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秦唯一愣,他没想到容篱说的是她娘留下来的嫁妆银子,不过容篱也没有说错,自古以来,女子的嫁妆皆是出嫁女的个人私产,那怕是夫家也不得干涉,可容篱这嫁妆银子也太多了些。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容贵人好像说过,她是安顺侯府的嫡女,安顺侯的原配夫人是谁来着?
“你外祖是……?”安顺侯原配去世已多年,秦唯对朝臣的家眷了解得不多,因此不由问道。
“嫔妾的外祖父是威远侯……”提起外祖父,容篱水眸中掠过一抹黯然。
当年外祖父去世的时候,她还年幼,可她自幼聪慧,不满三岁已经开始记事,她仍然清晰地记得,在母亲病逝后,是外祖父拖着病体照顾她,甚至为了她日后能够过得好,不受继母搓磨,特意在她身边安排了不少人,赛雅嬷嬷就是外祖父安排在她身边的,也确实护着她在张氏的眼皮底下平安长大了。
外祖父只有母亲一个女儿,临去的时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这个外孙女,为了帮她保住嫁妆,外祖父甚至不惜逼父亲和去世的母亲和离,别人都说外祖父是咽不下那口气,可只有她知道,外祖父是信不过父亲,他怕她在没有依靠后会被容家人欺负,为了她能够过得好一点,这才不顾名声,做下这咄咄逼人之事。
因为此事,京都不少人都说外祖父仗势逼人,欺人太甚,父亲因此极为怨恨外祖父,就连一向心疼她的祖母也对外祖父心有不满,对她也冷淡了许多,否则有祖母管着,继母张氏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算计她。
可她却从来没有埋怨过外祖父,她对外祖父只有满心的感激,若不是外祖父,她别说能够平安长大,恐怕早已经遭了张氏的毒手,化为一堆枯骨了。
“威远侯?”秦唯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前威远侯的外孙女?”
“是。”容篱心情有些失落,外祖父没有继承人,在他去世之后,爵位和封号皆被朝廷收回,如今的威远侯已经不是外祖父。
“原来如此。”秦唯得知容篱是原兵马大元帅威远侯的外孙女,心中不由也有几分唏嘘。
和现在这个碌碌无为,靠着讨好先帝被封爵的威远侯不一样,曾经的威远侯周章在京都却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周章出身平民之家,其父不过是个乡间农夫,可他一个农家小子却硬是在边关闯出了赫赫威名,从步卒到大将军,再到掌管边关的兵马大元帅,那可是实打实的战功,最后退下来的时候,还被顺利封了爵,由此可见周章此人确实是个人物。
唯一可惜的是,周章立下的功劳虽大,可他在战场上却伤了根,因此膝下无子,只有一女。
周章在边关多年,积下了庞大的财富,所以周氏出嫁的时候嫁妆相当可观,由此可以看出,容贵人并没有说谎,若她是周章的外孙女,她确实拿得出二百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