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依旧晴朗,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的好天气了。
蓝溪经过忙碌的上午,赶在午膳时间结束前处理完宫务,正在膳房那里用膳时,膳房的婆子忽然走了出来。
“蓝侍女……你有看到余侍女吗?”婆子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终还是问出了口。
蓝溪有点疑惑,不是很熟且必要的人,打听别人踪迹,是一件很冒昧的事,婆子也是知道的,所以才这么纠结。
“你是有什么事找她吗?”
“不是……您别误会,我是看她已经两顿膳食没来用了,有些担心,是我们膳房的餐不合她胃口?还是她人……”
蓝溪闻言,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去找余心瑶。
敲了会门,里面没反应,蓝溪疑惑,下意识推了一下,发现门居然没锁。
蓝溪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赶忙进到内屋,就看到余心瑶趴在客厅桌子上,脸上带着不健康的红晕。
探了下她的额头,滚烫。
这是发热了。
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蓝溪发现她右脸被压出了深深的折痕,一看就持续这个动作很长一段时间了。
生病了怎么不在床上?还跑到桌子那?难道是口渴了想喝水?
蓝溪虽然疑惑,却快速打了水来给她身体降温,同时去登记抓药,煎好药给她喂下,又不停给她降温。
可余心瑶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依然高热不退,脸烧的通红。
蓝溪这才有点急了,清泠的脸上染上些许慌乱之色。
她去禀告了王姑姑,给余心瑶告了个假。
王姑姑有点疑惑,这不是刚请了三天假吗?又请。
可蓝溪这孩子她是了解的,最是正直不过,不会包庇胡说,看来是真的高热不退啊。
王姑姑批准了,还给了蓝溪牌子,让她可以去抓更高级别的药,但也不会逾了规矩。
德公公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余侍女又告假了,告的还是病假,身体不适,虽然疑惑却也没有说什么,将此事如实禀报陛下。
司权听完就笑,还以为是昨晚的事,吓到她了。
轻嗤一声,没用的东西,胆子这么小,还想躲着不见他。
这回可不会让她如意。
“去,查一下,看是什么病,只要不是病的起不来床,爬也要给寡人爬过来伺候。”
“是。”
德公公办事效率那是杠杠的,很快就查明了原因。
“高热不退?昏过去了?”
司权倏地从凳子上坐起来。
蓝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她们尊贵的陛下。
他可是她们大凉的皇啊,是该负手立于金銮御座之上,睥睨天下、威服四海的皇,而不是屈尊降贵,出现在……
等等!
蓝溪倏地睁大了眼睛,察觉了什么。
司权径自进了内屋,直奔余心瑶床边,在他心里,可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的。
就见余心瑶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易碎的瓷娃娃,在大大的棉被下显得格外娇小脆弱,脸被烧的通红,眼睛紧闭,只能看到两排小扇子一般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片剪影。
司权紧紧抿着唇,拳头不自觉的攥紧,看向余心瑶的眼神很深、很深。
谁也无法窥视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太医很快就来了,因着裴太医南下,来的是一个稍显眼生的长胡子老头。
长胡子老头心里很是惊讶,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能在陛下这里露个脸,看的还不是他,是他身边伺候的侍女。
什么时候,一介侍女,能劳动太医给她看病了?
太医虽然心里疑惑,面色却不显,直到进来后,发现陛下居然也在,还就守在那个侍女的身旁。
如果不是环境不对、人物不对,太医还以为是来给帝王的宠妃看病呢。
看到陛下的看重,太医正想见礼,就听陛下言,“不必多礼,给她瞧瞧”。
太医心中将这侍女的地位又提了几分,开始看诊,仔细把了把脉。
“……这是惊惧过度,昏了过去,夜里又受了凉,这才魇着了,着柴胡……”
太医开了一串药,德公公旁边的跑腿小太监立马记下,跑出去拿药了。
“她何时能醒。”司权问。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