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秦莫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但应该和他要说的往事脱不开关系。
顾千里点了点头，“知道。”
虽然不太记得具体了，但是大概意思她是明白的。
好像就是先提出很大的要求之后，再提出较小的要求，就比较容易让人接受了。
“你说屋子太暗，要开个天窗，别人都不答应。但你如果主张屋子太暗要直接拆掉屋顶，就会有人来劝你开个天窗算了。”
顾千里记得好像是这样，于是说出这段之后，问道，“是这个意思吗？”
秦莫笑了笑，“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时候他们就是这样，一来就说我年轻，公司又没有多少资历和底气之类的，然后狮子大开口。那我肯定不同意，然后就是应酬。”
“恨不得一天三餐都在酒桌上打滚，然后他们就开始说我还是挺会做人做事，他们也愿意让一步，这个时候他们再提出他们的要求。”
“原本这个要求，也是超过我原本预计的，可是有之前那样没有道理的狮子大开口之后，后面这个要求就会变得容易接受多了。”
“算是常规套路了。我其实也知道这是他们的套路，但也没有办法，实力不够就是这样的，就算知道是别人的套路，也只能硬着头皮捏着鼻子认了。”
“还得安慰自己，起码别人还愿意来套路我，说明我在他们眼里还是有点东西，有点前景的……”
说到这里，秦莫低笑了一声，垂着眸子，似是觉得当初的自己，有些可笑吧。
顾千里听得心里很不好受，“阿莫……”
秦莫想了想，说道，“有时候想想，你现在才来，也好。起码不用在那段遭罪的日子里跟着我，就算我舍不得你受苦，不会让你受苦，可就你这性子，看见我遭罪，怕是会比自己受罪更难受的。”
顾千里一时说不出话来，秦莫把她的心思说得准准的。
本以为错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灵犀，但眼下看来，恐怕不是这样。
秦莫看到她表情里的难过，有些于心不忍，其实本意是想让她多心疼他一点的。
可是真看到她难过了，又不忍心了。
便低笑着问道，“心疼了没？”
顾千里点了点头，“嗯，心疼了。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就算没有那么大事业也没有关系，没有挣那么多钱也可以。我和陆祈言的契约只有五年。我和他分开之后，就算我刚开始可能不敢，但估计终究还是会忍不住吧。我觉得，我还是会去找你的。”
秦莫听了这话，心头一软。他将小桌板移开，朝她张开双臂，“过来。”
顾千里担心弄湿他衣服，于是从旁边扯过浴袍披上了，坐到他腿上，依偎进他怀里。
秦莫亲了亲她的耳朵。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拥抱了许久。
然后顾千里才把话题拉了回去，问道，“所以你是说，简杉这次碰上的，也是这样的情况么？”
秦莫反问她，“你觉得呢？”
顾千里想了想，“我觉得……应该是的吧。简杉说对方的意思就是想提高待遇，应酬过后，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狮子大开口了。他说省得你心烦，打算把事情捋清楚了再向你汇报来着。”
顾千里看着秦莫，问道，“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