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到之前唤醒逾白时的情形,脸羞红的宛如关云长转世似的,两侧脸颊滚烫发热。
但为了救逾白我又不得不这么做。
“逾白伤的这么严重,只是把元丹还给他,有用吗?”
“你放心,一定有用,我和他同为异兽,我当然明白元丹对异兽到底有多重要。”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奄奄一息的逾白,“若这办法没有用,我砍了你八条尾巴做毛领子。”
涂山紫只是往后退了几步,给我腾地方。
我蹲在逾白身边,轻柔得捧起冰凉惨白毫无生气得脸颊,犹豫再三,闭眼吻了下去。
体内得元丹凝聚着一股力量,滚热得烧的我难受。
我能感受到,丹田内一股灼热的气流顺气而上,缓慢移动到胸腔。
又慢慢的移出体外,化成一团耀眼的金团,一股脑转进了逾白体内。
在元丹离体的顷刻,我几乎同时呕出一滩乌黑毒血,身体也变得沉重。
“还好吗?”蒋烨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在卫生间外。
我稍微抬头,看见他用力攅了攅手,“我没事。”
逾白的元丹在我体内压制我反噬的蛊毒,如今元丹突然离体,一时不适应才呕出滞淤的毒血。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蒋烨伸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去,他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嘴唇被他咬的发白。
涂山紫轻轻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但蒋烨毫不留情的躲开。
他应该是看见了我刚才给逾白传元丹的方式。
随后,他递给我一条手帕,“擦擦吧。”
我接过手帕,轻声说了句,“谢谢。”
蒋烨轻笑出声,俊朗的脸上就浮现了一丝自嘲,看我的眼神里漫上了一层悲凉,
只是一刹那,他立马垂下眼帘,然后低下头,停顿很久,才用清冷又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开口询问,“逾白怎么样?”
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埋怨我和逾白亲密,但他却冷静异常。
重新获得元丹的逾白,体内法力气息重新运转,刚还命悬一线,现在已经面色略带红晕。
浮出的蛇鳞也逐渐消了下去,变成正常的皮肤。
“应该没事了。”
涂山紫在一旁得意洋洋,“你看吧,我都说这办法一定行。”
逾白的命保住了,我悬着的心也放下,和蒋烨一起把他移到床上,涂山紫站在窗边观察着无名店外的情况。
我眯着眼斜眼看涂山紫,越过蒋烨,揪住涂山紫的衣领,生拉硬拽,“跟我过来!”
“慢点!慢点!”
我毫不客气的把他往沙发上摔,用剑抵着他鲜嫩的脖子,“说!为什么要害他们!”
涂山紫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皮笑肉不笑的小心翼翼的移开剑刃。
“冷静!”
我丝毫不念之前的情面,剑刃更贴近他的脖子。
他表情是笑的,但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极大的悲伤。
见我不信他,他也不再反抗,耷拉下脑袋,卸下表面的伪装,全身瘫软的像一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又像是漏气的皮球。
他的泪珠掉落到冷冰冰的剑刃上,再抬头看我时,双眼已经变得红肿,眼泪肆无忌惮的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有点惊慌失措,堂堂七尺男儿在我眼前哭成泪人,“不是大哥!我就吓唬吓唬你,不至于吧。”
蒋烨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手背,“阿越,把剑收起来吧,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收了剑,抱臂窝进沙发里,看他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涂山紫哭了半晌,蒋烨也一声不吭的陪在他身边,两个人活脱脱是苦情戏的男主,浑身上下透着悲凉凄惨。
“我也是没办法,”涂山紫的声音都哭哑了,“我不是故意要害逾白蒋烨,我真的没办法!有人掳走了玥玥,胁迫我这么做。”
我和蒋烨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很快,他又避开我的目光。
我略微有些尴尬,清了清嗓音,“你不是和有苏玥回涂山生孩子了吗?谁这么大能耐去涂山掳人?”
“玥玥怀了孩子,法术失灵,我们只能用人类的办法会涂山。涂山路远,为了她的身体,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生怕肚子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可是......那天后半夜,玥玥说她想吃烤猪蹄,死缠烂打让我去给她买,夜深无人,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烧烤店,等我回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不见了玥玥的身影。”
“我把酒店翻了个底朝天,方圆十公里都找遍了,顺着玥玥的一丝气味追上他们,但发现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还用电棍伤了我。”
他哭的更激烈,“掳她的人给我了那只白瓷瓶,只说让我把这个白瓷瓶放到无名店,之后自然会有人联系我把玥玥送回来。”
“这么堂而皇之的掳人,你没看见他们的面容吗?”蒋烨问道。
“他们都戴着帽子口罩,根本看不清人脸。”
“难不成你们之前得罪了什么人?”
涂山紫摇摇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无奈之下才做出伤害于白蒋烨的事。
我摸着下巴,“我觉得不像是奔着有苏玥和涂山紫来的,这群人点名要将东西放到无名店,很明显他们是冲着无名店来的。”
蒋烨和涂山紫惊恐的看着我,我起身拿起桌上的白瓷瓶,仔细看了看。
“这白瓷瓶有什么问题?我打开闻了以为是普通的白酒才放进无名店的,没想到把他们俩人害得这么惨。”涂山紫有些愧疚。
蒋烨安慰他,“我和逾白这不也没死嘛。”
“白瓷瓶里的酒不是普通酒,是勾兑了纯正阳血的雄黄酒,在端午之日饮用此酒,对逾白和蒋烨来说,轻则修为尽散,重则丧命,还有这瓶子,也有问题。”
蒋烨把玩着白瓷瓶,“这不就是一普通白瓷吗?现代工艺,不知几个钱。”
“这是大和的白瓷。”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懂瓷器,肉眼也很难分辨大和白瓷和华夏的白瓷,但是这瓶底鲜红的大和文字,总该能认得。”
蒋烨和涂山紫两个脑袋凑到一块,盯着瓶底,“我勒个去,这么大一个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