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怕死?赵伯琮,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就休怪本王无情,看剑!”
说罢,赵伯衍挺剑便向前方刺去,赵哲见状,连忙挺剑相迎。兵刃相撞,兄弟二人瞬间战在一处。
“圣上,趁着康王护驾,咱们赶快走吧。”康履焦急的说道,“要是不走,只怕来不及了。”
赵构此刻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不过他也晓得,康履说得是对的,如今唯有趁乱逃走方才能使自己得以保全。于是在说了个走字后,惶惶向前走去。
不料刚绕到前院,就被金兵拦住了去路。赵构本就心神未定,如今见此情形,顿觉大局已失,瞬间脸色惨白,连出手反击的力气都没有了。
“兄弟们,这就是宋朝的皇帝。”金国将领用手指着瑟缩在康履背后不断打着哆嗦的赵构,“你们看他像不像惊弓之鸟?”
说完,那人发出了一阵狂笑。他身后的金国士兵听到主将发问,连忙一起附和,气焰极其嚣张。
稍倾,金国将领突然收起笑容,猛地一挥手,金国士兵顿时将康履赵构二人团团围住。
和惊惧的赵构不同,康履看着面前锋利的刀枪,内心很是坦然。他的唇边泛起一丝笑容,平静的说道:
“圣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奴才出生低微,自幼入宫,承蒙您与先皇不弃,这才有了如今的光景。今日康履无论怎样都要护您周全。”
说罢,康履猛地向前冲去,顺势夺过了面前金兵手中的银枪,随后边舞动兵器边大声对赵构说道:
“圣上,快走!”
赵构眼见得康履舍命护主,心中很是感动。在对方的保护下,向宫门处方向奔去。然而尽管如此,却还因寡不敌众,双双受了重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角门处突然杀进一支宋军军队,为首的人正是唐王赵伯麟和武将军张俊。
“唐王、张俊,快来护驾。”
赵伯麟和张俊听到康履的喊声,双双现出兴奋之色。在金军惊愕的目光中,率队来到赵构的面前。
“圣上,臣护驾来迟,还望恕罪。”张俊说完,高声对士兵吩咐道,“护驾!”
宋军士兵听到主帅吩咐,纷纷抽出腰间佩刀,和金军战在一处。宋人虽不如金军尚武,然由于此事关系到国之命运,个个使出浑身气力,故此很快便反败为胜。与此同时,皇宫其他地方也在太师秦桧、太傅徐爻、国师周必和仪王赵士程的共同努力下,先后控制住了局面。随后,赵哲又派士兵、太监、宫女清扫各处,灭掉残火,进行复原。
次日清晨,皇宫大殿,身着龙袍的赵构端坐在宝座上,神色威严的看着下面的文武官员。
“众位爱卿,你等都晓得昨日皇宫兵变之事。朕向来对寿王不薄,想不到他竟然联合金军造反,多亏康王等人来得及时,不然依照昨日的情形,朕定是要惨死在他的剑下。”
“圣上洪福齐天。”秦桧在人群中说道,“上苍自然不会如此决断。”
其他文武听到这里也都纷纷附和,七嘴八舌的说起赞美之词。赵哲环视四周,心中不觉好笑。他以前只知道现代人混迹职场时喜欢拍领导马屁,却没想到这古人拍起马屁也毫不逊色。
不过,赵构对此却并不领情,只见他冷哼一声道:
“洪福齐天?若不是秦太师等人护驾有功,朕怕是早就做鬼了。你等莫要只耍嘴皮子功夫,关键时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朕连个可倚靠之人都没有。”
众文武听到圣上的训斥个个面红耳赤,全都低着头不再说话。
赵构重重的咳嗽了声,侧头看向康履。康履会意,拿着早已拟好的奏折,高声念道:
“皇恩浩荡,乾坤朗朗。今康王赵伯琮、太师秦桧、太傅徐爻、唐王赵伯麟、仪王赵士程、国师山义道人与武将军张俊危难之时护驾有功,为表朕恩,欲各自依功行赏,钦此。”
念罢,康履收起奏折,笑着说道,
“康王及各位大人,圣上有此诚意,各位还应笑纳,各自回去等封赏吧。”
“多谢圣上!”
“朕昨日折腾了一天,昨夜也没睡好,如今身子早已乏了。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今日朝会就散了吧。”
说完,赵构不等众人说话,便起身向殿外走去。赵哲看着他的背影,只见比照往日竟佝偻了许多,心中不觉伤感。
赵构果然没有说谎,是日下午,康履便将嘉奖送到了康王府。随着在全府人面前念诵奏折,康王赵伯琮摇身一变从普通亲王被晋升为了执掌大宋朝政的皇太子。
然而,尽管身份改变,赵哲却并没有感到丝毫开心,反而越加惴惴不安起来,总觉得似乎有事情即将发生。事实上,人生原本就如谜题一般,一方面得到了,一方面必然失去,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平衡。
夜沉寂,书房里仍旧烛光闪闪。赵哲此刻独坐在书桌后面,手里虽然拿着一本翻开的书,目光却时不时的瞟向门口,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稍倾,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思云用银盘端着一杯茶脚步款款推门走了进来。在赵哲讶异的注视下,将银盘放到桌上。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些粗活让丫头们做就行了。”赵哲站起身来,讶异的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李思云摇了摇头,尽管赵哲刻意隐瞒,但昨日皇宫兵变的事情今晨还是传到了府中,尤其是下午康公公的到来,更使她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如今的她心中很是熬煎,一方面为赵哲今后的安危,一方面也为师姐裴竹君。
赵哲见李思云不说话,登时明白了她的心思。缓步来到她的面前,伸出双臂将其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今父皇在气头上,只怕我们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等到过段日子气消了,我自然会帮寿王说话,请他准许其前往越地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