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扬了扬手中的报纸,不客气的道:“这不就是报纸的功能,你慢慢的把为什么要缴税,这些缴纳的税用到了什么地方,一步步的引导,讲述清楚,消除一些老百姓的疑虑。”
“最后再提出来老百姓对税收有什么期望,可以提一些比较好的建议之类的,也希望大家都还是要按章缴税。”
“陛下的意思通过讨论,让大家认识到缴税是义务也是责任,只是这个数额的多少,可以协商协商?”
“对,基本就是这个意思,都把土地投献了,拿什么养活边境几十万大军?养活这满朝文武,养活我朱家那么多子弟。”
“既要让百姓知道纳税的重要性,也要让达官贵人意识到纳税的重要性,不要再收老百姓投献的田地来谋私利而损害了朝廷的利益。”
“这个事情,你掌握好节奏,把握好度,也不能下结论。今天可以偏向百姓一点,明天可以偏向朝廷一点点,2边互相指责,基本这个月你都有超级火爆的话题。”
其实朱厚照的字里行间就是要老百姓别投献,达官贵人别接受。
汤祐勇放心下来,这其实论的是赋税问题,可这标题就取的太吓人了。
他可以百分之一万的确定,这明天出去卖报的小童,会受到不知道多少的责难。
“是。陛下!明天能不能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护着一点那个卖报的报童。这样在报纸上大张旗鼓的议论君上,我怕那些小报童......”
“嗯,可以,朕让禁卫军去。如果太火爆你就把他们撤回来,在4个城门设个点,让人排队购买。”
“好的,陛下,这样做会不会对您的名声有影响?”
朱厚照一脚朝他踢过去,嘴里笑骂道:“朕有个屁的名声,你当时还以为朕要下罪己诏呢。”
汤祐勇的小腿生生受了这一脚,只觉得痛的他眼泪都要差点掉下来,陛下您这力度怎么这样大,看起来轻飘飘的一脚。
朱厚照也没有意识到,就是平常的扫了一下,在后世的话,就是2个朋友之间的玩笑打闹而已。
“去吧,主要是点一下那些收投献田地的人。”
“是陛下!”
汤祐勇兴冲冲的走了。
这个事情,他需要有个人帮他把握节奏,这个人是个翰林院的编修。
以前在国子监时偶然认识,这人知识渊博,谈吐文雅,擅长诗词歌赋。
他平常出去踏青聚会,混青楼等地,就会去求诗一首,以备不时之需,让他露脸不少。
现在当了报社的主事,很多诗词都是这人的手笔,引发了不少人的讨论。
还有人把自己写的诗给他,希望能登上报纸,出出风头,这些都是这人帮他把关的。
而且有的时候这人还能知晓皇帝最后的意思,他捡现成的得了不少表扬。
汤祐勇也没有换衣服,去买了几样小玩具,小吃食,敲开了一处小院门。
小庆儿欢天喜地的接过小吃食,嘴里还嘟嚷着:“庆儿最喜欢吃这些了。多谢勇哥哥。”
接着又大喊道:“爹,娘,勇哥来咯。”
汤祐勇对着严嵩行礼,口中称:“老师!又来打扰了。”
严嵩今年40来岁,因为前几年生病,导致身形枯瘦,“祐勇快坐。”
严嵩妻子欧阳氏奉上茶水就悄然退去。
“祐勇是碰到什么诗词的难处?”严嵩笑眯眯的问道。
“老师,今天没有诗词,就是有个超级难题,想让您给解惑。”
于是就把今天关于昏君。明君的事情仔细的将了出来,这些反正是要到时在报纸上讨论的,现在说出来也不算是泄密。
严嵩双手捧着茶杯久久不在言语,思索半晌,一直低垂的眼眸绽放出惊人的光芒。
也许,可能,机会就在眼前。
这一辈子蹉跎了40年,还只是个没有实权的正七品编修,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呢?
其实汤祐勇来请教一些诗词之时,他就动过心思,可一想到诗词皇帝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方面崭露头角用处不大,就一直慢慢 的等待机会,现在不就来了么。
赋税,这可是国之根本。这样堂而皇之的让民间讨论,陛下肯定有用意。
民间有几个人能认字的?他们讨论了能有什么发言权?
这些都是给识文断字的看的。给达官贵人们看的呀。
严嵩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现在居然有这样的好机会。
表情稍显凝重的问道:“你再把事情说一遍,当时陛下的表情,动作等。你注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