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舒王表哥让我嫁给一个书生?”
杜姝彤听到消息后,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是啊,姝彤,你今日在聚会上到底都做了什么啊,怎么惹得你舒王表哥这么生气,非要给你寻一门亲事。”
杜夫人亦是懊恼的对她道。
杜姝彤想起自己今日对柳诗忆做的种种事情,深感后悔。
她没想到裴卿书将柳诗忆看的那么重,竟然为了柳诗忆,要让她嫁给别人!
“不,我不能嫁给一个书生,我要嫁的是舒王表哥,我是要做舒王妃的!”杜姝彤发疯叫喊。
“唉,只能说你没那个福气,舒王他亲自差人去跟那个书生议亲,还给你添箱做嫁妆,如此一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现在我们就只期盼着那个书生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品行端正吧。”
杜夫人说完,起身走出了杜姝彤的闺房。
杜姝彤听了这些话后心痛之至,眼眶闪起了泪光,她两手把脸一捂,泪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悲痛的呢喃着,早知是如今这个结果,她今日就不该去招惹那个叫柳诗忆的女人。
……
翌日。
皇上批阅的奏折中多了一本举报兵部冯侍郎贪污军饷的折子。
看的皇上龙颜大怒,当即便下令让秦逸风彻查此事。
不出一日,事情水落石出。
秦逸风将早就准备好的证词证据都递交上去,冯侍郎贪污的军饷高达数万两。
皇上愤怒之至,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当着众大臣的面罢了冯侍郎的官,下令抄家,流放至三千里的岭北苦寒之地,命大理寺督办此事。
冯府。
冯夫人和冯奎跌坐在正厅的地上,脸上满是狼狈,往日风光已然不在。
官兵们将冯府上下所有东西尽数搜刮上缴。
可这冯府的牌匾被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往日里处处奢侈的府邸瞬间变成了空当的废宅,连一根金针都不曾留下。
冯老爷则坐在椅子上,紧握双拳,脸上尽费解。
“怎么会这样?那些账目我明明做的很隐蔽,为何会出现在皇上的手里?”
冯老爷声泪俱下,悔不该贪那么多的银子。
前来监督抄家的秦逸风恰好听到了冯老爷的疑惑。
他着深绯色官袍,身前补子上绣着鸳鸯,头戴官帽,踏步进门。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人费心去查,自然会查到。”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睥睨着冯老爷,声音透着清冷。
“谁?是谁查我?我自入朝为官以来向来与人为善,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谁要如此害我?!”
冯老爷面色惨白,形容颠倒,是大受打击之象。
“这个嘛……你不该来问本官,该去问问你那纨绔儿子,他前些日子在马球会上都做了什么?”秦逸风见他还没绕过弯来,便好心的替他指点迷津。
冯老爷闻言瞪向那缩在冯夫人怀里的冯奎,两眼冒火。
“逆子!你又在外面给我惹什么祸了!”
冯奎吓得赶紧往冯夫人怀里钻,他那个大块头靠在冯夫人瘦弱的身躯上,倒更添了几分违和感。
他脸色惨白,瑟缩的抱着脑袋,一双眼滚滚而动。
“我……我没干什么啊。”
“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逼我打你啊?”冯老爷抢过旁边官差手中的水火棍,扬手就要往冯奎身上打。
冯夫人立刻上前将冯奎护在身后,按住冯老爷手里的棍子,哭着乞求。
“老爷!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您怎么舍得打他呢?”
“你给我让开!无知妇人,他如今变成这幅模样,都是你惯出来的!你看看我们冯府都被他害成什么样了!”
冯老爷此时看到这对母子心里就来气,一棒子将冯夫人挥开,再度举棒朝冯奎身上打去。
“你说不说!说不说!”
冯奎抬手挡在身前,被打的嗷嗷直叫。
“我说我说,我只是在马球会上觉得柳三小姐甚是貌美,就想上去结交一下,仅此而已,没干别的!”
旁边的秦逸风一声冷哼,他庆幸自己刚才留在这里没有离开,否则,今日说不定还真让这个冯奎给糊弄过去,让冯老爷和冯夫人把帐都算在柳诗忆的头上了。
“只是想结识?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冯公子对柳三小姐动了不轨之心,而柳三小姐恰好是京中一位权贵心尖尖儿上的人,得罪了他,抄家流放都是轻的,没被满门抄斩你们就偷着乐吧!”
秦逸风话尽于此,甩袖离开。
只留一脸呆滞的冯家人。
冯奎怔愣在原地,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已,万没想到柳诗忆后面有这么大一座靠山。
冯老爷了解情况后,踉跄着后退几步,脑子里飞速闪过宁王和舒王这两人的面容。
不管得罪了他们中的哪一个,冯府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个败家子,敢做出这种事来给家里惹祸,看我不打死你!”冯老爷气急攻心,再度举起棍子,打的冯奎惨叫连连,抱头鼠窜。
……
柳相府,竹兰院。
“刚才买菜的时候看见冯府被抄家了,那场面,真惨,啧啧啧。”清荷摇头感叹。
柳诗忆端着茶杯的手停滞在空中,秀眉微蹙。
“冯府?是那个兵部侍郎冯大人的府邸吗?”她问。
“是啊,听说那个冯侍郎贪了上万两军饷呢,这下可惨了,被抄家,全家都要流放三千里。”
柳诗忆放下茶杯,目光沉凝。
就凭冯奎那纨绔样,能有今日的下场也是活该,只是为何她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就算官员贪污,一般都是先抓住下狱,再慢慢调查,可冯府这次几乎没有下狱调查的过程,一切快如闪电,让人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
“依红梅之见,定是那天冯奎在马球会上对小姐您出言不逊,舒王殿下为您出了一口恶气。”红梅在一旁义愤填庸。
柳诗忆微怔一瞬,看向红梅:“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陆风告诉属下的,小姐放心,属下从未跟别人提起过此事。”红梅一脸机警。
“就算如此,你也没有证据说这事是舒王干的,就算是他干的,也不能说他是为我出头,毕竟他的病已经痊愈,我们再无任何关系,更何况,他现在是侍郎府中意的女婿,我们更应该和他撇清关系才是。”
柳诗忆冷声道。
“小姐您还不知道啊?杜姝彤已经和一位书生定了亲,很快就要成婚了呢。”
红梅上下嘴唇一碰,又丢出一个让柳诗忆震惊半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