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进去逛逛这家衣帽肆。”
其他三人被风吹过后,酒有点上头,反应比刚出酒肆时是还迟钝。
“六一,你要买衣服吗?”张鼠醉眼迷离地问。
刘异将他脑袋掰过来,摆正。
“我在这,那边是和尚。”
有历史沉淀的醉酒专业户——江小白,他此刻闭着眼,耷拉着脑袋,已经开启了省电模式。
江和尚现在需要张鼠和杨志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才不至于跌倒。
稍微清醒些的杨志,他并不清楚刘异的意图,和张鼠一起架着和尚,跟着就进去了。
刘异目光穿过铺子里林林总总的衣帽展示品。
随后,
他看见最里边有两个伙计,正手足无措地望着一道门,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间屋子是给客人试衣服准备的。
此刻,从门缝里传出一阵阵女子的惊呼声和男子的狞笑声。
“求求你们,放过我。”
“小乔,你知道我惦记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乔娘子,我家三郎仪表堂堂又出手阔绰,你就从了吧,三郎不会亏待你的,呵呵。”
“小乔娘子,你想想徐宜的下场,何苦执拗呢?”
“救命啊,救命,把门打开,外面有人吗?”
处于半醉半醒状态的张鼠问:
“谁在叫,人呢?我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杨志状态比张鼠要好,他劝道:“二郎,我们不是本地人,不要惹事吧。”
“你说的对,不该惹事。”刘异点头表示赞同,下一秒他转头看向张鼠:“耗子,你还能动吗?把门踹开,给他留条命吧。”
刘异接替张鼠的位置,由他架着和尚右臂膀。
杨志他沉下的心终于悬着了。
张鼠往前走几步,嘿嘿傻笑着说:“原来这还有道门呐。”
一个伙计想过来阻止,却被另一个伙计拦住。
那名伙计大声说:“既然现在铺子里没有客人,咱们去缝衣匠那把送改的衣服取回来。”
说罢,他拉着另一名伙计急冲冲地跑了。
刘异望着他俩背影偷笑,这小伙计上道。
张鼠现在脑子不太灵光,肢体还成。
拆迁大队长一抬腿,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砰’地一声,
门板直接脱离门框,
掉了,向屋内倒去。
房间里正在拉扯姑娘衣服的五个人,均被吓了一跳。
他们呆愣了两秒。
随后,
长得跟转基因异变似的猪头男,他首先开腔怒吼:“哪个不想活了?”
刘异看见那个原本帷冒遮面的女子,现在帷冒没了,露出她清丽脱俗的一张脸。
确实很漂亮。
不过现在漂亮的眸子中全是惊惧和眼泪。
她见到门被打开,想要冲出去。
可还没等她越过猪头男,就被后面一个仆从抓住,又拉了回去。
“小乔娘子,你往哪跑啊?”
女子不断挣扎,湿漉漉的眼眸祈求地望向门外四人。
“你当他们是救星吗?”猪头男扭头恶狠狠威胁门外几人,“不要多管闲事,赶快滚。”
张鼠木木地看着前面,扭回头问刘异:
“前面满嘴喷粪的猪头谁呀,我为何看他长了两个脑袋?”
张鼠已经醉到眼神开始魔幻了。
刘异笑着将江小白完全交给杨志,他上前几步站在耗子身边,哄着好兄弟道:
“不是你的错,肯定是他脑袋有问题。”
刘异质问对面:“大唐难道没有律法吗?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是何罪啊?”
“良家?呵呵,”猪头男奸笑,“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是大唐子民不就行了。”
“看来你真不知道啊。她是教坊的歌伎,一个低贱乐户而已。本郎君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还敢在这推三阻四。”
刘异内心十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哮而过。
他感觉这傻逼的脑回路跟后世李什么什么一他老娘有的一拼。
他老娘当年为了给强奸犯儿子脱罪时,拼了命地想证明那名受害女子是只鸡,连宫颈糜烂都拿出来说。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即便人家真是干那个的,但她此刻就是不愿意卖,你用强的也是犯法。
抱着这种思想的人活该被仙人跳。
刘异换上副冷峻的脸上,语气不善地说:“假如我就是想管呢?”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狗……”
啪~
他的狗字还没说完,就被张鼠结结实实一巴掌呼在脸上。
留下醒目的五根手指印。
猪头男被一下子扇懵了,他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
“tui。”
他吐了半颗血丝呼啦的碎牙到地上。
“啊……”
“三郎……”
“三郎,你没事吧?”
他身后的狗腿子们终于松开女子,围了上来。
小乔此时吓得瘫软在墙边,不停哭泣。
杨志在后面劝道:“二郎,已经教训过他了,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肥猪男此刻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们咆哮: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阿耶是谁吗?”
刘异讥笑:“应该不是我们中的谁吧,回去让你阿娘再好好想想。”
“臭小子,你敢侮辱我阿娘,给我往死里打。”
刘异回头对杨志一脸无辜道:“你看,是他不想算了。”
随着猪头男一声令下,他和他的四个马仔,一起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刘异拍拍好兄弟的肩膀说:
“对方人太少,只够你试炼一次的,悠着点打。”
张鼠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随后就开启乒乒乓乓吊打模式。
咻~~啪。
嗖~~Duang。
Cha~~酷赤。
喝了酒的张鼠,跟吃了大力金刚丸一样猛。
他一顿旋风脚过后,两个狗腿子遭遇超市大酬宾——打骨折。
剩下三人,一个被打成静音,一个被打成响铃,一个被打成震动。
震动的是猪头男,被他吓得颤抖着正尿裤子。
酒醉后的张鼠绝对有种五星杀手的气质。
杨志在门外摇头叹气捂眼睛。
这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也没问问他们是谁。
看猪头男穿着华丽,只怕背景不简单。
杨志感觉要闯祸。
刘异现在心里想的却是:幸好和尚喝醉了,否则他能把这群人的舍利子打出来。
等耗子终于练完沙包,刘异才走上前。
他径直走到瘫在地上,浑身不停打哆嗦的肥猪头面前,蹲下。
啪,
啪,
啪,
又是几个大耳瓜子伺候,顺带礼节性地骂了半个小时。
“傻缺,你不是挺横的吗?抖什么呀?”
“来来来,继续啊,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在你最嚣张的年纪遇到我,算你倒霉。”
“屈辱吧?你要永远记住这种屈辱,因为是你应得的。”
“以后跟人有关的事,你多少干点。”
猪头男这次被打得口吐鲜血,但他忍着没哭。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刘异。
“敢这样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刘异威胁。
猪头男低下头,隐藏住眼里的滔天恨意。
“听着,你以后若再敢欺男霸女,我见你一次就打一次,直到把你打成肉夹馍,明白吗?”
刘异见肥仔没反应,大声吼:“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猪头男轻声回答。
“听明白了还不带着你的狗奴才快滚,磨磨蹭蹭等着我请客吗?”
响铃模式扶着打骨折的队友,他们背起静音模式,搀扶着自家主子,一瘸一拐地走出试衣间。
“三郎?”
“住嘴,先去医馆,剩下的出去再说。”猪头男眼神冰冷地威胁。
刘异朝恶霸五人组比了个凸。
贱人!
他转回头,看着瘫软在墙角的小乔,想走过去安抚一下美弱惨。
哪知小乔如梦初醒般猛地回神,她率先冲了过来。
小乔抓住刘异的手臂,焦急地说:“恩公,你快逃吧”
“哦……为何啊?”
“你知道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