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樾一动不敢动。
他知道,合法夫妻同床共枕很正常。
可他现在毕竟不算是个正常人……
男人生硬的转过身,手握住门把,“你先睡,我还有点公事要处理。”
话落,靳沉樾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
顾安允秀眉挑了挑,放下手躺到床上。
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她拿出手机,点开小游戏……
……
靳沉樾并没有说谎,他是真的还有工作。
十点的时候还有个海外会议,李杨已经准备好,只等他出来。
原以为顾安允这个时间过来,会议大概率是要推迟了。
令李杨意外的是,靳沉樾不仅提前出来了,还把原本只打算开半小时的会议硬生生开到了一小时!
会议彻底结束时已经十一点。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盖上笔记本,抬手捏了捏眉骨。
“靳少,时间不早了,您早些回房休息吧。”
回房……
靳沉樾捏着眉骨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李杨,“你再去找酒店要一床被子和枕头。”
“啊?”
“我今晚……”靳沉樾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睡沙发。”
李杨:“……”
…
顾安允第N次打哈欠的时候,终于是熬不住了。
看了眼时间,都十二点了!
靳沉樾还没结束工作吗?
她翻身坐起,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往门外走去。
房门拉开,沙发的台灯亮着,暖橘色的光圈打在男人平静的睡颜上。
顾安允一愣。
是想不到他竟直接在沙发睡了。
顾安允慢慢的走到沙发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熟睡的男人。
半分多钟,她平静的收回目光,转身折回房间。
房门没关,她从床边的衣架取下自己的开衫外套披上,转身径直走房间,往套房门口走去。
…
这一晚靳沉樾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清晨六点,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李杨醒来,洗漱后穿戴整齐,拉开房门走出来。
客厅沙发上靳沉樾还在沉睡。
男人身上盖着空调被,一只手搭在身前,另一只手搭着额头,呼吸均匀。
李杨怕吵醒他,放轻脚步往门口走去。
路过另一个房间时,无意间看到房门半敞开。
他脚步微顿,往里看一眼。
果然,大床空荡荡的。
李杨有些意外。
顾安允是出了名的爱睡懒觉,据说每天早上都需要南秋费一番功夫才能把人叫醒。
可现在才六点,顾安允居然起床了?
李杨摸摸后脑勺,拧动门把推开门走出套房。
他并未多想,只当顾安允是为了工作早起。
…
六点半,李杨买完早餐回到套房。
推开门,沙发那边早已没有靳沉樾的人影,空调被和枕头也都不见了。
李杨走进来关上门,把早餐放到茶几桌上,转身走到靳沉樾的房门外,抬手敲了敲门。“靳少,我买了早餐,顺便打听了下,他们说大巴七点就出发了。”
片刻后,房门打开,已经洗漱换好衣服的男人走出来,修长漂亮的手指扣着袖扣,“少夫人几点走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李杨摇摇头,“我六点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你房门开着,少夫人那时候就已经不在房间了。”
靳沉樾皱眉,“她起这么早?”
李杨耸耸肩,“不知道啊,您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也正常,但我记得南秋说过少夫人是起床困难户。”
“是吗?”靳沉樾并未多想,只问:“你早餐买了几人份?”
“我觉得南秋应该会照顾好少夫人,所以我只买了我跟您的。”
靳沉樾看一眼时间,“走吧,她们应该还在房间。”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和顾安允同床共枕,但一起吃个早餐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
靳沉樾提着自己那份早餐来到顾安允的房间外。
刚准备抬手敲门,房门蓦地打开。
一名穿着工作服的清洁阿姨走出来,看到靳沉樾,笑容亲切的打了声招呼:“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
靳沉樾往卧室里扫一眼。
大床的被套都被收起来,床头柜空荡荡的,就连那张昨晚顾安允用来办公的桌子都收拾得干净,只剩下酒店的广告宣传牌孤零零的立着。
男人神色一愣,看向清洁阿姨,“请问住这个房间的人呢?”
“不知道啊!”清洁阿姨一片茫然,“我只负责打扫,经理说这个房间办理退房了让我过来打扫的。”
退房了?!
…
半小时后,一楼大堂。
李杨挂了电话,转身走到靳沉樾身旁,低声道:“少夫人和南管家凌晨一点上的飞机,现在已经安全到家。”
靳沉樾:“……”
昨晚还说要和他一起创造新记忆的老婆,一觉醒来,不告而别了。
虽然是回家,但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明显是不正常的。
靳沉樾抬手捏了捏眉骨。
心知是他昨晚睡沙发的举动惹恼了她。
“订票,回北城。”
“好的。”李杨拿出手机开始订票……
…
下午四点,飞机落地。
靳沉樾手机开机,看到好几个未接电话。
全是南秋的。
靳沉樾看着这些未接电话,不知怎么的,眼皮突突的跳起来。
司机早已在机场外等候多时。
靳沉樾走在前面,身后李杨拉着两个行李箱跟着。
司机看到他们,下车绕到后座给靳沉樾打开车门。
男人手里握着手机,拨通南秋的电话,弯身上车。
车门关上,电话接通。
“少爷,您可算回我电话了!”南秋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刚在飞机上。”靳沉樾抬手捏了捏眉心,“少夫人呢?”
“少夫人走了!”
“什么?”靳沉樾像是没听懂,皱着眉又问一次:“什么叫走了?”
南秋重重的叹声气,“我们上午到家后,少夫人接了一个电话,我只隐约听到什么项目什么合约,然后少夫人就回房了。等少夫人再把我叫到房间后,是让我给她整理行李的,哦,对了,少夫人还把大提琴也打包一起带走了。”
靳沉樾消化着南秋的话。
片刻后,他沉声问道:“她去哪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
男人下颌线紧绷,语气阴沉,“不知道你就让她走?”
“不是,少夫人要走我也拦不住啊……”南秋焦急解释道:“我给您打那么多电话您都没接,我后来只能给先生打电话,但先生听了只是叹声气,说让我尊重少夫人的决定。”
靳沉樾:“……”
男人闭了闭眼,深呼吸,“她自己一个人吗?”
“不是,来接少夫人的那两位我没见过,他们开了一辆房车过来,男的大概三十岁,听口音像是港城人,额头有个疤,看着流里流气的。
女的年轻点,大概二十出头吧,短头发打扮偏中性,手背上还刺青呢!反正这两个看着都不太像豪门圈的人,我不太放心,但少夫人说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也不让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