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言此言一出,众人惊诧不已。
“陆……陆总,这位是您太太?”有人问道。
陆祈言笑而不语。
陆顾两家联姻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他们有所不知也不出奇。
这就有点尴尬了,刚才他们还想灌她呢。
于是众人纷纷举杯自罚。
“来来来,我自罚一杯,得罪了啊,陆太太。”
“我也自罚一杯,得罪了得罪了。”
秦莫一语不发,冷眼看着陆祈言揽在顾千里肩头的手,目光锋利如刀。
陆祈言在低声对顾千里说道,“我带你去那边坐会儿。”
顾千里没有注意到秦莫锋利如刀的目光,甚至就连陆祈言来了,还帮她挡了一杯酒,她都没注意到。
因为从先前开始,她的神志就已经被酒精腐蚀了。
仅存的一点意识就是忍住不吐。
此刻,她懵懵懂懂被陆祈言揽着肩,还没走到那边桌,她就猝然推开了陆祈言的手,捂着嘴跌跌撞撞地冲向洗手间。
陆祈言目光担忧,刚想跟过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走过来,肩膀轻撞了他一下,调笑道,“哎祈言,这都第二次了吧,你说说你得怎么感谢我?”
他是海城睦和医院的少东家简逸白,也是陆祈言的好友。
要不是他告诉陆祈言顾千里被送进医院,陆祈言也不会知道她生病了。
这一次也是他看到顾千里在饭局上被为难,打电话告诉陆祈言。不然原本在盛筵三楼包厢参加家宴的陆祈言,也没这么刚好赶来救场。
“改天请你喝酒。”
“也别改天了,咱们现在就喝两杯。”简逸白咧嘴一笑,注意到陆祈言的目光,笑道,“你也别这么不放心你媳妇儿,你还能跟进女洗手间不成?”
陆祈言只能点头道,“行,那我们喝两杯。”
另一头,顾千里冲进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仿佛要连胆汁都吐出来。
生理性的眼泪在颊上蜿蜒,她脚步虚浮地走到洗手台,弯下了身子,捧水洗脸漱口。
才刚直起身子,就眼前一花,整个人直接被按在了墙上!
顾千里本就头晕得厉害,这下更是连视线都模糊了。
她在模糊的视线里,看清了眼前男人凝着冷怒的俊脸。
顾千里眼睛蓦地睁大,瞳孔骤缩,“秦……嘶!”还没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下巴就被他掐住,一阵刺痛。
“顾千里,你倒是挺有骨气啊。”秦莫冷笑着看着她。
顾千里已经预料到了,他接下来的话语,不是自己能承受的疼痛。
她垂着眸子,声音微微颤抖,“请……请你出去,这里是女洗手间。”
“我如果不呢?你能怎么样。”秦莫一脚就将门上的反锁钮扣踢上,挑起眉梢看着她。
顾千里嘴唇紧抿,是啊,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抬眸看向他,“你要是不够解气,我可以去把那两杯再喝完。”
看到她唇角嘲弄的笑容,秦莫额角的青筋都迸了出来,捏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不愿接受结婚,却愿接受这种出来陪人喝酒的要求。顾千里,你还真是……”
顾千里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是说她贱吧。
贱就贱吧。总好过自己要是真的点头和他结婚,在别人眼里,就会觉得是他贱了。
她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疼,疼得连呼吸都要控制不住颤抖。
她等着他尖锐的话语出口,但秦莫却没继续往下,只冷冷地盯着她。
片刻后,他低笑了一声,“我真是疯了才跟你废话这些。”他用力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来。
动作极其粗暴,很快就咬破了她的嘴唇。
“唔——!”
顾千里察觉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却被他牢牢捏着下巴,无法避开,甚至连闭紧自己的嘴唇都做不到,只能像待宰羔羊一样任他取夺。
本来就头晕,这会子更是晕眩得厉害。
直到听到衣料崩裂的声响,顾千里陡然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挣扎,秦莫如果要继续制住她,她势必会受伤,她简直就是奔着手骨脱臼去的。
秦莫只能松开了她。
“啪——!”
一声脆响,在洗手间里响起。
顾千里面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着。
秦莫危险地眯了眯眼,舌尖在嘴里顶了顶腮帮子,感受着脸上被一巴掌甩过后火辣辣的痛感。
却不怒反笑。看到她先前逆来顺受麻木喝酒的样子,他都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意,只觉得烦躁。
反倒是她现在恼羞成怒的样子,让他有了几分快意。是啊,你也痛吧?愤怒吧?那就对了。
秦莫伸手抹了抹嘴角,嘴角弧度愉悦,“顾明扬让你来,不就是想要槟珠岛度假酒店的项目。给你们了。”
不得不说,秦莫的确足够了解她。因为她此刻感觉到的心痛和屈辱,的确比先前被灌酒时,要多得多。
秦莫心情似乎不错,原本来时沉重的脚步都变得轻快几许,开门从洗手间出去了。
好一会儿,顾千里才调整好了情绪,从洗手间出去。
却是刚走出去,就对上了一张容色俏丽,却表情冰冷的脸。
是先前在秦莫身旁的女伴,徐之云。
顾千里怔了怔,“徐小姐。”
徐之云指甲用力扣进掌心去,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顾千里,盯着她红肿破碎的唇,还有凌乱崩裂的衣领。
她先前心里总觉得不安,于是跟了过来,就亲眼见到秦莫进了洗手间。
然后她藏在一边,又亲眼看到秦莫从洗手间里出来。
她不敢去质问秦莫,于是就等在这里,看到了这副模样的顾千里,已经不需要再质问什么了。
刚才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明。
顾千里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于是就想离开,即将从她身旁经过的时候,徐之云一耳光就朝她脸上甩过来。
顾千里一直注意着她,所以倒是躲闪了一下,只是因为先前的酒意,没能完全躲开,徐之云这巴掌没能扇实在她脸上,但是尖利的指甲,却在她颊上刮下了一道红痕。
“贱人!”徐之云红着双眼盯着她。
顾千里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先前秦莫没能骂出口的话,他的女伴替他骂了。
徐之云大概是不解气,又骂道,“都结婚了还来勾男人,你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