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476拔地而起,跑道远处的中国空降兵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安德烈少将问身边的谢尔盖:“你觉得‘击毙’我的那个年轻人如何?”
“您是说陈严吗?”谢尔盖看到安德烈少将微微的点了点头,幽幽地说:“他是一个优秀的军人,继承了他的前辈们一贯的‘狡猾’!”
安德烈少将笑了,继续问:“真希望能邀请他来我们的梁赞空降兵学校受训,更希望有朝一日你们能一起驰骋法国勒尔黎!”
谢尔盖的脸上露出憧憬的表情,急忙说道:“那到时候我们将不再受制于北部条约组织,我们可以一起去踢美国佬的屁股!”
正说着,飞机上的指令长快步跑到安德烈面前,说:“据我国情报部消息,有一股不明势力的武装分子在我们将要行进的航线附近活动!”
“把把他们的活动范围和我们的所处位置给我标出来!”安德烈急忙命令道。不明势力?安德烈心中冷笑,所有的不明势力背后都站着同一个国家。
指令长拿出纸质地图,在中国与阿月氏交界处和中国与塔吉克斯坦交界处画上一个红圈,然后略一计算在运输机群的航线上画了一个叉。
安德烈少将看到指令长拿出地图的那一刻心中就感到一阵凄凉,就在刚结束的演习中,他所见到的中国空降兵使用的电子沙盘和电子地图格外先进,当年俨然一副大哥姿态的红色大国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
自嘲般的笑了笑却只有无奈,安德烈趴在地图上观察。
俄罗斯空降兵的人员乘坐伊尔-476穿越塔吉克斯坦的国境向北进入吉尔吉斯斯坦,然后航线转向西北由哈萨克斯坦进入自己的国境,目的地是俄罗斯西南部的梁赞州,更多的装甲部队就需要依靠铁路向北,沿西伯利亚铁路一路西行。
“不明势力”到底是否进入中国国境还未得知,安德烈极速思考:他们想干什么?或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更确切地说是他们的目标是谁,是中国还是参与演习的俄罗斯空降兵?
安德烈静下心来细细的思考,虽然“不明势力”活动的区域是三国交界的地方,但是北边的塔吉克斯坦却从未被某个霸权主义大国所染指,所以更应该是从狭长的帕米尔走廊进入的!虽然他们表面上已经从阿月氏撤军,但是还有星星落落的地下势力,照着么想就一目了然了!
可以肯定“不明势力”针对的是中国和俄罗斯的联合军演,但是地处中国附近,与己无关。安德烈少将推开地图,向指令长命令道:“命令机群放弃巡航高度和速度,加速驶离异常地带,尽快进入乌兹别克斯坦境内!”
“是!”指令长答应一声向驾驶舱跑去。
谢尔盖不明所以,凑上来问道:“旅长,我们为何不向中国方面通报此事?”
安德烈狡诈的笑了,说:“那是国防部和外交部的事,与我们空降兵无关。再说,远在莫斯科的情报部都发现了不正常情况,你为什么认为中国解放军没发现?”
谢尔盖还在坚持,说:“作为刚刚结束一场演习的友军,正常通报一下也没什么吧?”
“友军?”安德烈嗤笑一声,脸上浮现出琢磨不透的神色,说道:“是友好国家没错,但我们从不是友军,就算我们认为他们是友军,中国人也绝不会这么想!”
“中国解放军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弱小,至少不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谢尔盖少尉,收起你的担心吧!”安德烈少将再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但是他心中却有“一场好戏就要上演”的期待。
安德烈少将年轻时曾经来到中国和解放军交流过,对这个“对手”也了解极深,这支部队似乎从未打过败仗。
从井冈山的燎原烽火到延安窑洞里的红星,再到上甘岭上的冲锋号角,虽然也经历过短暂的低谷,但是从未丢失过信仰,从胜利走向胜利!
