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最近对本宫越来越冷淡了。”德妃心里不舒服,自从她怀了龙嗣,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对她都十分关心,如今太后时常派人过来探望,倒是皇上,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踏足永安宫了。
西南水灾的事她也有所耳闻,之前皇上忙着朝事她也不好矫情,只当皇上忙完了就会来看她,可如今皇上已经开始翻牌子了,为什么不先来看她?难道在皇上心里,她和孩子还比不上容贵人那个狐狸精么?
“皇上一向看重娘娘,怎么会对娘娘冷淡呢?”罗玉劝道:“这不是朝中有事么?奴婢可是听说了,西南那边儿灾情可严重得很呢,皇上自个儿忙得不行,这不还是每日让明德公公过来关心娘娘和小皇子?而且赏赐也不断,这说明在皇上心里,还是十分看重娘娘和小皇子的。”
“可他还不是去了那个小贱人那儿!”理是这个理,可德妃心里就是不舒坦,她出身太傅府,祖父是梁太傅是三朝元老,父亲是兵部侍郎,出身尊贵,与皇上自幼相识,进宫后更是十分得宠,就是先皇后在的时候,也得给她几分面子,如今文贵妃虽然掌管着宫权,但对她也得客气三分,若是她这次能够一举生男,就是中宫皇后的位子她也是坐得的,这就是德妃的底气。
可哪怕如此,她如今也被一个小小的容贵人膈应不已,她想不明白,自己有哪儿不如容贵人。
罗玉看着阴郁着脸自怨自艾的主子,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皇上了,主子对皇上痴心一片,可皇上是一国之君,又如何能够回应这般的一往情深?若是主子继续执迷不悟,以后伤得也是自个儿的心罢了!
可罗玉只是个奴婢,哪怕她有百般的想法,却是半点儿也不敢说出来的,因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劝慰德妃,希望自家主子能够想开点。
后宫暗潮涌动,毓秀宫里却一片喜气洋洋,先前容篱晋封贵人的时候,众人也十分高兴,后来皇上连续半个多月没有来毓秀宫,阿秋和玉纹都有点担心,担心自家主子失宠了,如今得到消息,说皇上翻了毓秀宫的牌子,这才又欢喜起来。
容篱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阿秋给她绾发,眸色微暗。
皇上因为西南灾情,已经半个月没有踏足后宫,如今虽然翻了毓秀宫的牌子,但此举无疑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她之前想要低调的想法,恐怕彻底落空了。
在宫里,皇上的宠爱不能少,得宠了自然是风光无比,可同时也会得罪一大片人,身为女人,容篱自然不会不懂女人的心思,后宫嫔妃数十人,而皇上却只有一个,正所谓僧多肉少,这块肥肉人人都想独享,而自己得不到,别人却轻易得到时,自然会产生怨恨嫉妒的情绪,到时候那些女人明里暗里的下绊子,她恐怕也难已应付。
更何况,这宫里除了与她有旧怨的文贵人,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丽嫔。想到丽嫔,容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丽嫔与继母张氏的关系她并非一无所知,若说丽嫔只是因为一个李富贵而针对她,其实并没有张氏的手笔,她是不相信的,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丽嫔既然已经盯上她,她若不送她一份大礼,岂不是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