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华最怕冯靳洲这样了。
她感觉她自己像是要被他活剥然后生吞掉了似的。
她整个人都绷紧了。
酒后壮的一点点胆一下子在他的轻描淡写下全瓦解掉了。
她连忙表明态度，一把拉住他的手掌，“我听我听，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冯靳洲掌心温柔，指尖还在脖间的盘口上。
章舒华手掌包裹住他的大手，掌心里还是凉的。
冯靳洲抽回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然后松开她，说：“那乖，自己把衣服脱了。”
章舒华憋着一口气，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她从他腿上下来，站在他面前。
浴室里热水源源放着，水雾已经起了，不知不觉间温度已经上升了许多。
冯靳洲半坐在浴缸边缘，见她不动，膝盖微移，碰了她的腿一下，催促她，“快点。”
他懒得伺候她这姑奶奶。
章舒华这才慢吞吞把手伸向了脖颈里了盘口。
浴缸里的水已经差不多要放满了，冯靳洲伸手再次探水温，收回时站起了身。
他在章舒华面前站着，看了她一会儿慢得要命的动作，手指紧了紧，说：“打算把自己冻死？”
话落，他伸手，扯着她两边的衣领，微微用力，盘口便都崩了。
“这样快点，进去。”
章舒华直可惜，“这样衣服没办法穿了啊。”
冯靳洲不冷不淡的，“少废话。”
见她听话抬脚进了浴缸，他低声加了句，“明天带你去做新的。”
水声晃动，章舒华有些没听清，把自己窝进浴缸里后瞬间被温水包裹住全身，舒服得她都想叹息。
身体实在是被冻得太寒，温水慢慢融进身体，温暖了身体，她舒服得一下子连脑袋都埋了进去。
冯靳洲一看她犯傻，连忙弯腰伸手将她捞出来。
章舒华莫名其妙被突然捞出来，面颊因为碰了热水而泛着红，黑发都湿透了，紧紧贴在她的面颊上，看到冯靳洲皱眉的样子她眸子颤了颤，继而说：“太暖和了，我一时没忍住。”
冯靳洲脸色有些黑，不知道为什么。
她却脸上带着些笑意，大着胆子挪过去靠近他。
他因为捞她两条胳膊的衣服都湿了，见她靠过来，伸手捏住她微仰的下巴，晃了晃，轻笑着说：“脑子里都是水。”
晃出来一些。
章舒华一愣，他说的是脑子里不是脑袋上。
章舒华：“……”
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少爷，面煮好了。”
章舒华听到陌生人的声音有些紧张，她趴到浴缸边上，双手攀住浴缸的边缘，一脸疑惑加警惕看着冯靳洲。
冯靳洲知道她应该是彻底酒醒了，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手掌却突然被湿润包裹住。
冯靳洲低头，是章舒华拉住了他的手。
她抬头怯怯看他，只用力拽紧他的手，却没有说话。
冯靳洲微动，侧头垂眸，“怕什么？”
“去军政院找我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
去找他又没有问题，但是赤着身躺在他的浴缸里就有问题。
章舒华还是拽着他不肯放手。
冯靳洲便笑着威胁道：“要我陪你一起洗？”
章舒华却问：“这里是哪里？”
冯靳洲一把将她拉起来，说得一本正经的，“冯府。”
章舒华一下子站起来，身体被冷意侵袭，听到他说冯府心口又一顿紧张，惊叫出声，浴缸里的水也顺着她的身体都溅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