就像中国民间对武圣关羽和第一猛将吕布极尽赞美,却也有很多人更推崇白马白袍、银鞍银枪的小将——常山赵子龙,只因为他是“常胜将军”。
中国大西北的指挥部里,将星云集,林士斌一个大校失去往日的“颐指气使”,只能颤颤巍巍的坐在角落里。
指挥部的大屏幕上斑斑点点的闪烁,总部首长清了清嗓子,一语双关的说:“客人走了,我们也该清场了!”说完,向军区参谋长点点头,示意由他介绍具体情况。
参谋长站起身,只说了一句话,就令所有人挺直了腰身:“宵小犯我之国境!”
林士斌肃然警觉,要有大行动了!
参谋长拿起指挥棒点在中国和阿月氏的交界处,那里有一条狭长的走廊,帕米尔走廊,看来犯境宵小是从那里过来的!
林士斌观看半天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举手示意,得到参谋长的允许才站起来说:“看来大毛子也不是那么可靠啊!”
参谋长疑声问道:“为什么?”
林士斌愤愤地说:“事发地就在他们的运输机群必经之路上,他们肯定也发现了,却未向我们通报!”
参谋长冷哼一声,说:“我们从未想过依靠任何人!”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总部首长的一句话让严肃的指挥部多了一丝轻松的气氛,他接着说:“老前辈们曾经说过‘靠树树会倒,靠人人会跑’,我们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从来没有依靠过任何人,摇尾乞怜不如自己强大。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更不需要任何人的通报!再说,俄罗斯人的情报和侦测手端就比我们强吗?我看不见得。”
介绍完情况后,总部首长站起来高喊:“命令!”所有人立刻站起身昂首挺胸,等待命令的下达。
总部首长大声命令:“军区范围内的所有部队进入三级战备状态,边防部队和飞鹰特种部队进入二级战备状态,视边境情况变动,战备等级随时会调整;派出徒步、摩托化、机械化巡逻队沿边境线加强巡逻,严密监视;派出陆航部队、航空兵部队带弹巡航,时刻注意敌人动向,必要时刻可以先敌开火!”
一场演习结束,本来以为“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陈严,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返回空降兵学院继续进行学业的时候却接到了就地驻防的命令,还是二级战备。
他百思不得其解,刚到大西北的时候还是冰天雪地的三月初,现在到了四月份终于迎来了“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和李晓萌分开已经一月有余,他甚是想念,于是舔着脸找到保密干事想要索要手机打个电话,却被人家故意操着“倒装句”无情的嘲讽:“新兵蛋子吗你?还用我教吗你?”
陈严心里很是郁闷,山东人招你惹你了,犯得着用方言揶揄我?于是故意对东北籍的保密干事说:“我提醒你下楼梯小心一点,不要一脚踩空波罗盖儿卡吐露皮!”
但还是不死心,能打个军线电话也行啊,向王凯华汇报一下自己的近况,再次遭到了严词拒绝。只好作罢,服从命令听指挥,您让我干啥就干啥!
丁聪看到陈严兴致不高的回到宿舍,知道他的思想有波动,于是故意拖着长音儿嘟囔:“哎,这恋爱中的人啊,就像发春的猫一样。陈严,你现在是不是想挠门?”
“我想捶你脑袋!”陈严没好气的回骂道。
丁聪却故意凑上来,问道:“听张志强说过李晓萌如何如何,我问你,她漂亮吗?”
陈严在脑海里思索李晓萌的音容相貌,如沐春风似的甜蜜道:“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嘶,她的眼睛像绿豆,鼻子像头蒜,牙齿尖尖的,英姿飒爽!遗憾的是那天......”
丁聪挥手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继续追问:“我问你的是她漂不漂亮!”
看来丁聪想要正面回答,但是陈严想到,如果直言承认李晓萌漂亮会不会招致对方“贪图美色”的嘲讽?于是极度欠揍地说:“我这个人脸盲,根本分不清楚谁漂亮不漂亮,我跟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她漂亮,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漂不漂亮!就觉得她这个人心地非常善良和纯粹的一个人。”
丁聪再也忍不住了,暴怒而起一脚把他踹趴下,嘴里还不住的骂骂咧咧:“狗日的陈严,我去你大爷的,皮痒痒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