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国公听见这话,愣神了许久,在她殷切期盼的眼神中,默默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想跟他成亲,那爹爹就让他跟你成亲!”
……
翌日早朝。
岳国公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控诉裴洪昌对岳冬云始乱终弃,非逼着皇上给个说法。
这时候的皇上才刚登基不到一年,正是需要像岳国公这种老臣扶持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得罪岳国公。
更何况,在这件事上,昌王本来就没理。
“此事是昌儿对不住国公大人了,这样吧,这件事由朕做主,给他们二人指婚,让他们择日成亲,国公大人意下如何啊?”
皇上也没想着解决问题,就只顾着和稀泥,解决这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成亲。
一桩婚事,既可以解决裴洪昌浪荡的品性,又可以让岳国公得到一个切实可行的答复,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岳国公闻言,顿时哽住。
他没想到皇上竟然把他想说的话给说了。
但他想要的可不止于此。
“皇上,这门亲事,老臣是同意的,但有一样,必须得是昌王入赘到我们岳国公府才行,否则,恕老臣难以接受。”
岳国公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天哪,这岳国公是老糊涂了吗?昌王再混蛋,好歹也是个王爷啊,怎么能入赘给爵位低一级的国公府呢?”
“就是说啊,皇上赐婚还不知足,惊骇要求入赘,确实有点得寸进尺了。”
“以昌王的脾气肯定不会答应这种事的,要是入赘了,以后就得夹着尾巴做人,那他还怎么出去花天酒地啊。”
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都在等着看昌王的意思。
皇上干咳了两声,将有些混乱的场面压制住了。
他虽然是皇上,可昌王的父亲毕竟也是他的兄弟,他也得考虑自己的兄弟情义,不好直接答应。
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事甩给昌王自己来解决比较合适。
“昌儿,岳国公让你入赘这事,你怎么看啊?”皇上问。
裴洪昌扫视了朝中的所有官员,看到他们眼中的那种不屑和嫌恶,他扯唇一笑。
“皇上,臣愿意入赘国公府。”裴洪昌毕恭毕敬的拱手回禀,浑厚的嗓音在空中不断盘旋,响彻于在场每个人的耳边。
所有人都惊愕的瞪大眼睛看向他,不禁怀疑,昌王是疯了吧?
居然还真敢答应啊?!
岳国公亦是惊愕的瞪着眼睛,他原本只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为难为难裴洪昌,他怎么还真答应了?
这可让他怎么收场?
“臣心悦岳国公府千金岳冬云已久,苦于不好意思开口便一直未戳破这层窗户纸,今日正好说到这事了,还请皇上为臣和岳冬云赐婚,臣甘愿拜倒在岳小姐的石榴裙下,入赘岳国公府。”
裴洪昌说着,一撩长袍,跪在地上,表情真诚的看向皇上。
皇上也呆滞住了,只不过因为帽檐上的遮挡才没让人看出他的神态来。
皇上沉默片刻,点头道:“既然昌儿愿意结这门亲事,那就这么办吧。”
此话一出,所有大臣又忍不住窃窃私语。
“天哪,这种事皇上怎么能答应呢?好歹昌王也是他的亲侄子,如此一来,皇家颜面何在?”
“就是就是,昌王的父亲孝亲王不得崩溃死啊?”
“那倒也不见得,你看孝亲王什么时候对昌王这个儿子上过心啊?估计他知道这事也不会说什么,没准儿心里还觉得痛快,终于把这个拖油瓶给甩出去了呢。”
裴洪昌将大臣们讥笑的话语尽收耳底,他面色平静,不恼不怒。
没错,一直以来,他父亲确实将他视为眼中钉,但这并不代表父亲不会因为他的事而感到丢脸。
他向来知道父亲好面子,当年他为母伸冤时,父亲就指责他将家丑外扬,给孝亲王府丢脸。
从那以后,他便知道了父亲的这个软肋,所以才一直用花天酒地的方式来报复父亲,让京城到处都流传着他的风流韵事。
如今他要入赘的消息传出去,父亲还不知道要怎么羞愤欲死呢,他就等着看这场好戏。
果然。
刚散朝不久,孝亲王便得到了昌王要入赘岳国公府的消息。
孝亲王气势冲冲的来到昌王府,揪着昌王的衣领便骂:“你个小兔崽子,看你给我惹了多大的祸事!”
裴洪昌被他从床上揪到地上,表情一脸茫然。
“父亲,儿子最近一直在家修身养性,您这又是为何不满?”他略有委屈道。
“修身养性?若你真是好好的修身养性,那岳国公府的事是怎么回事?!”孝亲王横眉怒目的瞪着他。
“岳国公府?您原来是想问这事儿啊?”裴洪昌顿时嬉皮笑脸,如同邀功一般对孝亲王道:“怎么样父亲?我是不是可有出息了?连岳国公的女儿我都勾搭上了。
您赋闲在家,不就是因为在某些权利的争夺战里输了吗?岳国公手握兵权,只要我成了岳国公的女婿,咱们家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到时候您再官复原位,手里握有实权,岂不美哉?”
裴洪昌这一番话句句都踩在孝亲王的雷点上。
孝亲王胸口剧烈起伏着,嘴角疯狂痉挛抽搐,他气的抬起脚取下靴子,朝裴洪昌的脑袋上狠狠丢了过去。
“你个小兔崽子,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还想借着岳国公的势力狐假虎威?你别忘了你是去倒插门的!赘婿在老丈人家里哪来的话语权!
自古至今,从未有过哪个王爷自降身价,去国公府上做赘婿的,你可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个啊!”
孝亲王歇斯底里的吼着,嗓子都喊岔劈了,脸被憋得通红。
再看裴洪昌,他笑的格外开心,像是刚刚并没有受到责骂,而是一顿夸奖一般。
“父亲,我这不都是马失前蹄嘛,招惹的女人太多,总有那么几个是京中权贵,现在人家岳小姐对我念念不忘,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你……你不要脸!”孝亲王捂着胸口,剧烈的喘着粗气,那架势,好像喘完这口气就不知道下口气还有没有。
“父亲,您可别这么说,我这可都是跟您学的啊,您自己伸指头数数后院里有多少女人?怎么样?是不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裴洪昌笑的一脸戏谑,眸子里满是妖冶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