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架住章舒华，将她一把带了起来。
她跌跌撞撞跟着他离开。
常副官在车上等着，见到冯靳洲抱着章舒华出来，立马下车帮着开了门。
冯靳洲抱着她上去。
她还缠着他不肯放，嘴里又嘟囔了一句，“娇娇会的我都可以学……”
冯靳洲似笑非笑。
常副官上车来，回头看了一眼，问：“少帅，去哪里？”
他声音偏轻，淡然的，“回家吧。”
常副官发动了车子。
雪已经停了，街道两边白雪皑皑，大年夜的关系，街道上很是热闹，车子开得也不快。
章舒华在车上不太老实，被冯靳洲困住了双手后就更加不老实了。
她想动，但是冯靳洲不让她瞎动。
她就一直贴在他的身边，随意乱磨蹭，有些擦枪走火的危险。
“你干嘛不说话？”冯靳洲从身后抱住她，将她的双手困在身前，她动不了便回过头来皱眉瞪他，瞪了好一会儿又突然问，“你是冯靳洲吗？”
一句话被她拉得老长老长，明显就是喝大了的胡言乱语。
左一句冯靳洲又一句冯靳洲的，果然喝大了胆子都变大了。
冯靳洲想，不知道脑子会不会更笨一点。
“不然呢？我是谁？”
手动不了，她便只能歪了脑袋看他，摇了摇脑袋后她模糊说着，“你肯定不是他啊，他凶得要命，才不会对我那么有耐心，他还在和娇娇艳艳莺莺喝酒呢！你放开我！”
常副官耳朵一跳一跳的。
平时也不见章小姐那么勇，今天喝多了倒是挺能说了。
冯靳洲扯了下嘴角，不跟她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掌心包裹着她的双手，依旧还是凉凉的，他低头看了看，还是很红。
“你不是冯靳洲，你放开我！要是被他知道你这么抱着我，我就完蛋了！”章舒华开始挣扎，双手摩擦间太过用力，冯靳洲没有使全力，还真被她挣扎了出来。
她用力推开他，自己爬到了后座的另一边，然后把自己圈抱起来，嘴里喃喃着，“我要回去，我要去找我娘……”
常副官一听，这是醉得不轻啊。
冯靳洲也没打算要强，见她如此，也没有再去拉她，让她一个人躲在后座的角落里。
闹腾厉害了，怕不是会吐。
车子到冯靳洲的公馆时夜已经深了。
公馆的陈嫂还在守岁，正好还没有睡下。
公馆里还亮着灯。
冯靳洲抱着章舒华下来，她都快迷迷糊糊睡觉了，被他从车上抱下来便又醒了。
她半睡半醒间张开眼，又像是糊涂又像是不自信地小声问了句，“你是冯靳洲吗？”
她抬手去摸他的脸，发红的手掌掌心又烫又凉的，手指有些木讷得从他的鬓角一路沿着面颊到下颚，然后到下颚时又特意摸向了往里一些的地方。
她的手指就是要去找那个地方，那里有一条疤，她记得很清楚。
她不知道冯靳洲是怎么受的伤，但是他下巴往里的地方有条疤，她记得很清楚很清楚，每次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抬头就能看到那条疤。
她的手指在他下颚的那条疤上缓缓一点一点摸过去，再次确认抱着她的人到底是谁。
也不知道怎么摸着摸着就又哭了。
眼泪落下来后就又开始笑。
哭哭笑笑，像个小疯子。
“没完没了了？”冯靳洲皱眉，轻叱。
章舒华一听他又凶，一下子就又哭了起来，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哭声不停，“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别人。”
陈嫂听到哭声便开门出来看情况，发现是自家少爷抱着个姑娘回来了。
姑娘一路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少爷，这是怎么了？”
冯靳洲低头看了章舒华一眼，眼泪鼻涕的，都蹭在了他肩头。
冯靳洲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低声威胁，“不准哭了，再哭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