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年，章舒华又长了一岁。
陈嫂便问她多大了。
章舒华回答说：“过了年的话就是十九了。”
她跟冯靳洲认识的时候才刚成年，十八岁。
其实这个年纪也不算小了，就是因为被从章公馆赶出去，耽误了好几年。
陈嫂便笑着说：“那多吃些还能再长个，喜欢吃什么跟陈嫂说。”
章舒华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除了她母亲也没人再把她当小孩子了。
陈嫂对她很好，没有刻意的那种，就是单纯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
章舒华能感觉得出来。
冯靳洲眸光自她身上扫过，从上到下扫了扫，却没有说话，自顾转身先上了楼。
陈嫂便催着章舒华快上去，赶紧去睡觉去。
她也要去睡觉了，明日一早还得起来给她们准备早饭了。
章舒华：“……”
章舒华想，冯靳洲没叫她上楼啊。
她自己上去不会被赶出来吗？
她呆站着没动。
陈嫂便问她，“章小姐，您怎么了？”
章舒华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太确定地问：“我……可以上去吗？”
陈嫂倒是有些想笑，她跟她笑着说：“少爷没说让您回去，意思是让您晚上留下来，快上去吧。”
晚上留下来？
她还从来没跟他一起过过夜了。
除了那点事，她们不会交颈相处。
章舒华一时倒是有些开始紧张起来。
陈嫂催着她上去，大半夜她也没办法回去，她咬了咬牙，提了那卷了好几个卷的长裤子朝着楼梯走去。
一步一步跨得谨慎又仔细。
楼梯传来的声音不大，但是冯靳洲听得很清楚。
他警惕惯了，风吹草动，都了然于心。
楼梯上的步子越靠越近，越近时便也越发慢。
眼看就要到门外，却停了下来。
冯靳洲没多等，从沙发上起身上了床，然后关了灯。
章舒华就在门口，门没关，留了缝隙，她正犹豫着，眼看着那缝隙里的亮光灭了。
章舒华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随后，她推开门，先是凑了个脑袋进去，发现床头灯还亮着。
她仔细去找冯靳洲，发现他正靠在床头。
还没睡。
“偷偷摸摸的，做贼吗？”冯靳洲侧头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见她还不动，就淡淡加了句，“被当贼的话，等下有可能会被直接击毙。”
章舒华吓得连忙推门进来，回身时立马将门一把关上。
冯靳洲这个公馆里就没几个人，甚至连明显的守卫都没有，他肯定还安排了其他人看护，不然不会那么放心来去的。
她磨磨蹭蹭挪到冯靳洲的床边，冯靳洲拍了拍自己的另一边，她就又绕到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爬了上去。
他的床有些高，她爬上去时费了些力气。
冯靳洲靠在床头，就这么眸光淡淡看着她。
屋子里只有他那一边的台灯发着亮光，昏黄的，将他似笑非笑的脸照得倒是柔和了几分。
她跪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看着他，小心翼翼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心里又担心又紧张。
冯靳洲朝她伸出手，还未有动作，章舒华便突然扑进了他怀里。
震得他微微皱眉。
他下意识胳膊环紧揽住她，手掌摸到她柔软的头发，轻轻顺着她的背脊抚摸。
章舒华轻轻颤栗，刚要抬头，冯靳洲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