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杀人分尸的朋友们都知道,一把锋利的刀粘上过多的血液会影响锋利度,更何况是生锈的旧刀
橙黄色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我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生锈的菜刀,非常的吃力。
“笃笃笃”的劈砍声,在夜里异常清晰,不过并没有人来这荒废的仓库查看。
我麻木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那种刀锋切入肉块里的触感,并没有让我头皮发麻,只是脑袋里会升起“啊,原来钝刀子割肉”是这样的感觉吗?
腥热的血液飞溅到我的脸上,除了擦去眼角处影响视线的血液外,其他的我目前无暇顾及。
顺着脸颊流进嘴里的鲜血异常的粘稠,可能是因为这些血还非常的新鲜,不过那股像是铁锈一般的味道,确实让我有点上头。
我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但似乎也并不抗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扔掉了手中的菜刀,疲惫地用手撑在膝盖上,站起身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感。
“我这是低血糖?还是说需要节制一点了?”
自嘲的笑了笑,我带着满身血迹,就这样满不在乎的离开了这个旧仓库。
关上仓库的门后,里面的血腥味再也闻不到了。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夜里清新的空气,无言地笑了笑。
“该回宿舍洗个澡睡个好觉了,黏糊糊的有点难受。”甩了甩额前的刘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帅不帅了。
今夜月黑风高,虫鸣声有点烦人,夏夜那微热的风,吹不冷我躁动的心。
……
我叫黄递,你没听错,这个像是开玩笑一样,却一点都不好笑的名字,是我的真名,不信我把身份证亮给你看。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老院长常常告诉我们,只要好好学习才能出人头地,摆脱这苦难的日子。
可惜的是,高考那天我倒霉地发起了高烧,41℃的超高温别说下床了,没把我脑子烧坏就谢天谢地了,结果可想而知,我的高考连成绩都没有就结束了。
不过我并没有太过于沮丧,其实依靠补贴,还有自己平时零活赚的钱,一直读到高中已经让我对读书失去了热情。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勤工俭学的天赋和耐力。
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一个足以让我为之奋斗的目标,或者责任。
毕竟我是孤儿,真正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不定亲人都在土堆里自给自足呢?
正当我翘着二郎腿,吹着风扇微微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那清脆得像是风铃一般的熟悉声音。
“黄递!”
“爱妃何事?无事的话退下吧,今天不想翻你牌子。”
我头也不回,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但下一刻,腰间便传来一阵直冲天灵盖的剧痛!
“啊!松手松手!我错了我错了!”
挣扎开后,我带着痛苦面具轻轻的揉着腰间的软肉,心里暗暗嘀咕:这娘们下手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抬头看着身前愠怒的少女,我有点不明所以。
不过十分养眼,对朕无礼的举动就饶了你吧。
她是我同时期被孤儿院收养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喝奶的时候就在一起直到长大。
她喜欢扎着高马尾,明明没有怎么养护,但她的头发却是乌黑浓密,也不知道是不是“duang”过。
不过如黑夜般的秀发,却与那白皙稚嫩的肌肤相得益彰。
她的眼睛很大,黑色的眸子明亮而动人,眨眨眼都像是会放电一样。
天然高挺的鼻梁,娇艳欲滴的粉唇,因为愠怒而微微发红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每个地方都咬一口。
已经发育得足以称得上惊心动魄的美好之处,随着她的胸膛微微起伏,还有稍微紧身显小,并轻微春光泄露的淡蓝色吊带背心,也让我看得魂不守舍。
好一个天然美少女,不管看多少次都不腻!
不过很快就被自己脸颊的疼痛叫醒。
“啊!疼疼疼!苏酥,你要是再这么暴力,小心嫁不出去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学来的,不管她掐哪个地方,都像是附加了剧痛翻倍的效果,真的是让我欲仙欲死。
“要你管?你不是说长大了要娶我?真嫁不出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苏酥双手叉着腰,恼怒的瞪了我一眼。
“可是……”
“可是什么?”
大姐,我只是说了两个字,不用这样恶狠狠的看着我吧?我怕有家暴倾向的女人!
再说,小时候说的话也能作数?童言无忌不知道吗?
“嗐!被你这一打岔,都忘了老院长有事要找你,你自己去办公室找她吧!哼!”
