瑶定睛一看,蓝溪手上的、赫然是一个平安结。
这体型、那位置……
很明显,是她昨晚上看岔了。
余心瑶:……
救命啊,又是熟悉的脚趾抠地的感觉。
可恶!肯定是昨晚做了那个噩梦,才导致她眼花了,不然这个平安结挂那里那么久了,她怎么从来没看错过。
突然头顶一沉,感觉有人在揉她的脑袋,余心瑶抬眸望去,就看到蓝溪姐姐对着她,笑的如山间清凌凌的风,“虚惊一场也好,若真是蜘蛛,那就是有人刻意针对你了。”
不过她也说得对,今天的事传出去,宫里几位娘娘,怕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