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去了临城,先是去拜托了龙哥一行人帮忙,而后她打算去严舒窈家等消息,顺便过去招呼一声。
结果她去萧家一看,严舒窈不在,她又去街尾的工坊里,里头忙活的热火朝天的。
这才过去一天,工坊里已经初具模型,许多女工都已经分配到活计了。
到了严舒窈的工作间,里头有五个绣娘,这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和她学习双面绣的。
见严母明显有事,严舒窈让她们下去自己练习一会儿。
等人走了,严母才和严舒窈说了下家里发生的事。
这可把严舒窈震惊到了,“宜姐儿糊涂啊,她是一点儿也不把自个儿的名声当回事。
娘,她以后是不打算嫁人了,还是她要嫁的远远的,远到人家一辈子也听不到咱们这里的闲话?
那样的话,她身边也没个娘家人护着,以她的性子,能过得好吗?”
严母这会儿特别后悔,她怎么没给严父拉住,要是他还在家,说不定能出个主意。
她道:“你这妹妹,性子歪了啊,净想些歪门邪道。
她也不想想,人家正经的大家公子,送上门来的女子谁会在意,除了轻贱自己外,能让她得手的也不会是个好的。
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把她教好。”
越说,严母的眼泪流的越多。
严舒窈见不得她娘委屈,她宽慰道:“娘,没事的,经过这一遭,宜姐儿说不定就懂事了,等她改好了,我们再为她好好打算一番。
不管怎么样,有我们给她搭把手,这日子也不会难过的。”
严母心知,以严舒宜那个性子,改好还真不易,可她也不想严舒窈太担心,就擦了眼泪,关心起作坊来。
“你们动作可真快,才计划完就招工,一招完工就开工了,看来这绣坊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业了。”
严舒窈道:“对啊,时间紧任务重,要赶在年前开业,过年那几天正是迎来送往的时候,得趁着这个时机为咱们绣坊扬名。”
严母道:“也是,年前开业,年底那几天正是大家舍得花钱的时候,咱们的东西又新奇又精美,相信能成为一桩美谈。
不过你自己得注意些,现在可不比往日,身子要紧,别太累了,把我外孙累着了我可是要收拾你的。”
严舒窈拉着严母的衣袖,俏生生道:“娘,你还不放心我啊,我小心着呢,若是路面上湿了,我都得找人扶着我呢。”
严母道:“你自己有数就好。”
“还有你上次说的让我来做大师傅的事,我想了下,还是不合适。
若是宜姐儿没这一遭,我过来做工倒无妨,可她现在如此,又还不知齐家会不会打击报复,我还是得在家里陪着她。”
严舒窈理解她娘的慈母心,便道:“娘,家里要紧,以后你得空了,再过来就是,反正像您这样的能耐人,我们绣坊是随时欢迎的。”
严母陪了严舒窈一会儿,她能力不错,只是看了看,偶尔都能给严舒窈搭把手。
这倒是可惜了,如此人才,居然被家庭琐事给拉扯住了。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严母就打算去赌坊那里看看,也不知道龙哥他们打听出来有用的消息没有。
等她过去一问,岂止是有用的消息,他们把那姓齐的家底子都快翻出来了。
龙哥沉重道:“严夫人,有个特别不好的消息,您听了得稳住。”
严母叹了口气,道:“没事,你说吧,我都受的住。”
“今天,张生他们学堂里,还有临城的各大酒楼茶楼,都收到了关于张生和您家二小姐的风流韵事编成的故事。
大街小巷都在传,估计不出三天,临城无人不知。”
严母如遭雷劈一般,她腿一软,差点就倒下了,还是柱子给她扶了一把。
坐到长椅上,好一会儿严母才缓过来,“那齐家居然如此睚眦必报,好狠的心!”
龙哥又把他打听到的关于齐家的事也一一道来。
原来,齐家确实是知府夫人的娘家,可这个齐公子却不是上了族谱的齐家子,而是齐家养在外头的小妇生的。
齐家正房夫人好妒,家里除了自己肚皮里生出来的,其他妾室除非生的女儿,不然必定夭折。
而且齐夫人只得了一子一女,且那嫡子身体不好,病怏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的长久。
齐家远在京城,这外室子养在临城,又有个齐家人的名头,还沾着知府夫人光,身份也算尊贵。
这不,在临城大大小小惹了不少风流韵事,上次之所以换学堂,就是他在上一个学堂里糟蹋了同窗的妹子,被赶了出来。
那个同窗最终也没能为他妹妹求个公道。
至于齐公子要回京城的事,是因为齐家嫡子好似病重,若家里没了男丁,正是他认祖归宗的好时机。
相信那个时候,齐家正房夫人也没话可说。
龙哥还道,“严夫人,虽然这闲话我们是无法阻止,不过那个姓齐的,我们还是可以想法子让他不好过的。”
严母有些担心,她道:“算了,齐家势大,别因为我们家事,影响了你们。”
龙哥解惑道:“夫人误会了,在临城,估计没几个人能动他,可他不是要去京城吗,那里天子脚下,而且他又是外室子,单是齐夫人,就不想他好过的。
而且,咱们知府大人和齐家也不是没有政敌,若是把那人在临城的所作所为透露出去十之三四,他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您是不知,那姓齐的贼子,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光是被他用强的,后头回家挂脖子上吊的一个手都数不过来。
更别说没有闹出来的。
那人还有特殊癖好,在秦楼楚馆里还虐杀了不少女子。
相信您也想为那些死去的冤魂,申申冤吧。”
严母迟疑了,对于这个贼子的畜牲行径,她恨不得打杀了他,可两人身份地位悬殊,她又无可奈何。
严母问道:“不知你们有何法子治一治他?”
龙哥道:“其实夫人不知,我们此番,不仅仅是和萧启那小子的交情,更多的是我们主家,慎重交代了要关照夫人一家人。
所以,只需让管事捎一封信去京城,把前因后果和九公子说个明白,那么后头自有人收拾他。”
严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诸九。唉,诸家的那两个孩子都是记恩的,看来好人的确有好报。
若不是在他们兄弟势弱时,她爹帮了一把,那么现在她也就得不到帮助了。
严母交代龙哥,让管事和诸九说清楚她的意思,不要以身犯险,最好是借力打力,如果对他们兄弟不利,那么他们不作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