苏酥丢下这句话,就气鼓鼓的转身回了房间,那高挂在头上的黑色长马尾,一晃一晃的像极了调皮的小精灵。
“老太婆找我?”
一想起那个白发苍苍满脸慈祥,却总是唠叨个不停的老太婆,我就浑身不得劲。
并不是讨厌这个养大我们的老婆子,而是她太能说了。
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记忆力也开始慢慢变差,有时候同一个问题,甚至同一句话都会重复很多次。
是当着你的面,整整一个小时内不停的重复问你“吃饭了没?”“学习怎么样?”之类的话!
有时候我也想问一句:“还有谁?”
不过没办法,毕竟我还是打心底尊敬这个全心全意为我们的老奶奶。
听说她一生未嫁,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守在这所孤儿院,养大了一茬又一茬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我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办公室走去。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只是在楼梯底的空间里,用木板隔成的小房间。
毕竟我们这里的孤儿很多,老太婆觉得没必要浪费房间做办公室,就选择了这个地方来办公。
幸好的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只有她跟另外两个阿姨。
也就是说,那里其实只有她一个人。
阿姨她们只负责卫生和伙食,日常事务还是得老院长自己来处理,不过随着院里的孩子们长大,也会经常帮她分担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记录,对账之类的,苏酥就经常来帮忙做这些事。
“笃笃笃——”
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也不等她回应,我就径直的推开门,坐在她桌子前的小板凳上。
老院长也早就习惯了我这种行为,毫不在意地低了低头,视线错开她的老花镜,用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这老花镜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啥的?
她这次出奇的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一个邮局的大信封,轻轻的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啥?发工资也不该给我吧?”
我疑惑的接过,拿在手上的时候翻看了一下信封。
“耀楷私立职业学院录取通知书”!
十三个我认识的大字映入眼帘,但我依然一头雾水。
“这啥啊?”
我挠了挠脑袋,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老太婆。
“你的录取通知书,高考没成绩也能就读。”
老院长声音的声音充满了沧桑,但并不刺耳难听,温声细语的。
“啥玩意儿?还有这种学校?不会是骗过去嘎腰子的把戏吧?”
你要说职院就职院,弄个“私立”上去看着就很古怪,大学还有起这种名字的?这看上去跟那些野鸡大学比起来更加没有可信度。
“这是我的一个老友创办的学校,因为生源不足想让我推荐几个过去,可惜咱们这也就你没法读个正经大学,只能报了你一个人的名字咯。”
“不是?等等等等!我先捋一捋啊!”
越听越迷糊,我赶紧打断了老院长的话,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卖了?”
“啪!”
话音刚落,老院长便哭笑不得地,用手中的本子拍了我脑袋一下。
“说得这么难听,我让你去读书而已,又不是卖你去面北!”
我揉了揉被拍到也并不疼的地方,这老家伙也是真的疼人的,打人都不用力。
“可是我不想上这什么职院啊!再说咱们这也供不起两个大学生,还是让苏酥专心上学吧,我打工供她!”
这是我的心里话,虽然我对读书并没有太高的热情,但成绩却一直都是名列前茅,那个埋头苦读想要超过我的妮子,总嚷嚷着老天不公平。
但这是天赋,我也没办法。
高考时高烧,这也是天意。
“学费的事你不需要操心,这学校里的一切开支都由学校负责,你安心的去就行了。”
什么话?听着奇奇怪怪的:“你这是想尝试一下白头人送黑发人?”
这话一出口,不用想就是一顿毒打!
没办法,咱这嘴巴有时候就是管不住,太贱了!
揉了揉这次被打得很痛的地方,无语的看着老太婆,她也无语的看着我。
最后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你读书的天赋很好,而且打小就脑子灵活,不应该就这么浪费了,听我的,下个月去报到吧。”
说完便摆了摆手,再次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报表,示意对话已经结束,让我赶紧滚,她脸上那深深的皱纹,大有一言不合就把我夹死的冲动。
我黑着脸离开了小房间,说实话,我是真的对上大学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网上都说,大学生都是为了给大老板打工,我更想当这个大老板!
不过看老太婆那架势,要是不答应好像又会把她气死。
仔细想了想,她这高龄大概也没几个年头好活了,就遂了她心意得了,反正不用花钱也能混几年,当作是去玩几年咯。
做好决定的我此时还不知道,所有让我终身难忘的故事将从这个时刻开始!