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冯靳洲问这话让章舒华觉得更像是提醒差不多，她哪敢管他啊，她是活腻了不成。
“没有。”她快速回答，然后又快速另起话题，“你看，这里有小草发了芽，这么冷的天，它都能长出来，我觉得挺厉害的，你说是不是？”
冯靳洲才没有心思去看什么发了芽的小草，但是她要拉着他看，他便也低了头。
满眼的灰白下，就这一处有了嫩绿。
冯靳洲觉得有些晃眼，他不看，拉住她的手，转身走了。
章舒华也不知道他要干嘛，跟着他的步子往前走。
日头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章舒华忍不住凑近了他几分，胳膊伸出来，挽住了他。
他穿了一身戎装，刚才出去铁定是有事，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又回来了。
章舒华是有些好奇的，但是她也识趣没有再多问。
冯靳洲这个公馆实在是大，陈嫂陪着她走了好一会儿了才逛了几乎一半。
冯靳洲侧头下来看她，低声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章舒华嗯了一声，大概是在想他什么意思。
“嗯什么？听不懂人话？”冯靳洲斜睨她。
她好奇抬头看着他，一脸认真说：“我是听不懂你的话。”
冯靳洲：“……”
她一脸认真，好似真的只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而已，但是冯靳洲怎么听都觉得不是滋味。
他板了脸，“这句话很难理解？不怪自己蠢？”
当然不是难理解的问题，是他问得太突然，也太……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了吧。
章舒华就是在想冯靳洲是不是话里有话，总不至于真的心情好到要带她去想去的地方吧。
“那我想去看电影。”她小声说着，然后又去瞧冯靳洲的表情，试探着问，“可以吗？”
“我还没有去过。”她又加了句。
冯靳洲打量了她一会儿，说了句，“无聊。”
看电影怎么就无聊了？章舒华听他这么说，就有些失落。
冯靳洲话虽这么说，话落之时却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朝大门口走。
他一边走一边问：“电影院很多人，你确定要让我带你去？”
也是，那么多人呢。
章舒华想了想，说：“那还是算了，不去了。”
冯靳洲步子却没有停，没理会她的拒绝，带着她出了门，他口气淡淡，“看什么电影，还不如带你上去睡一觉。”
章舒华听到了，气红了脸。
常副官将车子停在了电影院的后门口。
章舒华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电影院后门也没有挂牌子，她拉住冯靳洲要带着她下去的手，问：“我们要去哪儿？”
冯靳洲调笑着，“不是要去看电影吗？到了又不要去了？”
章舒华说：“可你说的，很多人。”
“老子给你包了场总行了吧。”冯靳洲拉她下车，带着她从后面进了影厅。
乌漆嘛黑的，她啥都看不到。
章舒华紧紧拽着冯靳洲的手。
冯靳洲感受到她掌心里的细汗，一句话把她吓成这样，索性直接揽住了她，“我还在呢，至于紧张成这样？”
她小声说：“就是因为跟你啊，才紧张。”
冯靳洲气到无语。
“章舒华，你可真是欠啊！”他咬牙切齿的。
她拽着他腰间的皮带，也没有再解释。
真要是被人看到了，她估计就没办法做人了。
她刚一时兴起，还真不应该说来看什么电影的，冯靳洲说得没错。
到时候他们的关系被人知道了，公开了，冯靳洲又说过了不会要她，更不会娶她做姨太太，她众矢之的过街老鼠一般，她会更难活。
“我刚才是真的怕，担心人多。”她缓过神来，听到冯靳洲说包了场她也松了口气，但是没来由还是紧张。
章舒华还不知道她这张嘴其实有时候也挺伤人的，就比如刚才那一句。
冯靳洲道完便直接在就近的位置将她推坐了下来，“废话那么多。”
他在她旁边坐下。
章舒华缓了缓，刚静下来便看到对面原本黑色的地方亮了起来，机器滚动胶带的声音一卡一卡的，然后画面就出来了。
没有声音，是默剧，但是她看了一会儿发现是个喜剧，电影里的人惟妙惟肖的，逗得她一时忘记了紧张，轻轻笑出了声。
冯靳洲靠在椅子里，无拘敞着自己的身子，他身材高大，坐在章舒华身边，显得她更加娇小。
她端坐着，身体稍稍靠近他这一边，两只手攥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双腿前，垂直的黑发落到腰际，修身的旗袍正好将她的腰身勾勒得更加纤瘦。
冯靳洲眸光收回落在她身上，眼里倒映着电影的光亮，灰白之色，不带情感。
他始终靠在章舒华的身后，他的情绪也总是藏在眼底，在章舒华面前，他除了是暴躁的，好似没有其他的情绪，他即便冷漠，她也依旧害怕他。
他瞧着她认真的模样，嘴角挂着笑意，与电影里的人相比，她才更像是不切实际的人。
章舒华被电影里的剧情逗笑出声，背脊跟着笑声一颤一颤的。
冯靳洲忍不住伸手，手掌就落在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